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馬車內。
李承乾駭然道:“李泰真想殺我!”
杜河抽出短刃,道:“我隱隱聽到甲胄摩擦聲,兩側耳室,必然藏有精兵,隻等他摔杯為號。”
“那他為何又放棄。”
杜河笑了笑,“他不想以命換命,幸虧懷道攔住柴令武,否則,我這短刀,不會讓魏王害怕呢。”
秦懷道:“柴令武頗有勇力。”
杜河微微一笑,依他眼力,柴令武明顯不敵。
李承乾從震驚中回過神,“也不對,魏王殺我,他照樣活不了,為何還怕換命。”
杜河攤手,“興許他有保命後手,無所謂了,此事到此結束,說起來,從楚漢到三國,摔杯為號,就沒有成功的。”
李承乾愕然,“三國誌有摔杯為號?”
杜河哈哈一笑,忘記羅貫中還沒出生了。
回到杜府,杜河讓胡戈兒解散部曲,往後院走去。
書房裡燭火微亮,玲瓏陪著李錦繡在等他,見他毫發無傷,兩人鬆了口氣。
李錦繡大為不解,“我們猜錯了?”
“不——”杜河把短刃火桶扔在桌上,“魏王確有歹心,我以短刃要挾,才得以全身而退。”
他把王府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真是奇怪!”
李錦繡更加迷茫。
杜河今夜精神緊張,此時才放鬆下來,“不用想了,很晚了,玲瓏,帶李姑娘去客房休息。”
杜河一覺睡得極沉,耳邊似乎有喧囂聲。
“嘭!”
大門打開,冷風鑽進屋子,杜河睜開眼。
門口站著幾道人影,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說道:“雲陽伯,跟我走一趟吧。”
百騎郎將李君羨!這是皇帝親衛?
杜河一頭霧水,坐起身體。
“李郎將,可是陛下要抓我。”
“是。”
“容我穿衣。”
李君羨沒有阻止他,杜河點燃燭火,百騎甲士神情肅穆,兩人執弩,守在門口,他心裡往下沉。
到底出什麼事,百騎不惜動用弩手來抓他。
杜河穿好衣服,李君羨一示意,兩個士兵取來鐐銬。
“雲陽伯,陛下有令,得罪了。”
杜河伸出雙手,兩個士兵給他銬上,李君羨知他武力非凡,兩個弩手緊緊盯著,直到帶上腳銬,他神態才放鬆。
“李郎將,可否問問,是為何事!”
李君羨沉默半晌,“魏王於子時中毒,吐血不止,現在昏迷中,陛下發怒,要我抓你入獄。”
杜河腦袋“嗡”的一聲。
李泰怎麼會中毒?
走出門外,杜府燈火通明,胡戈兒率部曲,攔在路上,杜明一臉驚懼,不知如何是好,玲瓏李錦繡都被驚醒。
“少爺,怎麼回事!”
杜明焦急問道。
“公子!”
李錦繡也失聲驚呼。
李君羨抽出橫刀。
“雲陽伯,彆讓卑下為難!”
杜河點點頭,百騎都有甲胄,府中部曲,絕不是對手,況且李二既已下令,外麵的禁衛,隻會更多。
“胡統領,讓開!”
胡戈兒咬牙一揮手,杜府部曲,讓開道路。
杜河大聲道:“魏王中毒,現在昏迷中,我夜晚才去赴宴,陛下懷疑我,也屬正常,不要驚慌,等真相查明,自會回來。”
“請。”
杜河跟他走出杜府,黑壓壓的街道上,幾百個騎兵把杜府圍得水泄不通。
……
杜府內,眾人慌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