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朝廷下令,要求西市胡商,奴隸不超一百。
另外,對明教的傳教,也增加許多限製。
所有人都老老實實遵守,前幾天,獨柳樹下,斬首一百餘,凡是作亂胡商,無一幸免,都被抄家砍頭。
等身體略略好轉,杜河嫌棄宮中規矩太多,搬回杜府。
“玲瓏,咱們出去玩吧。”
杜河趴在榻上,外麵刮著初春暖風,天氣明媚,是個出遊好日子。
玲瓏在給他按腿,防止他血液不通,聞言咯咯直笑,“不行,錦繡姐姐說了,你沒好之前,哪都不讓去。”’
杜河哀歎一聲,閉著眼睛假寐,自從受傷後,李錦繡對他態度,發生微妙變化,沒有外人時,常將杜河當做弟弟照顧。
“少爺快無聊死了。”
天人醉已經重新開張,李錦繡帶著杜勤,籌建酒精工坊一事,環兒管理店鋪,唐德監督山莊收尾,各人都有自己事忙。
古代沒有電,整天除吃就是睡,感覺快要躺生鏽了。
忽有仆人來報,“少爺,太子殿下來了。”
杜河睜開眼睛,李承乾來了。
在他記憶中,太子對人溫和,對自己很不錯,還沒露出性格扭曲一麵。
“哈哈,杜河……”
一個少年隔著老遠就喊他,他穿著赤黃色常服,繼承長孫家優良基因,身材高大,麵容帥氣,眼中掩飾不住喜悅。
“殿下來了,上茶。”
杜河掙紮著起身,“臣有傷在身,恕我不能行禮。”
“嗯?你不對勁!”
李承乾眉毛擰起,盯著他的眼睛,杜河心中巨震,難道他看出來了?不可能啊,我是魂穿啊。
“以前你不會那麼客氣!”
杜河鬆了口氣,趕緊找理由。
“經曆過一些事,總要長大的。”
李承乾接過玲瓏送來的茶,大笑道:“玲瓏妹妹,你有沒有給你家少爺,檢查過身體,這貨是真的吧。”
他常來杜府,玲瓏也不怕他,捂著嘴笑。
“殿下,如假包換!”
杜河使個眼色,玲瓏笑嘻嘻走了。
李承乾又道:“母後和父皇,都說你開竅,看來是真的,你這三個月經曆,真是驚心動魄啊。”
“我可就慘了,孔夫子一天到晚都在講學,學得頭都大了。”
他露出苦笑,東宮禁足日子不好過。
杜河微笑道:“陛下放你幾日假。”
前段時間,他向李二提出,放李承乾出東宮,既然能見到他,說明李二已經放鬆對他的管教。
李承乾道:“父皇沒有說,隻讓我多找你學習。”他靠近杜河,心情極好,“杜河,看來你有出息啦。”
四個侍衛離得遠遠的,他因此沒有東宮風範。
杜氏與他關係親近,杜如晦、杜淹,都是東宮近臣,可惜兩人先後去世,東宮在朝力量,隻有一個兵部侍郎杜正倫,以及外放的杜構。
現在杜河通過一係列事件,躍入朝中,會給他提供很大助力。
杜河能感受到,李承乾是真心為他高興。
“殿下足疾如何了?”
說到這個,李承乾轉為臉色陰鬱,他自嘲道:“時而發作,若是這腿瘸了,外頭估計都說我不配為帝吧。”
腿疾一直是他痛處,魏王李泰,也常以此攻擊他,加上東宮諫臣,日夜灌輸聖人觀念,導致他心態爆炸。
杜河詫異看他一眼,李承乾才十七歲,就露出性格軟弱一麵。
“殿下年紀輕輕,正是大展身手時,怎可自怨自艾。”
杜河勸解道。
李承乾深吸一口氣,“你說得對,你會幫我吧?”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