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詔令一出,長安掀起軒然波瀾。
人們對此唏噓不已,杜河是新晉雲陽伯,前途無量,沒想到僅僅一個夜晚過去,就要被砍頭。
東市酒坊內。
李錦繡道:“胡統領日夜不歇,萊國公也要明天才到,杜曲那邊出奇沉默,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杜河三天後就要斬首,時間非常緊迫。
秦懷道:“杜曲是杜河同族,怎麼會見死不救。”
“因為他們和幕後人,利益一致。”
秦懷道皺眉:“杜氏是大族,什麼利益,能讓他們放棄杜河。”
李錦繡麵容憔悴,“我懷疑,這件事是魏王策劃——魏王以身做餌,嫁禍給公子,順便拉太子下水。”
秦懷道駭然道:“不可能吧,禦醫說魏王吐血不止,現在仍在昏迷。”
“絕對可能!”李錦繡給出肯定答案,“小公爺,除了魏王,誰能保住杜勤,誰又能拿出足夠籌碼,跟杜曲交換。”
凡有所為,必有目的。
秦懷道被震得說不出話。
“小公爺,杜元、杜溫、杜勤,三人都已藏匿,不管用什麼辦法,你要找到他們,拿到證詞。”
“我要去拜訪魏相。”
“我這就去。”
秦懷道殺氣騰騰走了。
李錦繡抬頭看天,她能感受到,一隻無形大手,在操控整件事。
……
魏王府花園,張淩正在釣魚。
“先生,事情成了!”
柴令武對他尊敬很多,這人太狠了,以魏王做誘餌,翻手間,不可一世的杜河,就要被斬首。
“不,還沒成,杜河認罪為代價,換秦懷道出來,這三天,必有變故。”張淩看著魚竿,漫不經心。
“那我們怎麼辦。”
張淩笑道:“讓杜勤出去,小將軍,安排好人手,翼國公既然是敵,秦懷道越早除掉越好。”
“好。”
柴令武心驚不已,這貨竟然想著殺秦懷道,秦瓊要是知道了,非得把他撕成碎片。
魏王說得沒錯。
寒門就是敢拚啊。
……
杜河撥弄著茅草。
“喂,老實點兒。”
獄卒踢踢牢門,皇帝下令斬首杜河,獄卒態度也不客氣。
杜河心中不爽,娘的,真是一群勢利眼,他冷冷看獄卒,“你信不信,我死了也能拉你作陪。”
“你……”
一個年長獄卒拉著同伴,賠笑道:“杜郎君勿怪。”
杜河懶得理他們,他冷靜下來,也猜出幕後之人,和王府有關係,但魏王昏迷,王府誰有這個智商操局。
韋挺,不應該啊,老東西夠陰,不夠毒。
可惜,沒有皇帝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探視,他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等待,希望李錦繡能找出破綻。
……
長安城南,這裡房子破破爛爛,住著長安最貧苦的人,有許多地方,長滿雜草,連巡城武侯衛,都不到這裡來。
秦懷道借著房屋掩蓋,緊緊跟著前方的人。
前方正是杜勤,他披著蓑衣,推門走進一間院子,而後不見蹤影。
秦懷道翻過院牆,裡麵是個破敗院子,他正欲搜尋杜勤,猛然,一陣弓弩破空,他急速後退。
剁剁剁……
幾支弩箭釘在地上。
五個蒙麵殺手出現,抽出橫刀,向他合圍——
秦懷道心中一凜,看來這是陷阱。
他絲毫不懼,抽出橫刀,朝一人急劈,那人反應很快,向左翻滾躲過。
四把橫刀,或刺或砍,攻向秦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