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多地匪患豎起旗幟,自立為王,自稱乃天命之人,來勢洶洶。
建安皇城中養尊處優的皇帝這才意識到危機,連夜命人去請沈塬帶兵剿匪。可巧的是,沈塬因這半年的牢獄之災傷了根本,此時又病倒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已無法出兵。
屋漏偏逢連夜雨,隔日邊境又傳來消息:北燕大軍已然踏入建安,李將軍已於五日前戰死於落山關。
建安的天,終於塌了。
轉眼入了秋,秦臻開始連連咳嗽。縱使雲錦早早往她被子裡塞了湯婆子,胡禦醫也開了許多止咳良方,她依舊夜夜難眠。
“殿下又醒了?”
雲錦見她披著披風立於窗下,立刻將窗戶關小了些:“初秋風涼,殿下莫再吹風了……”
秦臻望著窗外已然有些枯黃的樹葉,淡聲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這一切,倒是比我預想中來得早了些。”
“今日早朝,已有官員上書請聖上立儲,以安民心。”
“父皇是何態度?”
“聖上發了一通脾氣,將提建議的人罵了一頓,那人到現在還在殿外跪著呐!”
秦臻終於將窗戶關緊,坐在軟榻上擺弄棋盒裡的棋子:“廢太子新喪,父皇悲痛欲絕,如今又被逼著新立儲君——這不是明擺著說他老了嗎?”
“現如今整個朝堂都在揣測聖意,這些日子,後宮有皇子的妃嬪們也在四處奔走。除了沈家,其餘世家怕是都已經站好隊了。”
秦臻往棋盤上落了一枚白子,輕聲道:“他們到現在還沒看清局勢嗎?”
雲錦看著又開始咳嗽的秦臻,心也跟著提了起來:“殿下管這麼多做什麼,隻管將身子養好便是。誰做儲君,也影響不到咱們……”
秦臻聞言,又落了一枚黑子,輕輕笑了一聲,語氣平靜道:“他們看不清形勢,怎麼你也看不清?雲錦……建安,要亡了。”
“殿下!”
“趁著北燕大軍還未攻入城門,皇城現在還沒亂成一團,從明日起,你秘密將長樂宮的宮人們分批放出宮吧。他們年紀最大也不過二十來歲,再給他們一些傍身銀子,出去之後,應該還能找個好差事,或是尋個好婆家。”
雲錦萬萬沒想到,事情已然嚴重到了這個地步:“那殿下你……”
“我沒事。至於你——你本就是沈家人,我已經交代過舅舅,到時候你就回沈家去,他會好好待你。等事情平定下來,你是留在沈家還是離開,都隨你。”
雲錦聞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瞬間掉了下來:“不!我從小跟著殿下,殿下在哪我就在哪!”
秦臻將人扶起來,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靜靜走到旁邊幾口箱子前,抬手將箱子打開,撫摸著裡麵的新衣。
雲錦抹了把眼淚:“殿下……”
她剛想說什麼,卻被秦臻打斷。
秦臻聲音很輕,語氣格外平靜,仿佛之前在跟她討論今日的天氣一般溫和:“我有要事交代你,你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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