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程咬金餘怒未消,指著程處默大罵。
“混賬東西,你跟魏王在一起做什麼!東宮地位穩妥,我好不容易才與杜河和解,你個蠢材啊。”
程處默:“魏王殿下說會殺那奴才,惹怒杜河。”
他心裡非常委屈,按照原計劃,李泰那一腳,應該把杜勤踩死,杜河必會動手,那時,魏王重傷,事情就鬨大了。
程咬金冷笑幾聲,“你怎麼看不明白,杜河那廝,骨子裡就是瘋子,魏王千金之軀,他敢和杜河拚?”
“杜河真敢對魏王動手?”
程處默臉色大變。
程咬金點點頭,“我識人無數,這小子就是草莽,世家講規則,草莽講血性,血性上來,縱然魏王,也不過血濺七步。”
“他……怎麼敢!”
程處默一臉震驚,皇家即是天,在他認知裡,誰敢動皇家。
程咬金瞥他一眼,“如果不能弄死他,就不要招惹他了,魏王和東宮,打得不可開交,你這點腦子,摻和進去渣都不剩。”
“孩兒知道了。”
程咬金閉上雙眼,和杜河關係,已經無法挽回,那他隻有等機會,一舉把他從高處按下去,既是敵人,不必留手!
“他到底是年輕,不懂過剛易折的道理。”
仆人把李泰扶上馬車。
他手腳仍有些僵硬,緊繃的臉也放鬆,隻是後背,仍有冷汗,貴為皇子,他很少會感到恐懼。
但今天,他卻體會到了。
“杜河,你既然想硬碰,本王自會成全你。”
……
溫泉山莊營業,李錦繡留在那坐鎮。
杜河回到府中,就去探望杜勤,一進彆院,杜明滿臉愁容。
“杜叔,杜勤怎麼樣了。”
杜明道:“沒什麼大事,不過這孩子,心情很抑鬱——”他看了一眼杜河,“以往和少爺出門打架,也沒少受傷啊。”
“現在長大了,又在外麵管事,有自尊心,不一樣啦。”
杜河連忙寬慰他。
“有啥自尊不自尊的,咱們這些人,能吃飽穿暖就是天大運氣。”杜明一臉麻木,貴族老爺是上等人,何況是皇子。
杜河道:“杜叔,府中契約,都在庫中,你明天拿出來,把賣身契取消,杜勤給我幫忙,奴仆身份,多有不便。”
杜明這次沒有推脫,臉上露出笑容,“多謝少爺,我就不贖回了。”
杜河拍拍他肩膀,轉身進屋,屋中散發著藥味,杜勤躺在床上,臉上還有淤青未散,他呆呆地看著屋頂。
“怎麼樣了。”
聽到他聲音,杜勤反應過來,“少爺來了。”
“你這幾天,就在家裡休息。”杜河在他身邊坐下,“魏王與我有仇,因此遷怒你,少爺遲早會幫你報仇的。”
杜勤呆了呆,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他是魏王,真得可以報仇嘛。”
這小子受刺激不輕啊。
杜河沉聲道:“魏王是勢大,但我們有太子,找到機會,照樣可以報仇。”
“明日你爹會去衙門,到時你就能脫離奴籍。”杜河突然發現,身邊這個跟班,似乎有些陌生了。
“謝謝少爺。”杜勤神情鬱鬱。
回到書房,玲瓏正在擦拭桌子。
杜河攤開紙,醫學院的事情,唐德帶著施工隊在施工,至於教材,那就得他親自動手,他憑著記憶,將生物和化學啟蒙,抄寫在紙上。
隻是心中煩躁,他放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