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沒回頭。他右手握緊骨杖，指節發出哢哢聲。
國師說：“你以為你在破局？你隻是在重複他的結局。”
風不休慢慢轉過身。他臉上的笑沒了，疤痕繃得發緊。
他說：“你說完了？”
國師不語。
風不休一步步走回來。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左肩的血滴到地上，右腿幾乎失去知覺。但他走得很穩。
他在國師麵前五步停下。
他說：“我父親的事，輪不到你提。”
他舉起右拳。金光再次浮現，比剛才暗淡許多，但依然存在。
國師眼神微變。
風不休說：“這一拳，是替他打的。”
他衝上去。
國師抬手結印，黑霧湧出，但速度慢了半拍。
風不休的拳頭砸在國師麵具上。
“砰！”
麵具裂開更大，右半邊直接崩飛，露出下麵布滿裂紋的臉。皮膚像乾涸的泥土，血管凸起，泛著詭異的青黑色。
國師踉蹌後退，靠在斷裂的船體上，抬手摸向臉，指尖沾血。
風不休沒追擊。他站在原地，喘著氣，右拳垂下，金光熄滅。
他知道這是極限了。
他轉身，走向裂隙。
國師靠著船體，沒有阻攔。他看著風不休的背影，聲音從破損的麵具後傳出：“你會回來的。你逃不掉。”
風不休沒理他。
他走到裂隙邊緣，左手抓住骨杖，準備跳下。
就在這時，他腰間的灰布短打被夜風吹起。左眼下那道疤隨著笑意輕輕抽動了一下。
他回頭看了一眼。
國師站在廢墟中，護心鏡碎裂，麵具殘破，臉上流血，卻仍抬著頭。
風不休說：“下次見麵，我不隻打你的鏡子。”
他右腳抬起，踩進裂隙。
身影開始下沉。
風不休的左手還抓著骨杖，指節發白。右腿完全麻木，血從肩膀滴落，在裂隙邊緣積了一小灘。他的呼吸越來越重，視線有點模糊。
但他還在笑。
裂隙合攏前的最後一秒，他看見國師抬起了手。
那隻手掌心朝上，一枚黑色晶體正在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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