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推開藥穀的門,天剛亮。他昨晚回去後沒睡,坐在屋簷下發呆,想著藥老說的話——“明天這個時候,再來一趟”。他知道那老頭不是好對付的,但九轉金丹必須拿到手。
他走進岩洞,藥香比昨夜更濃。藥老已經在爐前坐著了,手裡藥杵輕輕敲著石臼,裡麵是碾碎的藥材粉末。爐火泛著青色,映在他臉上,像一層薄霜。
“來了?”藥老頭也不抬,“坐下。”
風不休應了一聲,在對麵石凳上坐下。他右手掌心微微發燙,雙縫空間還在恢複中。昨夜偷走的丹爐已經被係統回收,但夾層裡還殘留著一絲銀霧,那是分身崩解時留下的痕跡。
藥老抬起眼,看了他一眼:“毒性清得差不多了?”
“快了。”風不休說。
“那就乾活。”藥老把石臼推到他麵前,“加三滴血進去,攪勻。”
風不休皺眉:“我的血?”
“不然誰的?”藥老冷笑,“你以為煉九轉金丹是兒戲?每一步都要活人精氣供養。你要是怕死,現在滾出去還來得及。”
風不休咬破指尖,滴了三滴血進去。血液一落入粉末,立刻被吸收,整團藥粉變成了暗紅色。
藥老點點頭,將藥粉倒入丹爐。爐蓋合上,火焰猛地竄高,變成紫色。
“接下來三個時辰,守爐。”藥老靠回椅子,“不準離開半步,不準動用靈力亂跑。這爐火一旦失控,整個藥穀都會炸。”
風不休站在爐邊,盯著爐口翻騰的火光。他知道機會隻有一次。藥老看似閉目養神,實則五感全開,任何靈力波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而且這屋裡布著“逆嗅陣”,能聞出空間撕裂的味道。
他不能從空中開縫。
他低頭看腳下的地麵。石板有裂縫,常年受藥氣侵蝕,已經鬆動。他緩緩調動雙縫空間,讓一道極細的裂隙順著左腳延伸下去,鑽入地底,繞到藥櫃下方。
成功了。
他控製夾層中的空間觸手,慢慢探向櫃子底層。那裡放著兩味最烈的毒材——赤鱗草和斷腸根。這兩樣東西對彆人是劇毒,對他體內的狼血淬體卻有催化作用。
觸手勾住了赤鱗草的根須。
一點點往外拉。
就在藥材即將進入夾層的瞬間,他左手突然抽搐了一下。銀紋在皮膚下閃了一道光,那是殘餘毒素的反彈。
情緒波動導致空間震顫。
地底的裂縫猛然擴大,發出一聲輕微的“哢”。
爐火晃動。
風不休心頭一跳,立刻收力。但已經晚了。
丹爐上方懸浮的一團火精被裂縫吸了進去!
火精是地心熔岩凝成的魂魄,溫度極高。它一進入雙縫空間,立刻燃燒起來,灼穿空間膜,發出刺耳的“滋啦”聲。整個丹房劇烈震動,爐火倒卷三尺,差點撲到藥老臉上。
藥老睜眼,怒喝:“你小子想拆我房子!?”
他一掌拍在爐底機關上,三枚銀針騰空而起,直指風不休咽喉。
風不休急忙收縮裂縫,強行把火精推出體外。那團火球從他掌心噴出,砸在牆上,炸出一個焦黑大洞。
他雙手抱頭,賠笑:“練手失誤,失誤……我想試試能不能用空間控火,結果沒掌握好力度。”
藥老冷眼盯著他,手指一動,銀針懸在空中不動。
“你知道這一爐火精值多少命?”藥老聲音低沉,“當年我為取它,死了七個徒弟。”
風不休低頭:“我知道錯了。”
“錯?”藥老冷笑,“你是想借我丹房煉自己的本事吧?”
風不休不說話。
藥老盯著他看了很久,終於揮手,銀針收回袖中。
“再有一次,”他說,“把你塞進爐裡當柴燒。”
風不休擦了把汗,悄悄瞥了眼掌心。赤鱗草和斷腸根已經安全藏進雙縫夾層。雖然過程驚險,但目標達成。
係統彈窗悄悄浮現:【恭喜宿主解鎖稱號:“丹房拆遷辦”?(???)】
他嘴角抽了抽,沒敢笑。
藥老重新調整爐火,加入新的藥材。火焰漸漸穩定,顏色由紫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