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為聽說侄子劈傷,頓時怒火填胸,邁虎步米至門外,高聲喝道:什麼人如此大膽,敢在我家傷人?”眾人抬頭觀日看,見此人身高不足六尺,細腰乍背,雙肩抱攏,頭戴青緞子壯士帽,身披淡藍色錦綢大氅,腰係絲絛,薄底快靴,看年紀也就是四十來歲,往臉上看,黃麵膛,稀胡領,劍眉虎目,卻是一臉正氣。
閻席齋心想:二哥把方笑為誇了個不亦樂乎,我看也不過如此,就憑他這個身架能有多大武藝,我今日倒要跟他較量較量。想到這裡高聲答道:“打傷你侄子的非是彆人,就是在下:方笑為見閻席齋相貌不俗,開口問道:“足下何人?”席齋道:“震八方雙槍將閻席齋?”方笑為道:“為何而來?”席齋道:“俺是奉寨主之命前來取你!”方笑為道:“你們寨主想必是那竇爾敦,我與竇爾敦乃是多年的好友,你為何傷我侄兒?”席齋道:“既是好友,為何避而不見,分明是小看我們兄弟,今日在下要與你這不義之人見個高低!”說罷揮拳就打,那方笑為閃身躲過,同席齋就勢一個流星趕月,直搗方笑為前胸,方笑為又躲過了這一拳,閻席齋雙手在上麵虛晃一招,下邊一個古樹盤根,直掃方笑為雙腿,方笑為騰空一躍又閃過了,待他腳尖剛一點地,閣席齋又使了個雙掌合擊,直奔方笑為兩肋,這一招十分厲害,一般人是很難躲過的,但方笑為一個臥魚又付過了,閻席齋見方笑為隻有招駕之功,沒有還於之力,誤認為方笑為武功並不出奇,於是加快了手騁,一個黑虎掏心向方笑為撲去,方笑為使了個白猿摘果把闊虛齋的雙學撥開,二十幾個回合過後,方笑為見對方身於不俗,頓時興起,八極拳、衝拳、彌宗拳、頂肘、提膝、飛腳,各路單法交錯運用,逼得閻席齋連連後退,眼看就要山窮寶儘就在這時,後麵有人高喊:“方兄久違了!”方笑為配言,收了招數,舉日望去,見賊話人非是彆人,乃是師弟竇爾敦,隨朗聲笑道:“我要不露幾手,看來你是不肯露麵的。”竇爾收笑道“兄長說哪裡話來,小弟是專程來訪,隻怕又吃你的閉門羹,才不得不與你開個玩笑。”此時,方俊早就從地上爬起來了,他走到竇爾敦麵前,說道:“你這個玩笑不要緊,差點要我性命。”竇爾敦笑道:“賢侄的小白臉本來就讓人喜愛,給你加上點紅色不就更好看了嗎。”說得大夥哄堂大笑,竇爾敦一一作了引薦,又讓劉文尚、閻席齋當麵叩頭賠罪,方笑為笑道:“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快快院裡請坐。”竇爾敦道:'兄長有所不知,此次前來貴府,眾位兄弟相陪,實乃是不得已而為之,山寨之上事務繁雜,急需料理,況新兵不斷投寨,也需有人安排,今日就不必逗留了,後會必然有期。方笑為道:“既然如此也就不挽留了,但竇資弟必須留住幾日。”竇爾敦心裡話:我來找你就是為了住幾日,也好就此勸你上山。於是哈哈笑道:“方兄盛情難違,那我就留它兒日。”言罷把眾兄弟送出門外,自己隨方笑為進入書房。二人分賓主坐定,方笑為道:“賢弟扯旗造反,寨紮金頂山,已震驚河間府各縣,日後難免遭官兵追捕,難道不怕伯母擔驚受怕?”書中暗表,方笑為深知竇爾敦是個大孝子,索有賽專諸之稱,竇爾敦也深知方笑為事母至孝。方笑為之所以開門見山提出此事,有兩個意思,一是回絕讓他上山的請求,二是勸竇爾敦就此罷休,彆再給老娘添麻煩。竇爾敦笑道:“兄長之言倒也不錯,不過話又說回來啦,誰無父母,誰無妻兒,清兵三進中原,有多少父母死於清兵刀下,有多少妻兒慘道官兵蹂躪,我殺官奪印,扯旗造反,還不是為了天下父母!”方笑為道:“如此說來,賢弟決心要與官兵抗衡了?”竇爾敦道:“主意已定!”方笑為道:“賢弟不見官兵之勢,朝延之鹹,昔日有多少英雄好漢高舉義旗,到後來還不是被官兵所破,我勸賢弟還是隱忍為好。”竇爾敦道:“兄長之教並非上策,官兵殺我父老,占我土地,生靈慘遭塗炭,官吏敲骨吸髓,大丈夫為人一世,豈能光顧個人安危?見生民於水火之中,豈熊望而不救?”方笑為道:“賢弟之言為兄不是不知,隻是舍下;尚有高堂老母,總不能棄之不顧,況識時務者乃為俊傑,兄唯恐你我弟兄就是把命都搭上也難以扭轉乾坤。”竇爾敦道:“殺身成仁,方能流芳千古,苟且偷生豈是大丈夫所為?方笑為道:“賢弟實乃一派豪言,為兄不是不懂,孫子兵法雲: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而今以區區寨兵相抗,豈不是以卵擊石?你我不得不慎重考慮。”二人言來語去,誰也說不服誰。竇爾敦一連在方笑為家住了數日,還是沒把方笑為說下來,無奈隻好暫時離開方家,待日後再說。竇爾敦把兵刃打在包裹裡,大步出了官家莊,來至村外,見路旁有棵老槐樹,槐樹下圍著一夥過路人。竇爾敦定過去一看,見槐樹上貼著一張白紙,上麵寫著:強人竇爾敦,嘯聚在山林。殺人又放火,對抗大清軍。府衙刷告示,懸賞有重金。知情若不報,滅族誅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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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爾敦看罷,心中大怒,佴又不好發作,隻好站在一旁聽人議論。這個說:“竇爾敦是條好漢,敢與清兵對抗就不含糊!”那個道“可彆胡說,要被官府耳目聽到就沒命啦!”“嗨,怕什麼,頂多不就是掉腦袋嗎。”“話是這麼說,真要掉了腦袋吃什麼也就不香啦!”另一個道“怕死鬼!”對方道“話不能這麼說,光咱怕死嗎,那竇爾敦也未必不怕死,昨日我在河何府聽說,府台大人要的就是竇爾敦的人頭,還說要攻打金頂山這一來不要緊,嚇得竇爾敦一年多沒敢進河間城,能說他不怕死嗎?”“好死不如賴活著!”“這是什麼話,竇爾敦是有名的綠林好漢,不成功還成仁呢!我要是有竇爾敦那兩下子,非去不可!”“算了吧!最那竇爾敦也不敢進河間府!”
竇爾敦站在一旁,越聽越有氣,心說就憑你們這一說,
我是非去河間不可,我倒要打探打探府衙的動靜,看看那狗官能把我怎麼樣?想到這裡,轉身離去,直奔了河間府,後麵可也暗暗跟上了兩個人。
竇爾敦隨著來往行人進了河間府南門,他在大街上看了看,並沒什麼意外,心想:官府也真能嚇唬人,貼那麼幾句順口溜就想拿我竇爾敦的腦袋,真是癡心妄想,這河間府,我願來就來,願走就走,你們奈何不得,待我回去與弟兄們商量商量,先平了你們的狗窩!叫你們也知道知道我竇爾敦的厲害。此時天近中午,竇爾敦覺得腹中有些饑餓,抬頭一看,見迎麵有一飯莊,上懸“臥龍居”三個大字。書中暗表,這臥龍居是個老字號,相傳,明朝朱元璋曾在這裡吃過一頓包子,並禦筆題寫了“臥龍居”三字,從此這臥龍居的包子遠近馳名,各地客商凡途經河間府者,無不到這臥龍居品嘗品嘗。
竇爾敦信步走進臥龍居,見樓下顧客甚多,便上了二樓,找了個雅座坐下,招呼夥計上酒上菜。少時酒菜齊備,竇爾敦自斟自飲。拾頭看,見對麵桌上端坐一人,看年紀三十來歲,五短身材,細腰乍背,大嘴岔,赤紅臉,劍眉下一雙虎目灼灼閃光。頭藏馬尾透風帽,身披月白錦花壁,青中衣,燈籠褲,一排鎖龍疙瘩扣緊貼前胸,身旁放一細長包裹,不用問,準是內藏兵刃。竇爾敦心中暗想,此人莫非是官府鷹犬?不是,看氣度倒象一個綠林好漢,我何不把他叫過來同夥,也好彼此認識認識。想到此,起身施禮道:“這位兄長從何而來?你我何不同桌共飲,今日在下願陪兄長多飲幾杯,不知兄長意下如何?”那人躬身還禮道:“承蒙壯士盛意,多多感謝了。”說罷起身湊了過來。
二人通過姓名,不由大吃一驚,那人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在下正欲投奔兄長,不想在這兒碰見,真乃是千裡有緣三生有幸。他向四周看了一下,見並無他人,這才道出了自己的坎坷身世。原來此人姓趙名琪,字由天,家住城南張家屯。這趙琪自幼便與他人不同,四肢修長,雙臂過膝,善攀登跳躍,好獨自奔跑,其足心正中有一撮黑毫,閃閃發光,人稱飛毛腿,後拜雲台山太悅道人為師,學了一手護身絕技,他使用的武器,不在十八般兵刃之內,乃是一米長、雞蛋粗的候鐵短棍,短棍一端係著一條鹿筋銀絲擰成的八股繩,長不足三尺,繩頭上挑著一隻三梭鋼鏢,自名“軟硬棒”,這軟硬棒硬中兼軟,柔中帶剛,招數以砸、磕、崩、繞、刺為主,使起來順手,打起來靈活,帶起來方便。
康熙二十八年,直隸大旱,土地荒蕪,顆粒未收,本來百姓就吃不上飯,但貪官汙吏卻增捐加稅,凡有抗捐不交者,輕者打板子,重則鋃鐺入獄。當時趙琪父母均已年過花中,眼看災難臨頭,便囑咐兒子一人逃生,自己聽天由命。趙琪是個孝子,焉能棄父母而自逃?於是決定入宮盜寶。
自此,那皇宮裡的寶貝便經常失落,開始以為宮娥太監所為,不少被疑者身首異處,可是後來仍然失落,皇上大為震怒,命總管嚴加護守。
宮中侍衛也有武林高手,在滿族侍衛中有不少是從黑龍會選拔而來,這黑龍會在武林中獨稱一派,相傳在幾百年前,有一位滿族武林高手,見黑龍江麵坦蕩如砥,冰層堅如盤石,但冰下激流卻奔騰不止,每逢開江時,堅冰暴裂,激流破冰而出,挾冰直下,勢不可擋。這位武林高手由此悟出剛柔相濟的武功至理,創出了黑龍會門派的內功之法,因為他本人是滿族,故此功隻傳滿族,後來皇上得知,便從黑龍會裡選拔了一些高手為宮庭侍衛。
由於趙琪經常入宮盜寶,終於讓這幫侍衛發現了,他們將趙琪圍在宮中,第一個侍衛照準趙琪揮刀便砍,趙供將軟硬棒一甩,鋼鏢正擊在太陽穴上,慘叫一聲倒地身亡;第二個侍衛又衝上來,趙琪不容靠近,掄軟硬棒就硬,那人用刀一磕,不想那鹿筋銀絲繩往回一繞正中侍衛腦殼,當即斃命,第三侍衛一見他這兵刃不過是條鞭子,也不躲閃,直往前衝,結果噗哧一聲被刺入腹內,其他侍衛頓時大驚,紛紛後退。就在這時從後麵閃出一人,趙琪舉棒就打,不想那人噗地吹了一口氣,鏢頭猛然拐了彎。趙琪一看遇到了高手,如不急走,定要吃虧,於是急中生智,從兜內摸出一把銅錢,嘩啦向那人打去,那人沒鬨清這是什麼招數,稍一愣神,就在這一刹那間,趙琪騰身跳出宮牆,等侍衛追趕時,趙琪早已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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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為捉拿盜寶人四處張貼榜文,偏有張家屯的一個財主,得知趙琪經常夜間出沒,而且常用銀兩周濟本地窮人,故而懷恨在心,當即呈報縣衙減能爬,那減能爬是個財迷心竅的贓官,正想借此大撈一把,於是一麵奏明聖上,一麵派人捉拿趙琪,趙琪父母受驚嚇氣絕身亡。趙琪葬埋了雙親,含恨離家出走。此時,正趕上竇爾敦兄妹潛入縣衙,殺官奪印,趙琪這個案子也就不了了之。趙琪本打算先在河間府探探虛實,再去投金頂山,不想在臥龍居正好與竇爾敦相逢,這才彼此了解了底細。
二人正在邊飲邊談,就聽得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趙琪道:“不好,有鷹爪!”竇爾敦隔窗相望,果然門外有些鬼祟之人,那兩個在老槐樹下看榜文的人也在其中,竇爾敦知道自己已被人告密,忙叫夥計算了賬,回頭對趙琪說:“到門”口看看!"說罷二人各執兵刃迎出門去。剛到門口,還未及下樓,一條大漢衝了上來,喝道:“竇爾敦,哪裡走t”竇爾敦一看,認識,正是河間府馬快班頭,此人姓齊名白水,武藝高強,專門與綠林好漢為敵,因他的左眼被綠林好漢挖去一個,故而人送外號“獨眼龍”,就為這,綠林好漢凡落入他手者皆難逃命。竇爾敦早就想除掉這條惡狼,不想今日送上門來;獨眼龍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竇爾敦是他的最大威脅,倘若不除必道禍殃,於是千方百計跟蹤捉拿,竇爾敦去官家莊請方笑為被他得知,於是派了幾個精細捕役化裝監視,大槐樹上貼得那張順口溜及樹下的說話人就是這獨眼龍齊白水安排的,沒想到竇爾敦還真上了他的圈套。齊白水自然是打心眼兒裡高興,他想,捉住竇爾敦不但可以除掉心頭之患,還可以在府衙領一筆可觀的賞銀。有道是財帛助精神,這獨眼龍齊白水手提樸刀把竇爾敦堵在了樓上,劈刀就砍,竇爾敦閃身躲過,齊白水緊接著又是一刀,這一刀如流星似閃電,刀刃生風,直劈樊爾敦右膀,一般人是難以躲過的,竇爾敦一個雄獅撰頭又躲過了這一刀。竇爾敦老躲什麼,不是齊白水的對手嗎?不是這麼回事,論武功竇爾敦比齊白水不是蝦
一點半點。那還躲什麼?這就叫藝高人膽大,竇爾敦倒要看看這齊白水有多大眩水,所以先讓他幾招再說。可就在這時,從櫃台後麵又躥出一條大漢,騰身閃在了竇爾敦身後,猛施鐵砂腿,疾奶驟雨向竇爾敦下部掃去,這一腿少說也有千斤重,竇爾敦一看這叫二打一,不能再讓了,他閃身躲過鐵砂腿,使了個拳打三節不見形的絕招,直取大漢咽喉,同時一個倒踢紫金冠,正中齊白水的下巴骨,這一腳踢得穩準狠,猝不及防,齊白水的下巴當時就肉爛骨酥,慘叫一聲趴在了地上。迎麵大漢喉斷筋折當場斃命。樓下的幾十個馬快齊聲呼喚“殺呀,彆叫竇爾敦跑掉!”竇爾敦回頭一看,那齊白水還在地下打滾,雙手一抓,舉過頭頂,照準臨街窗戶,嘩啦一聲扔下樓去,這回可就真報銷了。
竇爾敦撣了撣身上的土,定睛一看,桌上的包子還未吃完,坐下便吃。再看那飛毛腿趙琪時,卻不見蹤影了。
那麼,趙琪到哪兒去了呃?趙琪並未遠離,在竇爾敦與齊白水交手時,他打開後窗,一個珍珠倒卷簾,躑到樓頂上去了,他要看看大街上到底有多少馬快,好伺機保竇爾敦出城。
再說,竇爾敦把包子吃完,邁虎步下了樓梯,見門外已經圍滿了馬快,大喝一聲道:“怕死的閃在一旁,不要命的往前奏湊!”這一喊真管事,門前呼啦啦閃開一條路,竇爾敦拔步就走,眾馬快一個個縮頭縮腦,不敢作聲。就在這時,馬快中閃出一人,照準竇爾敦後背舉刀便砍,竇爾敦聞聲猛一回頭,那人鋼刀落空,竇爾敦就勢一個油錘貫頂,噗地一聲,花紅腦子都讓了出來,當時就見了閻王,此人非是彆人,乃是獨眼龍齊白水的小舅子,這小子姓孫名昌,因臉上有塊白癜風,人稱花臉狐狸,平常人事不乾,專好給官太太端尿盆,說是就愛臭臊氣味兒。這小子本來想撿個便宜,給他姐夫報仇,不想被竇爾敦搗了一掌,結果也完蛋結局了。竇爾敦拍死花臉狐狸,在他身上擦了擦血,剛起身要走,前麵趕來了一彪人馬,攔住了去路,為首的是一員官兵清將,頭戴紅頂子,內穿鎖子甲,手提鋼刀,身披戰袍,,足蹬快靴,騎一匹棗紅馬,往臉上看,掃帚眉東瓜臉,稱砣鼻子,牛蛋眼,滿臉凶氣。這是誰呀?非是彆人,乃是府城守備朱克,本來這小子沒什麼能耐,皆因他能溜善舔,拍馬屁有方,深得府台王大人器重,由兵卒提為把總,由把總升為藍翎侍衛,由藍翎侍衛又提為府城守備,真是步步青雲,這朱克得意忘形,專橫跋扈,領了府台手喻,點齊五百人馬,要擒拿竇爾敦。心想:這回我非給府台露一手不行,等把竇爾敦擒來我高官得作,俊馬得騎,再弄上幾個偏房,豈不美哉。這小子越想越美,高揚鞭,催快馬,耀武揚威,直奔了臥龍居,來到近前,呼啦啦把個小小的臥龍居包圍了起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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