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小衍山停了好幾天的電,一到晚上就漆黑一片,但是孫姐並沒有放過住在這裡的人們。
這天晚上,她再次拿起喇叭,將除了秦臻跟陸清野以外的人都叫了出去,圍著遠處那塊空地接著跑。
秦臻透過窗戶看著被叫出去的人,借著暗光看到空地旁邊的柵欄處似乎多了許多值守人員。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過來。”陸清野說話的聲音裡帶著顫音。
秦臻走到床邊想問他怎麼了,他拉住秦臻的手用了些力,秦臻便落進了他懷裡。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聲音很輕,很低,“感覺要出事了,不知道現在讓你趕緊逃還來不來得及。”
秦臻皺了皺眉,她立刻起身,躺在床上的陸清野呼吸變得有些重,秦臻摸到他額頭上全是冷汗,陸清野有些痛苦的悶哼了一聲,如果有燈的話,秦臻能看到他此刻臉上蒼白一片。
他應該是忍了很久,這會兒實在忍不住了才抓著秦臻的手說了句,“好疼。”
秦臻覺得這兩個字由陸清野嘴裡說出來,實在有些陌生。
陸清野的身體不知經受過多少錘煉,刀子紮在身上都沒有喊過一句疼,現在卻在告訴她,他疼。
這種疼,這種像是要把人從裡到外生生剖開一般,讓人痛苦至極,卻又要人清醒的受著。
秦臻剛準備敲一下那時常裝死的係統是怎麼回事,走廊處就傳來了聲音,隨後,她的房門被從外麵打開,有人進來了。
秦臻伸手摸了摸陸清野的脖子,安撫了一下他,然後從旁邊的櫃子底下,取出了她曾經藏在這裡的刀片。
“你說,是你的刀片快,還是我的短刀快?”
她看不到對方,對方卻能將她所有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夜視鏡?
看來,這一場停電並非意外。
秦臻的臉上不見一絲慌亂,她對著聲源的方向歪了歪頭,“我有急事要出去,你最好不要攔我。”
“出去做什麼?救他嗎?來不及了,有人要他死。”
秦臻握了握手裡的刀片,“那你就先去死好了,羅乾。”
羅乾從進門開始就刻意變了聲,沒想到僅僅兩句話,他的身份就被秦臻猜出來了。
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有些驚喜,“你居然聽出來了,我真是太意外了。”
語畢,他又歎了口氣,“可惜了,你們快死了,我還挺喜歡你的,要不是陸清野橫插一杠,當初張坤必定會把你送給我,你也不至於跟著陸清野走到今天這種境地。”
秦臻的臉完完全全的沉了下來,“你算什麼東西,秦明身邊的一條狗罷了。”
羅乾聞言,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輕輕的笑了一聲,“你說得對呀!我就是秦先生身邊一條服從命令的狗,而你,今夜會被我變成一條隻聽我話的母狗。”
語畢,他轉動了一下手中的短刀,刺了過來。
秦臻在羅乾話音落下的瞬間已做出反應。
沒有光,她便以聽覺和氣流判斷短刀的來勢。
利刃破空聲自左前方襲來,她非但不退,反而揉身疾進,如同黑暗中一道敏捷的影子,側身躲過。
刀鋒擦過她右臂的衣袖,劃破衣袖在她手上留了一條血痕,這點皮肉傷為秦臻換來了近身的機會。
在對方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時,她左手扣住羅乾持刀的手腕,右手捏著的刀片毫不猶豫地抹向他的咽喉!
羅乾顯然沒料到她如此膽量過人,倉促間猛地後仰,刀片冰涼的掠過他喉結前的皮膚,也留下了一條細微的,跟秦臻手臂差不多一樣大的血線。
“夠辣!”羅乾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臉上不僅沒有絲毫驚恐之色,反而變得十分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