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寶真人郝士寬的弟子褚金堂運足全身之力於腳掌,照定慧雲和尚的小腹猛起一腳,就聽得砰的一聲,觀擂人都大吃一驚,為慧雲捏了一把汗,再看慧雲時,站在那裡紋絲未動。褚金堂卻倒退了幾步,不由啊了一聲,問道:“你的肚子裝著什麼東西,怎麼像塊石頭!”慧雲道:“這才是頭一腳,你再踢第二腳試試!”要不說褚金堂這小子混呢,他踢第一腳時鞋也裂啦,腳脖子也酸啦,再踢就不痛了嗎?可傻人有個傻心眼,他想,你的肚子硬,我踢你的大腿,大腿不一定那麼硬。於是攢足力氣,照定慧雲的大腿就是一腳,哪知慧雲來了個騎馬蹲襠式,把身子向下一蹲,這一蹲不要緊,褚金堂的第二腳又踢在了小肚子上,砰的一聲,就見慧雲就勢將肚子向前一腆,那褚金堂向後連退數步,撲通一聲仰麵朝天倒在了地上,雙手抱著腳腕子直哎喲,口裡還一個勁地罵:“好你個禿驢,言而無信,為什麼又叫我踢你的肚子!”慧雲也不發怒,微微笑道:“好好好,這回叫你隨便踢,願踢哪兒就踢哪兒!”褚金堂顧不得疼痛,從地上爬將起來,說道:“說話得算數,你可不許動!”“好,不動!”此時楊士超走過來,對褚金堂附耳道:“踢他的內襠。”褚金堂道:“好主意,踢死這個禿和尚!”楊士超的耳語可被慧雲聽了個一清二楚,暗罵:好惡徒,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僧人今天要開殺戒了!於是對褚金堂道:“你來踢吧!”褚金堂聽了楊士超的話,攢足力氣,照定慧雲襠部猛踢一腳,這一腳帶著火,帶著恨,帶著惡;帶著風,呼一家夥,向慧雲和尚檔裡飛去,楊士超暗喜,這回你就是個鐵佛也得給你踢個窟窿。慧雲僧早已有了防備,見褚金堂的鐵腳掌已到,猛向左跨步,伸右手捋住了褚金堂的腳後跟,慧雲暗運丹田之氣,施展鷹爪力的功夫,暗一叫勁兒,猶如五把鋼鉤,捏住了幾個穴位,褚金堂頓覺半身酸麻,混身無力,說時遲,那時快,慧雲的右手猛力向外一擰,隻聽哢嚓、哎喲、嘩啦、撲通數聲齊響。這都是什麼響呀?原來那哢嚓聲是褚金堂的腳腕子斷啦;哎喲一聲,褚金堂疼得挺不住的叫聲;嘩啦聲,是褚金堂把欄杆撞爛啦,撲通聲,是褚金堂被扔下了擂台,這回台下觀眾齊聲喝彩:“好,摔得好!”褚金堂本來就體重如牛,腳腕子骨又折啦,所以摔得夠嗆,管擂人急忙派人把他扶到一邊,敷藥就醫。
楊士超在台上氣得直叫,他剛要與慧雲和尚動手,就聽後麵有人說道:“楊千總且慢,待某家會一會這位師傅。”楊士超心裡話:你來得正好,要不我也得被這和尚扔下去。於是,速速退了下去。說話人是黃天霸從北京請來的黑龍門高手薩德旺,是本次擂台的鎮擂人之一,他沒兩下子也不敢攬這個買賣。他這一出台,擂台下觀擂人頓時騷動起來,說什麼的都有。這個說:“得,這回和尚碰到碴上啦,非丟人不可!”那個道:“慧雲和尚功力無邊,你沒見摔那褚金堂嗎?沒兩下子敢上擂台?我看準行!”“出水才看兩腿泥!誰勝誰負一會兒就知道啦!”議論的工夫,擂台上已拉開了架勢,但見那薩德旺把大氅一甩,露出一件青緞子密扣緊身,順手將一丈二尺長的杏黃絲緣束在腰間,提了提牛皮薄底快靴,正了正頭上紮巾,說聲:“請!”當下分開門戶,以待對方進招。慧雲暫不慌不忙,左手護住前胸,右手搭在肋下,騰身進步,一個葉底偷桃向薩德旺打去,薩德旺猛一閃身就勢一個樵夫劈柴,慧雲僧見這一手來得迅速,騰身躲過,一個毒蛇出洞向薩德旺後心搗去,薩德旺認得這一招,哪敢怠慢,急忙還了一個王母獻蟠桃,二人在擂台之上各顯絕藝,你一個黃鶯展翅,我一個鷂子翻身,你一個金剛掠地,我一個泰山壓頂,二人拳來腳往各不相讓,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博得台下滿場掌聲。二人戰了足有一百多個回合,仍不分勝負。薩德旺心中暗暗焦躁,自思我是黑龍會掌門人,會過不少武林高手,都是以全勝告終。不想這個和尚如此難纏,倘若有所閃失,豈不丟煞人也。他偷眼看了看八寶真人,但見他雙目圓睜,正緊緊地盯著他,這就更使他臉上掛不住了,心說:我隻能取勝,不能打敗,為了萬無一失,隻能使用黑龍會的絕招了。想到這裡,他用了個毒蜂入洞,將兩拳運足毒風認定慧雲和尚的兩個太陽穴打去,慧雲僧不由大驚,知道這是黑龍會的毒招,哪敢怠慢,急忙用個脫袍讓位的解數,二龍吐須去分雙拳,薩德旺見慧雲僧中計,反手一掌向慧雲憎腦門劈來,這一招可稱絕技,名曰獨劈華山,又叫天靈千裂,掌中帶風,凶猛異常,就是有金鐘罩、鐵布衫的工夫也得被它震破,隻要捎上,不死也殘。說時遲,那時快,慧雲僧早有防備,一見毒掌劈來,丹田之氣早已運至雙掌,猛力往上一托,這招天王托塔,將薩德旺毒掌托開,就勢來了個哪吒獻寶,這一拳正中薩德旺前胸,這一掌要用十成勁兒,當場就得氣斷身亡,可慧雲僧謹記師訓,處處以善念為本,慈悲為懷,隻用了七成勁兒,離護心骨隻有二寸遠,這也是慧雲僧有意讓過的。薩德旺挨了這一掌,覺得心裡一熱,口中發甜,一粒混元氣再也壓不住了,嘴一張,鮮血如泉噴出,踉蹌兩步,撲嗵一聲倒在了擂台之上,慧雲僧口念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不好殺生,薩德旺逃命去吧!”楊士超一見薩德旺倒在地上,頓時傻了眼,慌忙叫人把薩德旺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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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雲僧正要下擂,八寶真人郝士寬已走到擂台正中,手打稽首問道:“請問師兄上下?”慧雲僧雙手合十道:“不敢,不敢;貧僧慧雲,敢問仙長可是八寶仙師?”“不敢當,正是貧道賤號,適才師兄用的天王托塔和哪吒獻寶實在是高明之極,貧道欲想領教領教,但不知師兄肯否賜教?”聽到八寶真人這麼一問,楊士超可高興極啦,心想:終究把魚釣上來啦,一麵給黃天霸傳送喜訊,一麵差人給薩德旺調治。
慧雲僧心想:八寶真人武功非比尋常,倘若再與相戰恐怕難以取勝,於是微微笑道:“八寶仙長,今日天色已晚,而且我已力戰二人,僅與黑龍會掌門人薩德旺就成了兩個多時辰,仙長乃道高之人,大概不會乘人之危吧!”八寶真人啞然笑道:“那我們就來日相見便了,但望能言而有信。”慧雲僧道:“出家之人不打誑語,此乃五戒之一,貧僧怎敢觸犯,明日相見不遲。”說罷各道個請字,八寶真人走向後台,慧雲和尚徑自走下擂台。
不表慧雲僧下榻何處,單說楊士超與勝傑陪著八寶真人郝士寬來到駐地,見薩德旺仰麵朝天躺在床上,眼窩塌陷,麵如金紙,一動不動,猶如死人一般。八寶真人口宣佛號:“無量壽佛,善哉,善哉,貧道早晨為你袖占一課,算你今日必存血光之災,故而不讓你前去,可你剛愎自用,不聽良言相動,實乃天數使然。”八寶真人話音剛落,薩德旺的兩個徒弟,撲騰給老道跪下說道:“仙道先知,徒兒願為師父報仇雪恨,不知明日可否與那野和尚交手?”八寶真人道:“不可,不可,你二人不必前去送命,你師父用的是黑龍會的絕招,尚不能戰勝那和尚,何況你們功夫未到,骨輕肉嫩,慧雲和尚有五十年的真功,胸懷童功混元氣,他用的那天王托塔與哪托獻寶的招數,乃是由無極拳所變,以陽克陰,必勝無疑。”兩個徒弟從地上爬起來,問道:“那我師父這傷勢如何?”八寶真人看過之後,見薩德旺胸間橫骨之下二指遠處有掌印一個,不偏不倚,如血染一般,八寶真人念道:“無量壽佛,善哉,善哉,那慧雲和尚好大的功夫;這一掌打得恰當好處,此掌上移二指令師的功夫皆廢,往下移上二指,令師必當場斃命。看來慧雲和尚乃是以慈悲為本,善念為懷,不肯傷你師父性命。”說罷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用陰陽水將丹粒化開,撬開牙關,將藥灌下,又用被子蓋好。兩個徒弟問道:“敢問仙長,我師父傷勢何日可愈?”八寶真人長歎一聲道:“十二天後可下地行走,二十四天病愈,三十六天可恢複原狀,隻是橫練功夫休矣!”兩個徒弟聽罷,暗暗叫苦。
再說慧雲僧離了擂台,腹中咕咕直叫,忙找了一個飯店,要了幾斤素麵,風卷殘雲一般送到肚裡,自回紫竹林禪院。
這紫竹林禪院又名法華寺,是個十方去處,寺內有僧人二百多位,香火十分興旺,寺中有一主持名喚法如,也是位釋門高人,年輕時入綠林道,名震大江南北,後來看破紅塵,身披僧衣,落發為僧,口宣佛號,手數念珠,三十年來很少出禪院一步,對寺內的徒弟管束極嚴,與官府素無來往,因寺內煙火旺盛,加之廟田甚廣,寺內眾僧自食有餘,與外界從不交往,因此曆任官員皆說法如和尚是一位靜修高僧,從不懷疑他有什麼不法行為。
法如僧與慧雲僧是多年故交,所以,慧雲和尚到天津之後一直住在這法華寺裡。
今日,慧雲僧回到寺內,將擂台比武的情況告訴了法如和尚,並說明日要與八寶真人擂台相見。法如和尚聽罷一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老僧有句話,望師兄莫怪,那八寶道人功夫高深莫測不說,據老衲所知,八寶真人與釋門並無嫌隙,而且是個有道之人,他之所以前來鎮擂不過是受黃天霸挑唆而已,隻要真相大白,我想那八寶真人未必抓住釋門不放,怨恨宜解不宜結,望兄三思。”慧雲僧沉思片刻道:“方義之言甚是有理,我師祖五行長老也是這等說法,故此貧僧下山以來一直未動,怎奈那黑龍會掌門人薩德旺口吐狂言,有傷我釋門風雅,故一氣之下與他交手,貧僧以慈悲為懷,善念為本,沒要他性命,哪知八寶真人出來拉住貧僧,要與咱家明日擂台相見,貧僧已答應於他,豈能言而無信。”法如和尚正欲開口,忽然小沙彌來報,說是有長城腳下清淨禪林飛來禪師駕臨寺外。法如方丈忙吩咐眾僧大開山門,迎接飛來禪師。
飛來禪師被眾僧迎入禪堂,落座獻茶之後,法如方丈合十道:“不知老仙師鶴駕光臨,有失遠迎,望乞恕罪。”飛來禪師笑道:“方丈哪裡話來,老衲徑登寶刹,實為倉促之至,還請方丈多為海涵。”法如方丈道:“老仙師日暮來此,必有見教,貧僧敬候法旨。”飛來禪師道:“無事不來寶刹,老納奉了五行師兄之命,特意來此,師兄說他有一個弟子名叫慧雲,私自下山,徑來天津比武,皆因五行師兄正在修練之中,實難分身,故托老納前來看護,免其為他人所害。聽說他就住在寶刹,請方丈喚他出來,老衲有話對他言講。”“好,既然如此,待把他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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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不大,慧雲僧隨小和尚來至禪堂,一見飛來禪師,急忙叩頭道:“不知師叔祖到此何事?”飛來禪師將其扶起道:“老衲奉了五行師兄之命,特地來此,現有師兄法帖,你且看來。”說罷從的中摸一張帖,遞給了慧雲,慧雲僧接過來一看,見上麵寫道:“吾徒慧雲,私自下山,有違法規,吾者爾決不是八寶真人的對手,倘若相比,輕者致傷,重則喪命,你乃慧字為首座,如有差池確有損少林寺聲譽,切勿莽撞。慧雲僧看罷施禮謝道:“多蒙師叔祖不辭辛苦,遠來天津相勸,弟子有禮了。”老禪師也頂禮相還道:“出家之人,不可妄開殺戒,你雖入空門,但身心不空,吾釋門習武乃為靜誦牟尼,純其身誌,戰其正果,健身去邪排除雜念方為本宗。”慧雲僧道:“師叔祖之言使徒兒頓開茅塞,然有一事卻想不通,似黃天霸之流濫殺無辜,魚肉百姓,又請知機子擺什麼十絕陣,意在殘害生靈,作惡多端,豈能容得?”飛來禪師笑道:“阿彌陀佛,常言說得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又道是:湛湛青天不可欺,舉頭三尺有神知,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黃天霸多行不義,必將自斃。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三十多年來,那黃天霸為非做歹,已將滿盈。貧僧昨夜到了提督府,隔窗見到了黃天霸,我觀他臉上有一股煞氣,糾纏不休,此不祥之兆也,以老衲之見,速則今年八九月,遲也過不去明年清明,這位提督大人必有殺身之禍,至於他修的那十絕陣,乃是作繭自縛,他本意是防人,但人不去,還不是自找麻煩,況且真要有人殺他何必在陣中,在外邊不一樣?他總不能長住陣中吧!”慧雲僧道:“師叔祖之言,字字千金,隻是徒弟與那八寶真人定為明日擂台相見,出家之人豈能食言呀?”飛來禪師道:“徒弟不必掛心,老衲自有辦法,我看你今晚則可動身,速返嵩山少林寺,以免五行師兄掛念。”慧雲道:“弟子意欲明天再去擂場看看,不登擂台也就是了。”飛來禪師道:“不可,不可,不是老僧攔你,確實有害無益,我見你印堂發暗,主有傷身之災,老僧勸你速走,無非是趨凶避災,適才老僧為你袖占一課,你的生門在離,故而勸你快走,你的生星在醜,故而今夜動身,至辰時必須出去九十裡路,方可免去災星。縱然如此,你回到少林寺也要大病一場,因你與薩德旺交手時,他用了毒沙掌的功夫,使你身上中毒,那薩德旺除內功之外,渾身上下均塗有毒藥,幸而你內功深厚才未即刻顯形,但七日之後定然病發。”慧雲不解:“那麼他的從人不會中毒嗎?”老禪師笑道:“不會,因為他們都服了解藥,因此不會中毒。”當下飛來禪師開了一劑藥方交與慧雲,並囑咐道:“你五日內必須趕到少林寺,途中不得耽擱,如若感到頭暈目眩,應立即服藥,切記切記。”法如方丈道:“既然如此,本寺可派兩名高手護送師兄去少林寺。”飛來禪師道:“如此最好,老衲也就放心了。”
且說慧雲僧走了七天七夜,勉強來到少林寺,見了五行長老之後,叩頭認罪,並把在天津如何與薩德旺交手,如何在飛來禪師及法如方丈的勸導下才返回少林寺。五行長老看了看慧雲的麵色,不由大吃一驚,口喧佛號,說道:“阿彌陀佛,罪孽,罪孽,你可知那黑龍會善用三十六種毒藥,而且那薩德旺又使毒沙掌,你中的是朱頂紅毒,是一種紫綠色的鴆鳥,雄名運日,雌名陰諧,身上羽毛很毒,用一根羽毛在酒中一攪,人喝下去立即身亡。因為這種鳥專吃毒蛇。若不是飛來禪師給你開下藥方,恐怕你五日前就沒命了。”慧雲施禮道:“師父,徒弟幾日可愈?”五行長老從禪房取出一包藥來,說道:“此藥分七次而服,七日之後便可痊愈。”慧雲聞言照辦,暫且不提。
回頭再說八寶真人,次日登上擂台要與慧雲僧比武,可是等了半響,就是不見那慧雲僧露麵兒,楊士超在台上連喊了三遍,乃不見和尚蹤影,於是大聲喊道:“昨日的野和尚為什麼不敢露麵,堂堂少林門派豈能言而無信,八寶道長有言在先,即使你們龜縮不出,百日期滿也要親赴少林寺與你們見個高低!”楊士超正在叫喊之際,突然擂台上飛來一張黃紙,楊士超急忙將紙展開,見上麵寫道:“玄釋兩門曆滄桑,以武會友有何妨。但願高道明慧目,切莫結怨來日長。”
楊士超看罷一驚,心說:這不是拆我們的台嗎?不行,我得把它撕掉。楊士超正要撕毀,八寶真人早已起身離位,口喧佛號:“無量壽佛,善哉,善哉,待貧道看上一看。”楊士超不敢怠慢,慌忙把文字呈了上去,八寶真人看罷,心中不由一驚,心說:這必是釋門高人所寫,莫非說我郝士寬真的上了黃天霸的圈套不成,此事尚須慢慢理會,既然來日方長,總有水落石出之日。想到這裡,輕輕把那張黃紙折了起來,揣於懷中。楊士超心中十分懊悔,他悔恨昨日不該把那慧雲和尚放走。如今又飛來釋門一紙,與比武大大不利。就見他兩隻黃眼珠一轉,麵對八寶真人說出一番話來。欲知他講些什麼,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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