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妥,兩人聯袂上馬車。
“後勤和管理人員,還需要你安排,宮中的人規矩太多,不適合管理學院。”杜河不希望讓宦官來,不符合開放、探索的精神。
“那讓徐墨管,就是你的假身。”
杜河拿捏不準,“會不會太年輕了。”
“這個人辦事很穩重,而且很忠誠。”
杜河揉著額頭,“攤子越來越大,缺人缺得一塌糊塗,要不是有你,我八隻手也忙不過來。”
李錦繡笑道:“這些事情,由我辦就好,不過,你建這個學院的目的是什麼,依我看,它盈利至少需要五年。”
她從商人角度,學院性價比極低。
杜河道:“不是錢的事,科技才能驅動改變,這些人,都是改變未來的種子,成就超乎你想象。”
“公子博古識今,小女子佩服。”
她眼睛發著光,笑吟吟說道。
馬車走了一半,杜河和她告彆,學生的事情搞定了,老師是個問題,好在甄立言給他留有地址。
他很清楚,一個人能力有限。
隻有發揮團體力量,才能實現質的飛躍。
甄權開了間甄氏醫館,老先生年紀大了,頭發花白,仍在醫館坐診,杜河一進去,便有人招呼他。
“這位郎君,哪裡不舒服。”
杜河笑著走過去,“老先生看看。”
甄權伸手搭著脈,細細感受一會,才道:“小郎君氣血旺盛,恕老朽眼拙,沒有看出來病。”
杜河嗬嗬笑道:“在下杜河,專程來找前輩。”
“是雲陽伯啊,快快有請。”甄權立即起身,老先生八十多歲,身體卻十分健朗,迎著杜河往後院走。
兩人在院中坐下,甄權道:“雲陽伯說瘴瘧為蟲,立言甚是推崇,依你說法,酒精也是殺蟲,不知——”
他說到一半,忽而失笑,“老朽心急了,不知伯爺今日所為何事。”
杜河擦擦汗,不愧搞研究的,直奔正題,他道:“老前輩,我在義寧坊,建有醫學院,現在缺老師,不知您有沒有興趣。”
甄權道:“老朽門下,倒是有些學生。”
杜河喜道:“那便有勞前輩,我這學院,每月十貫薪水,隻需上半天課,而且有專項資金,支持所有醫療研究。”
甄權一震,問道:“隨便研究?”
“對,百貫千貫萬貫,都支持。”
甄權眼中湧出眼淚,杜河嚇一跳,老爺子這是怎麼了,說著說著怎麼還哭上。
“哎,老夫少年學醫,有許多想法,都沒能力付諸實驗,沒想到臨入土,還能見到這樣的地方。”
杜河默然,中華上下五千年,多少人才精銳,不恥於朝堂,被奇淫技巧四個字,埋沒在曆史灰燼裡。
“不知伯爺可否讓老朽……”
“老前輩,我那教的,和你五行陰陽有些不同。”
甄權一擺手,“那老朽跟著學便是。”
“歡迎至極。”
杜河慚愧一分鐘,大師這格局啊。
搞定教師人選後,他心中大定,至於孫思邈那,早在西市就有約定,到時候派人傳個信就行。
和甄權約好時間,杜河離開醫館。
一個男人路過,撞了下他的肩膀,杜河剛想罵人,忽而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趕緊跟上他。
進了茶肆,兩人在僻靜處坐下。
“你什麼時候回的長安。”
“昨日。”
赫然是宣驕的聲音,依舊語氣冷冷。
杜河道:“我見著薛明雪了,她狀態尚好,後天就能她出來,但鄅國公張亮看上了她,不知會不會出亂子。”
“張亮,我來解決他。”
宣驕說完,轉身就走。
“坐下。”
杜河一把抓住她手,斥道:“張亮有許多義子,個個武藝非凡,而且在長安,你敢動國公,不要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