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羅步吉給牛曉塘鬆了綁繩,帶入內室,命人紮傷敷藥,端茶送飯,好好地侍候了幾日,然後換了一副笑臉,來了個單獨審問:“牛曉塘,本縣令手下沒有屈死鬼,你交待不清我豈能殺你!”牛曉塘道:“既然縣尊把我牛某視為詐降,殺了也就算啦,怨我錯投了門庭。”羅步吉道:“本官一向正大光明,焉能把死罪強加於人,牛軍師,據我所知你與那竇爾敦乃是磕頭弟兄,又給他出謀劃策,招兵買馬,功勞可謂大矣!今日前來投我,難道沒有詐降之疑?”牛曉塘道:“縣尊之言,隻見其表未見其裡,不立功焉能取信,不取信焉能立足,不立足焉能臥底,不臥底焉能知其詳?”羅步吉道:“這麼說,你投山寨另有打算?”牛曉塘笑道:“實不相瞞,我牛曉塘是秀才出身,古人雲:秀才造反,皆無完身,我牛曉塘豈能不知?本人雖無才無德,也不能與賊寇同流合汙,何況我還有一片報國之心。”羅步吉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投奔他的山寨?”牛曉塘道:“縣尊大人,不是在下狂言,你這才問到了正題上。朱某之所以投奔山寨乃是為了報仇雪恨!”“報仇雪恨?”“對,縣尊可能有所耳聞,家兄牛曉山乃是府台王大人身邊心腹,為大清基業,闖龍潭,入虎穴,打入賊寇之中,不幸被那竇爾敦看出破綻,落了個身首異處,頭懸寨門。父母得知含恨九泉。我乃男子漢大丈夫,堂堂大清子民,此仇焉能不報?此恨焉能不雪?”羅步吉聽罷頓時一驚,暗想:這牛曉塘原來是牛曉山之弟,他不說我倒忘了,牛曉山前二年曾到過我府,言說家中有一胞弟,是個落第秀才,想不到這牛曉塘便是此人,真是天助我也,看來,這牛曉塘歸降,果然是真,遂言道:“牛軍師之言,感人肺腑,不愧是人中之豪傑,但本官有一事不明,不知你為何要殺竇爾敦之妻?”牛曉塘道:“縣尊有所不知,那竇爾敦的妻子已身懷有孕,我要不除豈不留下禍根!”"好,有遠見,那為何不殺竇爾敦呢?”“縣尊容稟,那竇爾敦武藝高強,我一個文弱秀才哪裡是他的對手,在下歸降縣尊,是乘那竇爾敦離寨未歸之機,才拉隊而來,倘若那竇爾敦在家,彆說是帶來二百兵卒,就是我自己也難以離寨。”羅步吉笑道:“軍師所言極是,竇爾敦雖未除掉,卻絕了他的賊根,可謂勞苦功高,本縣當呈文上奏,為軍師請功!”牛曉塘道:“那倒不必,眼下急需趁熱打鐵,一舉攻下山寨,為民除一大害才是當務之急。”
那麼,這牛曉塘為了取信於羅步吉,真把竇夫人殺了嗎?哪能呢,那人頭是飛毛腿趙琪轉了三州四府,從法場上選了個和竇夫人模樣相似人頭,花了二十兩銀子買回來的。那闖大堂的老頭的確是竇爾敦的嶽父,他之所以能闖進去,皆因為把門的衙役是他的同鄉,這一切都是牛曉塘安排策劃的。縣令羅步吉對牛曉塘打消了疑心,這才設宴接風,並給縣丞、典吏、訓導、把總、班頭等一乾頭麵人物作了引薦,牛曉塘當然是大禮相見,巧與周旋。不幾日,便摸清了縣城的兵馬底數,並把帶來的弟兄編入了攻打山寨的先頭軍。這日,羅步吉把心腹周相叫到身邊,說道:“近日我欲攻山奪寨,依你之見如何發兵?”周相道:“稟大人,此事何不請牛軍師一議?”羅步吉道:“那牛曉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滿腹經綸,三略六韜無所不知,隻是初來歸降,倘若他真心保我自然是好,一旦有變豈不壞我大事?還是你我先商量商量為妙!”周相道:“大人言之有理,依卑職之見,那金頂山雖然不大,卻十分險峻,三麵環水,一麵著陸,若強攻硬取恐怕難以拿下。”羅步吉道:“你是說用智取?”“正是那麼個意思,至於用什麼計策,我周相是個粗魯人,哪裡想得出來!”羅步吉道:“若來它個久困不攻怎麼樣?”周相道:“全憑大人定奪。”羅步吉怒斥道:“蠢才,全憑我定奪,要你何用!去,傳牛曉塘來!”“是!”羅步吉心想:聽聽牛曉塘的再說,說不定他能給我出個好主意。
少時,牛曉塘傳到,羅步吉道:“昔日牛軍師力諫本官趁熱打鐵,速奪山寨,本官從諫,擇日發兵,但不知軍師有何妙策?”牛曉塘笑道:“在下初來縣城,深得縣尊器重,理當出謀劃策,但在攻山奪寨上,在下還是不說為妙。”羅步吉道:“軍師何出此言?”牛曉塘道:“縣尊深信在下,難免他人誹意,我出計策如能獲勝還好,一旦出師不利,豈不落個彆有用心!故此還是大人定奪為上策。”羅步吉暗想:這牛曉塘真了不起,我的心思都讓他猜對啦,就憑這一點,我非讓他出條妙計不可:想到這裡,滿臉堆笑道:“軍師多心了,本官器重你,下人誰敢不聽,再者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有人誹意,定斬不饒!”牛曉塘道:“承蒙縣尊厚意,既然如此,在下雖肝腦塗地,決無怨言。攻山一事,依在下之見不過有三種辦法,第一,強攻硬取,這一招使不得,因為金頂山地勢複雜,暗道相通,三水一陸,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第二,是圍而不攻,這一招雖然強於第一招,但也有其弊病,包圍全泰需三千兵馬,而我們隻有一千,兵力不足,倘若圍上兩個月,則需大量糧草輜重,久圍不攻,兵卒解怠,士氣必衰,不但難以取勝,還給竇爾敦以可乘之機!”羅步吉心裡話:無怪人家當軍師,就是高人一籌,“那第三招呢?”牛曉塘笑道:“這第三招乃是我思謀已久的一招,來它個兵分兩路,水旱齊攻,一鼓作氣,奪它山寨。”羅步吉笑道:“好,正合吾意,但不知怎麼個水陸齊攻法?”牛曉塘道:“如今我城有一千兵馬,切不可傾城而出,城中不可一日無兵。”羅步吉道:“攻下金頂山需要多少兵馬?”“六百足矣,二百兵馬可伏於寨門前的蘆葦蕩裡,四百兵馬可沿古洋河偷偷而上,然後從東、北、西三麵乘快舟出奇不意地偷襲金頂山,使精細兵卒攀於峰頂,以火光為號,前後出擊,讓竇爾敦首尾不能兼顧。”“妙策,妙策!”“這就需要精悍水手,必須在二更前趕到古洋河口,否則就會誤事。”羅步吉道:“本城馬快皆善陸戰,選眾多水手談何容易?”牛曉塘笑道:“縣尊不必發愁,在下率來的二百兵卒皆是我選拔水手,足以渡四百兵馬攻山。”縣令聽罷喜笑顏開:“牛軍師真乃帥才,此次攻山全憑軍師安排,城中諸事皆由本官操辦,敬候佳音。”再說金頂山眾位好漢,早就做好了準備,大東、金娘、恕古、席齋,率三百寨兵監視水麵;魯莊、郭景、金鳳率三百壯士伏於寨門兩側,一百弓箭手死守寨門。這日傍晚,劉文尚趕上山來,票報寨主道:“官兵已出西門,牛軍師有書相告。”說罷將書信呈與竇爾敦,竇爾敦看罷大喜,傳令山寨眾首領,一切照原定計劃行事。是日三更,水麵上出現了艘艘快舟,為首者船頭站立一人,此人正是牛曉塘,後麵快舟緊緊跟隨。牛曉塘心裡話:羅步吉呀,羅步吉,這回你算中了我的圈套啦!想到這裡,不由心中大喜,看看船隻,均已開進澱心,隻見他猛轉船頭竄入水中一個孤島,隨大聲喝道:“準備攻山!”話音剛落,水中攬繩索網嘩啦一聲破浪而起,頓時小船在波浪中打起轉來,那班頭周相大吃一驚,急忙呼喚:“牛軍師,我們中了水中埋伏啦,趕快回返”話音未落,趙琪的軟硬棒已應聲而出,鏢頭一甩正中他的心窩,慘叫一聲跌落下水,眾兵卒一看中了計,紛紛跳水,他們哪裡知道,此處水深盈丈,裡麵早設好鐵穿、竹劍、水輪轉刀,一跳下去就沒命啦。頓時哭爹喊娘亂成一片,此時,牛曉塘所率的二百水手早就躍入水中與落水官兵戰在一起,官兵哪裡是他們的對手,不消半個時辰,官兵已死傷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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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金頂峰上早燃起了火光,伏於蘆菲蕩裡的二百官兵還以為這是攻寨的信號呢,於是,呼啦啦向寨門衝去,哪知寨門兩側箭似飛蝗,衝在前頭的紛紛中箭而死,後麵的還是一個勁地衝,魯莊、郭景一看時機來啦,每人手中握著一把鍘刀片,掄得象個風葫蘆,在官兵中狠殺猛砍,人頭紛紛落地。後麵的官兵一看不妙,抹頭就跑,沒跑出多遠,早被一片黑壓壓的寨兵包圍了,竇爾敦大喝一聲道:“你們哪裡走!”話到鉤到,血光四濺,恕古、金娘、席齋也都亮開了兵刃,官兵紛紛跪地求饒。
原來,山寨之中有一條暗道,可以直通寨外,竇爾敦他們見水上來的官兵已被剿儘,才從暗道衝出寨外,堵截逃跑官兵。這一手乾得利落,前後六百名官兵所逃無幾,山寨大獲全勝。
次日,山寨上下,打掃戰場,搬運輜重,將所俘官兵聚於山寨之中,講明大義,願留寨者以兄弟相待,不願留下者發給銀兩放其回家,眾俘虜無不感激涕零。隨後聚義廳設盛宴,為牛曉塘慶功並犒賞全軍。
再說,羅步吉穩坐在縣衙內,號令執事人操辦酒宴,敬候牛曉塘的佳音。他想:隻要拿下山寨,捉住竇爾敦,他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大火就算點成了,到那時,不但高官得作,駿馬得騎,而且可以名揚千古,耀祖光宗。
羅步吉正在想入非非,突然探馬來報:“啟稟大人,大事不好!”“何事驚慌?”“攻打金頂山的六百兵馬全軍覆沒,我們中了牛曉塘的詐降之計,班頭周相也死於水泊之中!”羅步吉聽罷頓時昏了過去,左右急忙把他抬至內室,煎湯煮藥,一連半月沒有起床。此事驚動了河間府,河間府新任知府高名炳字攀,此人五十多歲,尖嘴猴腮,高顴骨,塌鼻梁,鯰魚嘴,扇風耳,吊梢眉,母狗眼,醬紫臉膛,細腰駝背,看去少言寡語,卻是一肚子壞水。因家中有個花枝招展的女兒,給羅步吉之父當了四房,故人稱高太師,因為有這層親戚關係,儘管羅步吉比他小不了多少,也是他的外甥。這樣一來,高攀高太師不能坐視不管。為此,指令新提升的府城守備範忌撥一千兵馬,開進了獻縣城,他並親自乘轎趕赴縣衙,以示問候。羅步吉本來就沒病,不過是驚嚇而已,見知府親臨探望,又調來了兵馬,當時就萬事皆無了,隨傳令設宴招待這位半路上撿來的姥爺。酒席間,高攀高太師道:“外甥不必擔憂,區區山賊何需掛齒!今日姥爺給你撥來一千兵馬,加之你的護城馬快,總計一千有餘,難道還拿不下它個山野小寨?”羅步吉道:“你可彆小看那山野小寨,那乃是藏龍臥虎之地,竇爾敦受過高人指點,勇猛過人,牛曉塘足智多謀,人稱小諸葛,手下將領多是綠林好漢,各具絕藝,與我官兵相比,皆可以一當十,否則我幾百官兵焉能慘遭覆沒!”高攀笑道:“你休要長賊人的威風,滅我官兵士氣,那竇爾敦難道有三頭六臂不成?”府城守備範忌道:“府台大人,休怪卑職直言,府尊初臨河間,尚不知底細,那竇爾敦確是厲害,幾闊河間府,殺人放火,神出鬼沒,拿他不著。若無足夠兵馬加上高手相助,攻打金頂出,恐怕難以取勝f”羅步吉道:“守備之言極是,先請一高手,而後攻山。”高攀撚著他那幾根山羊胡子,眼珠一轉道:“既然如此,那就再招募幾百鄉勇,至於請高手相助的事,我可舉薦一人,此人姓吳名知遠字青野,家住槐家鎮,與我沾點表親,此人馬上馬下,文韜武略、兵法戰策、十八般兵刃無所不通,就是有點臭架子,為此我們從不來往,倘若能想法把他請來,倒可助你一臂之力!隻是怕他不來。”羅步吉道:“姥爺放心,我乃一縣之父母,豈能無法於他!”“好,那就看你的手腕了。”接著幾個人又密謀策劃了一番。
他們這一策劃可不要緊,那吳知遠卻倒了大黴。是日,吳知遠正在家中練功,突然一幫衙役破門而入,二話沒說便上了大夾,吳知遠道:“你們不問青紅皂白,憑空抓人,我何罪之有?”街役道:“休得亂講,我們是奉縣太爺之命前來拿你”有冤到大堂中訴!”說罷拉著便走,吳知遠一家明知冤枉,卻敢怒而不敢言。
吳知遠被推進大堂,三班衙役狗仗人勢齊呼堂威,那羅步吉迎堂而坐,手拍驚堂木,喝道:“大膽吳知遠,你可知罪?”知遠道:“我何罪之有?”“大膽狂徒,你不如實認罪反倒責問起本官,真是豈有此理!推下去重打二十!”簍時間,吳知遠被打得是遍體鱗傷,推回來接著審問。羅步吉冷笑一聲:“還是招了吧,免得皮肉受苦!”吳知遠道:“在下一身清白,絕無枉法之為!”“好你個一身清白,帶同案犯王老大!”話音剛落,大堂上推來一人,此人三十多歲,麵黃肌瘦,二目無神,披枷掛鎖跪在大堂之上。羅步吉一指吳知遠道:“王老大你可認識此人?”“認識,他叫吳知遠。”“你身犯何罪?””小人半月前與那吳知遠盜得縣衙黃金千兩。”“贓在何處?”均在吳知遠家,小人本打算三五日內前去分贓,不想被拿獲歸案,小人不過是給吳知遠巡風,入衙行盜皆是他一人所為,望大人饒命!“羅步吉道:推出去等待發落i”為什麼此人一口咬定吳知遠是同案犯呢?原來,這王老大是個遊手好閒的無賴,本來家中富有,卻染上了抽大煙的惡習,不消幾年就把家業變賣一空,惡習不改,以偷盜為生,羅步吉選中了此人,便花了倆錢,讓他出堂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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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步吉見王老大該說的都說了,便把他轟了出去,回頭對吳知遠道:“吳知遠,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講?”吳知遠明明知道這是縣衙搗鬼,就是渾身是嘴也辯白不清,心中暗想,我既與官場沒有瓜葛,又跟綠林沒有來往,可以說是安分守己,羅步吉為何加害於我?看來其中必有文章。我何不摸摸他的底細,想到這裡,開言說道:“縣尊大人,我吳知遠向來是仗義待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何必如此!”羅步吉一聽,有門兒,看來這吳知遠並不象高府台所言,我何不與他直說。想到此,高呼一聲:“退堂!”羅步吉把吳知遠叫到二堂,以禮相待,說道:“本官之所以把你抓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眼下,竇爾敦嘯聚山林,打家劫舍,殺官奪印,大鬨府衙,有忑之士皆恨之入骨,我身為本縣父母官,焉能容他為非作歹,故欲為民除害,今請你來,就是想讓你助我一臂之力,不知意下如何?”吳知遠聽罷一愣,心想:原來他是想借刀殺人,那竇爾敦是有名的綠林好漢,遠日與我無冤,近日與我無仇,我豈能助紂為虛?可轉念一想,我若不答應,這羅步吉心毒手辣,必置我於死地,我一人死了倒不要緊,必然也要累及全家,怎麼辦呢?一時拿不定主意。羅步吉見吳知遠默不作聲,便催問道:“你倒是答應不答應?”羅步吉的話裡帶著幾分威逼,吳知遠急中生智想起一條妙策,隨開口笑道:“縣尊大人,有道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咱們問問蒼天如何?”羅步吉不解其意:“怎麼問天?”吳知遠道:“聽說府城守備範大人現居衙內,我二人可同入一室,讓他手拿鋼刀一把,滅燈而砍,如若他的鋼刀能削到我的皮肉,我一定幫你去除掉那竇爾敦,如若削不到我,也就罷了。”羅步吉聽著都新鮮,哪有這麼問天的。不過他轉念一想,也好,範忌武藝高強,不會砍不到他。倘若一刀把他砍死,那說明他武藝不精;倘若是傷不到他,量他也不敢違抗吾意。所以,當時就這麼定了。待到掌燈時分,羅步吉把吳知遠問天的意思告訴了府城守備範忌,範忌聽罷,頓時火上心頭,心想:吳知遠也太小看人了,我堂堂守備豈能被人戲弄,吳知遠不過是個鄉野村夫,競敢與我叫陣,真是豈有此理!當下便取出護身腰刀去找吳知遠。
二人見麵後先是寒暄了幾句,接著便話入正題:範忌道:“吳壯士問天一事可是當真?”“在下正是此意。”“既然如此,幾時問天?”“即刻便問。”“刀槍無情,還望壯士諒解。”吳知遠笑道:“絕無怨言,隻怕守備大人砍我不著!”“好,一言為定,那就開始吧!”吳知遠道:“守備請!”言罷,範忌一刀將蠟燭削滅,搶刀便砍,屋內雖然一片漆黑,範忌的刀法使得絕妙,他上三路,下三路,左三路,右三路,寒光閃閃,風聲呼呼,猶如蛟龍鬨海,恰似怪蟒翻江。吳知遠聞風而動,見光而躲,躥上跳下,閃展騰挪,亞賽仙山神猿。那範忌殺了幾十個回合,累得呼呼直喘,一看削不著吳知遠的影子,他可真急了,腳一跺、眼一瞪、一提丹田之氣,使出了他的追魂絕命招,手起刀落,就聽噗地一聲,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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