跟著邁克爾穿過更加昏暗、彌漫著濃鬱消毒水和隱約腐敗氣味的走廊,秦酒的心跳在胸腔裡平穩地敲著鼓點,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是恰到好處的惶恐不安。
他們停在一扇標著“檢查室”的門前。
推門進去,房間裡的光線相對充足一些,一個穿著有些磨損但還算乾淨的白大褂的男人正背對著他們整理器械。
聽到動靜,他轉過身來。
是史蒂文·愛德華茲醫生。
他看起來四十歲左右,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是個發際線十分符合刻板印象的醫生,臉上帶著一種在末世中極為罕見的、近乎文質彬彬的氣質。
他看到秦酒,鏡片後的眼睛裡瞬間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驚豔和詫異。
“這位是……”
愛德華茲醫生的聲音溫和,帶著詢問看向鮑勃。
“新來的。”
“道恩隊長吩咐,做全麵檢查。”
邁克爾言簡意賅,語氣沒什麼波瀾。
“哦?”
“新來的?”
愛德華茲醫生饒有興致地走上前,目光在秦酒身上仔細打量,那眼神不像其他守衛般充滿侵略性,更像是在觀察一個罕見的醫學樣本。
“真是……令人意外。”
“我已經很久沒見到能自己走著進來的‘病人’了,還是位如此…”
“年輕的亞裔女士。”
他語氣裡帶著一種近乎禮貌的驚歎,“看起來簡直像個高中生。”
“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內心os:來了來了,標準質疑環節。姐活下來的秘訣就是手拿劇本外加億點點運氣,不過這個可不能告訴你。
秦酒低下頭,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把之前對道恩說過的那套說辭又磕磕絆絆地重複了一遍:“我一直躲在一個俱樂部裡…”
“靠裡麵的零食,昨天才沒吃的……”聲音越來越小,帶著委屈和後怕。
愛德華茲醫生聽著,臉上維持著溫和的笑意,點了點頭:“運氣不錯。”
“看來你被保護得很好。”
他沒有深究,示意秦酒坐到檢查床上,“放輕鬆,隻是常規檢查,確保你沒有攜帶感染,身體狀況適合工作。”
檢查過程很簡單,無非是聽聽心肺,看看體表有無明顯傷痕或感染跡象。
愛德華茲醫生的動作算得上專業和輕柔,但他的目光偶爾會停留在秦酒過於乾淨細膩的皮膚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秦酒則全程配合,扮演著怯懦不安的角色,但眼角的餘光始終在偷偷觀察這位醫生。
他看起來很和善,說話做事都有條不紊,仿佛這裡不是人間地獄,而隻是一間運轉不佳的社區診所。
內心os:謝特,看看這演技,這派頭,要不是我知道你後來乾了什麼,還真以為你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呢。在劇裡利用貝絲的手殺人,穩固自己的地位……道貌岸然這個詞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