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右腳剛落地，膝蓋一沉，骨杖撐住地麵。他左手立刻掐斷空間裂隙，掌心那道縫閉合時發出輕微的撕裂聲，像是布帛被扯緊。樹林恢複安靜，隻有趙大寶粗重的呼吸。
他沒說話，一把拽住趙大寶肩膀，拖到老槐樹後。樹根盤繞出一個凹陷，剛好能藏下兩人。趙大寶靠在樹乾上，左臂傷口還在滲血，衣服黏在皮膚上。
風不休從雙縫空間取出一塊油紙包，打開，裡麵是剛烤好的肉。他塞進趙大寶嘴裡。“吃，彆出聲。”
趙大寶咬了一口，熱油順著下巴流下來。他沒問為什麼，隻是用力嚼著。
風不休蹲下，手指插進泥土。地麵有震動，很輕，但越來越近。東南方向，腳步密集，速度很快。不是巡邏隊，是追兵。
他知道對方用了熱感追蹤符。這種符能鎖定人體餘溫，持續半柱香。剛才他們躍出裂隙的地方，地麵還留著溫度痕跡。
不能再等。
他低頭看自己右腳。襪子紋路在微閃，頻率和之前不一樣。這是係統信號，但他現在顧不上想原因。他故意讓右腳動了一下，襪子震動更明顯，像是一點殘存的生命波動。
追兵果然上當。
五名黑甲禁軍從林間逼近，呈弧形散開。領頭軍官腰掛銅牌，天策府標記清晰。他抬手示意，隊伍停下。他的目光落在左側一堆枯葉上。
“這裡有體溫殘留。”軍官低聲說。
風不休貼著樹乾，屏住呼吸。雙縫空間纏繞右臂，主裂隙開在軍官背後，鏡像裂隙藏在前方落葉下。他隻要一步，就能從虛空中踏出。
軍官走近枯葉堆，彎腰查看。
風不休動了。
他右腳踩地，身形瞬間消失。下一秒，出現在軍官背後兩尺處。左手扣住對方手腕，右手一拳轟在鼻梁。
骨頭斷裂聲很清脆。軍官悶哼一聲，倒在地上。風不休順勢將他翻過來，按住胸口。
其他士兵舉弩，箭尖對準風不休。但他們看到首領被製，沒人敢動手。
“誰派你們來的？”風不休問。
軍官嘴角流血，冷笑。
風不休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最後一次。”
“宇文拓下令……活捉攜帶星辰圖殘片的雜役……格殺勿論。”軍官喘著氣，“你拿不走消息。”
風不休搜他內袋。摸出一封信，火印封口，標題寫著：“關於雜役趙某攜帶星辰隕落計劃殘圖之處置令”。
他把信塞進懷裡。抬腳踩住軍官咽喉。“告訴宇文拓，下次彆派廢物。”
說完，手刀劈在頸側。軍官昏死。
其餘士兵轉身就跑，沒人回頭。
風不休走回樹後。趙大寶正靠著樹，手裡還捏著半塊烤肉。
“胳膊怎麼樣？”風不休問。
“疼，但沒事。”趙大寶咧嘴笑了笑，“風哥，他們為啥非要抓我？我就一雜役，連武技都不會。”
“因為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風不休盯著他，“前天打掃藏書閣後麵，是不是撿了塊破布？上麵畫著星星連線？”
趙大寶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覺得那圖案像烤串排列，順手塞褲兜了。後來洗衣服時不見了。”
風不休眼神一冷。那是星圖殘頁。趙大寶運氣太好，無意中拿到了“星辰隕落計劃”的線索。
而皇朝這麼快就追來，說明宗門裡有眼線。
他撕開趙大寶衣袖，傷口不深，但沾了灰。他從雙縫空間取出藥粉灑上，再用布條綁緊。
“接下來去哪兒？”趙大寶問。
“不能回宗門，也不能進城。”風不休看向樹林深處，“先找個安全地方，把這封信看完。”
趙大寶點頭，扶著樹站起來。
風不休正要扶他，右腳襪子突然又震了一下。
不是錯覺。這次震動更清晰，和懷裡的信同步。
他掏出信，攤在掌心。火印下方浮現出一行藍痕：“殘圖共鳴啟動，坐標已定位。”
與此同時，襪子紋路閃爍頻率加快，和藍痕脈動一致。
風不休盯著信紙。這不是巧合。密信、殘圖、襪子，三者之間有聯係。而這個聯係，可能來自係統。
他記得夢境裡，國師提到過係統。宇文拓也在密謀奪取他的空間本源。他們都知道係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