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寧夏的是盧思明無儘的沈默。
寧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懂我剛剛那話的意思,對吧。”
盧思明雖艱難但還是點點頭,他自然明白。
部隊高層有人被腐蝕,有敵人的保護傘,這麼淺顯的道理,隨便一個體製內的人都能想明白。
“所以,這根擊針我要拿走。”
槍已經毀了,她總要為原主的戰友留下點什麼。
英雄不該遭受這樣的待遇。
盧思明卻堅定拒絕了,
“絕對不行,這是證物,我不可能讓你帶走的。”
他話音一轉,
“不過,我可以答應你,等這案子結束,向局裡申請由你保管這根擊針。
但現在,我絕不允許你拿走。”
寧夏見說服不了他,就退了一步,
“好,但我擔心這背後之人毀滅證據,所以這根擊針我希望你能暫時藏起來。
至少在市局,甚至省裡的調查組下來之前,這根擊針決不能無故丟失。”
她把擊針塞進盧思明上衣的口袋深處,然後在上麵拍了拍。
盧思明懂了她的擔憂,他也不能說寧夏想的是錯的,就是心裡有些不舒服。
那是一種對人性的無能為力。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有紛爭的地方就會有人被分歧。
這根小小的擊針若不好好保管,說不定最後還真會不翼而飛。
最後在對英雄的敬意和遵守規章製度之間,他妥協了一步。
“好。”
“謝謝理解。
你之後查到什麼可疑的線索,記得告訴我一聲,到時候我幫你一起查。”
盧思明:還真是會得寸進尺啊。
他很想拒絕,可想到那些無辜犧牲的無名英雄,盧思明隻能暗自歎息一聲,
“我儘量吧。
不過,你不準備把這件事上報軍隊的紀檢部門嗎?
雖然我們的隊伍中時常出現雞鳴狗盜之輩,但絕大部分人還是在一心為國,為人民辦事的。
我覺得你可以選擇相信組織。”
寧夏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這嘲笑的是她自己。
上輩子她就是這麼做的,最後連累好幾個無辜的警察跟她一起喪命。
這輩子,她係統在手,決定自己來。
在黑夜中一個人踽踽獨行,做一頭孤狼,才符合她的本性。
“等時機成熟了,我會的。
但就現在我手上的這點證據並不足以引起上麵的注意,而且很可能會打草驚蛇。
我們的對手是比我們厲害數十倍甚至百倍的人。
必須要從長計議。”
盧思明見寧夏有自己的節奏,就沒再勸,
“好,如果你有任何進展,也記得跟我說一聲。
當然,如果查到了證據,我也希望你不要輕舉妄動。
麵對強大的敵人,你的安全同樣重要。
還有,請相信組織和國家,它永遠是我們最堅強的後盾!”
寧夏伸出拳頭,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盧思明伸出拳頭跟寧夏撞擊在一起,約定完成。
“對了,你能帶我去看看小六子嗎?”
寧夏突然想起這件事,順嘴提到。
“他怎麼了?”
“溫凱都被抓了,我想觀察一下他是什麼反應。”
盧思明看了下時間,
“這個點不行,明天吧,你抽空來一趟局裡,到時候我們審訊的時候你可以旁觀。”
“也行吧,審訊之前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
“好。”
之後他送寧夏出去,順便把錢轉給了她。
到門口時,
“行了,就到這裡吧,我自己打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