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曜池不緊不慢地戴上袖口,又從容地套了西裝外套才懶聲道:“進賀家的門無異於闖進豺狼虎豹窩,還需要挑什麼吉時?”
秦臻拿起旁邊的手表幫他戴上,輕聲道:“說什麼傻話。”
賀曜池垂眸,輕輕將她胸前的一縷發絲撥到肩後:“這是實話,姓賀的沒一個好東西。”
秦臻輕笑:“你不也姓賀?”
賀曜池揚了揚唇:“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兩人在房間裡磨蹭了片刻,賀曜池才不慌不忙下樓,跟著賀家人一起等新郎新娘舉行儀式、敬茶。
秦臻從樓上往下看,賀家老爺子年過七十依舊精神抖擻,坐在主位上接過新人敬的茶,麵色淡然地喝了一口,遞過紅包。
相較於老爺子的冷漠,賀曜池倒一改方才在房間裡的刻薄,換上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禮貌地接過新娘遞來的茶,封了個厚實的紅包,並附了句:“永結同心。”
周圍人都在誇讚賀家兄弟情深,唯有秦臻知道,他此刻有多敷衍。
敬茶結束後拍全家福。
老爺子坐在前排,正後方是新人。
賀曜池的母親沒來,他站在老爺子左側,接著是他父親賀雋、姑姑賀欣榮夫婦;右側是叔叔一家三口。
單看這一站位便知賀曜池在賀家的地位。
秦臻從上而下望去,隻見賀家眾人神色各異,有羨慕,有不甘,有怨懟,卻在快門按下的瞬間,都化作了強顏歡笑。
木已成舟,誰也改變不了。他們除了咬碎牙往肚子裡咽,彆無他法。
拍照剛結束,圍觀的人便湧了上來。平日裡想見賀曜池一麵不易,今日借著婚宴,他再不耐煩也得應付。
不少人帶著女兒上前,儼然把這場婚宴當成了相親宴。
秦臻無心再看,轉身回了賀曜池的房間。
他的房間裡還有間書房,外帶一個寬敞的觀景陽台,能清楚看到賀宅後院的景致。
一隻白鴿飛到她麵前停駐片刻,叫了兩聲,繞著她飛了兩圈才離去。
秦臻從手包裡拿出手機撥通賀曜池的電話,很快傳來他一貫溫柔低沉的聲音:“臻臻。”
一陣微風吹來,秦臻撩了把頭發,低聲說:“你家後院有鴿子。”
對方沉默片刻,應了聲:“嗯。”
秦臻又說:“剛吹了一陣風。”
“怎麼了?”
秦臻答:“沒什麼。”
語畢,她掛了電話。
書房不起眼的角落放著一瓶年份久遠的紅葡萄酒,秦臻從櫃子裡找出一隻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
賀曜池正被一群人圍著,秦臻的電話來得正好。他借著接電話的由頭跟周圍人頷首示意,可聽筒那頭隻說兩句話,便沒了聲息。
他當即拋下前院的眾人,快步走進彆墅,又被屋裡的人纏了好一陣子才得以脫身。
踏上三樓推開書房門時,卻見秦臻正慵懶地陷在他的辦公椅裡。
窗簾拉得嚴實,隻留一道縫隙漏進微光,淺淺覆在她臉上。
她指尖捏著酒杯輕輕晃動,猩紅的液體在杯中打了個旋,隨即便順著仰頭的弧度,慢悠悠滑進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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