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鬆了口氣,伸著腿坐在地上。
秦懷道也學他,兩個少年就這樣懶懶散散的,坐在地上喝酒。
“奇怪,怎麼沒看見太子。”
杜河聽他一說,心中頓覺疑惑,除夕宮宴,太子是很重要的人物,代表著國家後繼有人,怎麼會沒有出現。
“興許另有其他事。”
涉及到東宮,他們不好揣測,不過看長孫皇的神情,李承乾應當是沒有事的,杜河一想,又放下心來。
他跟秦懷道碰了個杯,笑道:“懷道,我看你跟郡主很投緣啊……”
秦懷道快速掃了一圈周圍,見沒人注意,才低聲道:“不瞞你說,靈秀郡主溫婉典雅,我確實中意她,就是不知她對我感覺怎樣……”
這小子倒是個坦蕩,可惜是個雛鳥。
杜河拍拍他肩膀道:“郡主看你的眼神都快出水了,你這呆子,回去以後,跟翼國公提一提,憑你的家世,江夏王定會應允。”
秦懷道眉目喜色,道:“等家父身體好了,我再去提,杜兄,來來喝酒……”
兩人正喝著,隻見前頭一陣喧嘩,幾個粗大的嗓門爭著喊,他倆坐在地上,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事。
“兩個憊懶小子,倒是自在的很。”
按照慣例,除夕宮宴李二要和親近大臣喝酒,他端著酒杯一路喝過來,正好瞧見地上坐著的杜河和秦懷道。
杜河和秦懷道連忙起身。
“陛下,皇後娘娘……”
長孫皇後挺著肚子陪在李二身邊,兩個宮女小心翼翼的扶著,皇後朝他倆溫柔一笑,道:“既然是佳節,少年人放縱些,陛下不要責怪。”
李二橫了杜河一眼,顯然把他當做罪魁禍首。
長孫皇後向後招招手,鑽出來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穿著淡黃色的襦裙,紮著兩個雙髻,皮膚白皙,眼珠子溜溜轉著,說不出來的活潑。
“城陽,過來見過杜家哥哥。”
城陽公主脆生生的喊了一聲。
“見過公主。”
麵對城陽公主這個小孩,杜河有點手足無措,總不能問一句公主吃糖不,好在長孫皇後看出了他的窘境,道:“晚宴結束先彆回去,我有事問你。”
杜河隱隱猜到和李承乾有關,連忙答應下來。
李二帶著皇後往後去,城陽公主邊走邊回頭,好奇的打量著杜河。
秦懷道:“杜兄,公主是不是太小了。”
杜河擦擦汗:“害,誰說不是……”
隨著晚宴進行,來自西域的藝人,開始表演各項雜耍,時而騎白馬口銜酒杯,讓李二哈哈大笑,時而表演魔術,惹得宮中女眷驚叫不已,文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吟詩作對,武將們回憶往事,也是豪氣乾雲。
禦座上李二與皇後笑談著。
杜河和秦懷道代表各自父兄來的,自然要到處敬酒,杜河喝了一肚子酒,好在不是天人醉度數不高,否則八成要醉倒去。
文臣們都聚在一起交談著,房玄齡、虞世南、以及長孫無忌都在列,杜河端著酒杯,走上去道:“諸位叔伯,家兄尚在慈州處理公務,晚輩代他向你們賀歲。”
他說完話,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長孫無忌眯著細長的眼睛,舉起酒杯遙遙示意,嗬嗬笑道:“文建有心了,可惜今年見不到他了。”
“是啊……。”
要不是杜河知道他是個老狐狸,恐怕還真以為他跟兄長親近呢。
長孫衝從後麵走出來,身邊站了一個美麗的女子,正是長樂公主,杜河有時感歎,長孫皇後的基因真好。
“見過公主。”
“杜河,你現在大忙人,約你幾次都不出來。”
杜河向長樂公主行禮,對長孫衝略帶陰陽的語氣略感不爽,這小子陰惻惻的,以前坑了自己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