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推開宗主殿的門，木門發出低沉的響聲。他站在門口，身上還帶著荒野的氣息，衣服沾著泥土和草屑，鞋底那雙黑乎乎的襪子已經乾了，踩在青石地磚上留下淺淺的印子。
殿內燭火跳動，赤霄宗主坐在主位，紅袍未換，玉簪依舊彆在發間。他抬眼看向風不休，聲音不高：“回來了？”
“回來了。”風不休走進來，腳步穩定。他沒有直接說話，而是抬起右手，掌心裂隙一閃，一個陶杯碎片落在殿角的靈陣台上。
靈陣亮起，青黑色紋路從杯壁蔓延開來，像蛛網一樣擴散。幾息後，陣法中央浮現出三個字：迷心散。
宗主眼神一凝。
風不休轉頭看向跪在角落的壬。那人低著頭，雙手被縛，臉色發白，但嘴唇緊抿，一句話不說。
“你遞水的時候手抖了一下。”風不休走到他麵前，“袖口沾了藥粉，我沒當場揭穿你，是因為我想知道，你背後的人到底想乾什麼。”
壬沒抬頭。
風不休冷笑，右手再次張開裂隙，壬腰間的令牌瞬間消失，下一秒被甩進一道新撕開的空間裂縫裡。裂縫閉合，空氣中傳來細微的崩解聲。
“追蹤印記，清了。”他說。
宗主站起身，走到靈陣前看了一眼，又盯著壬：“你是哪一年入的外門？”
“回……回宗主，七年前。”壬聲音發顫。
“七年來從未出過差錯，現在卻替天策府送毒水？”宗主聲音冷了下來，“說吧，誰指使你的？”
壬咬著牙，額頭冒出冷汗。
風不休從空間夾層取出一個布袋，扔在地上。袋子打開，露出半張燒焦的紙片，上麵有清晰的暗記——辰字七號令。
“這是在他儲物袋裡找到的。”風不休說，“內容寫著‘靈芝得手後焚毀路徑’。他們不是隻想劫藥，是想順著我的路線反查宗門密道。”
宗主接過殘片，仔細看了片刻，突然一掌拍在案上。桌角銅獸震了一下，滾落在地。
“好啊！”他聲音陡然拔高，“天策府竟敢把手伸進我赤霄宗的弟子身上！還用親族脅迫，逼良為奸！”
壬終於撐不住，撲通一聲趴在地上：“宗主饒命！我兄長在皇都做人質，若我不照做，他明日就會被斬首示眾！我……我不是自願的！”
“所以你就拿宗門任務當交易籌碼？”風不休蹲下來，直視他的眼睛，“你知道這藥要是丟了，多少病人會死？多少弟子要替你去送命？”
壬說不出話，隻是顫抖。
宗主閉上眼，沉默了幾息，再睜開時目光如刀：“押入地牢，不得與任何人接觸。等我查明真相，再定生死。”
兩名守衛進來，架起壬往外走。經過風不休身邊時，壬忽然扭頭看他一眼，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說。
門關上了。
殿內隻剩兩人。
風不休站著沒動，掌心裂隙微微發燙。係統彈窗突然跳出。
【?(???)警告：殘留追蹤概率3】
【建議全麵掃描目標隨身物品】
他皺眉，盤膝坐下，雙掌平放於膝。體內空間之力緩緩展開，形成一層無形的感知場。他將壬留下的衣物一件件從空間取出，投入鏡像裂隙中，再用微弱波動掃描每一寸布料。
衣服、褲子、內襯、靴子……都沒有異常。
直到那條腰帶被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