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縷晨光,照亮帝都的時候。
啟夏門緩緩開啟,值守的士兵打著哈欠,開始檢查過往行人,忽然,遠處一陣馬蹄急促,一個騎士快速接近。
“什麼人!”
兩個士兵伸出長槍。
“敢擅闖城門。”
騎士勒馬停下,大聲道:“昨夜雲陽侯,遭馬匪夜襲,我需立報宮中。”
門丁嚇一跳,“侯爺怎麼樣了。”
“沒事,現在押送馬匪,正在來的路上。”騎士走進長安,直至門丁看不到,才輕勒馬繩,降低速度,緩緩走向宮中。
按照侯爺命令,有多慢走多慢。
城門郎喚來一個心腹。
“快,去盧國公府。”
一騎如箭,飛速前去。
盧國公府。
“嘭嘭嘭……”
程處默睡得並不安穩,很快被拍門聲吵醒。
等來人說出消息,他臉色一片灰敗,急聲道:“快,去把張良緒叫醒,我有要事和他商量。”
昨夜兩人興奮又緊張,張良緒夜宿程府。
很快,張良緒睡眼朦朧走出。
聽到消息,頓時如遭雷擊。
“馬七被抓了?完了,完了!”
他急得額頭冒汗,勾結馬匪,襲殺朝臣,隨便哪條罪,都足夠他死上一百回,真不該聽程處默的話。
“彆晃了,晃得老子頭暈。”
程處默不耐煩道。
張良緒道:“就不該聽你的,這下完了,馬七若是供出你我,咱們幾條命都不夠陛下殺的啊。”
他慌張失措,平日機智消失無蹤。
“住口。”程處默大聲喊住他,腦中急轉,“不,還沒有輸,隻要馬七死了,他就拉不下我們。”
張良緒驚道:“你要攔截囚車?”
程處默冷冷道:“沒有彆的辦法了,我爹說,做事就要做絕,現在,該是我們做絕的時候。”
他看一眼張良緒,“你不去?”
“去!”
張良緒咬牙答應。
程處默打開大門,喝道:“來人!去叫程統領!”
“諾。”
程昱是程家部曲,屬於本家族人,為人忠心耿耿,統領程氏部曲,如今程咬金不在,便聽他命令。
程昱很快趕到。
“我有件冒死的事要辦,辦砸了,程家倒黴。”
“小公爺儘管吩咐,府中部曲絕無二話。”
很快,一行二百餘人,匆匆從啟夏門出城。
城門口茶肆,一個男人扔出銀兩,縱馬奔向溫泉山莊。
……
城南的官道上,囚車緩緩的走著。
馬七渾身是血,嘴裡被塞著抹布,雙目無神,在他身後,二十多個馬匪,被繩子鎖著,腳底血肉模糊。
一百參旗軍甲士,前後兩隊押送。
張大虎低聲道:“侯爺,是不是讓他們走快點。”
“就這樣走。”
杜河冷冷道,他穿著明光凱,一股悍勇之氣,撲麵而來,心中默念,走快,走快誰還敢來。
“諾。”
張大虎低聲答應。
車隊走過一片密林,忽然箭矢如雨,激射而來,樹林裡湧出幾百騎士,人人覆麵,手持利刃殺出。
“殺!”
“敵襲!”
張大虎大吼一聲,參旗軍迅速反應,兩隊圍住囚車,其餘甲士,吩咐抽出兵器。
來了!杜河瞳孔微縮。
鐺鐺鐺,他身上插滿箭矢,但參旗軍是正規軍,甲胄精良,對方的弓箭,並沒有破開防禦。
“啊……”
兩撥人馬很快交手,對方人數多一倍,但有甲打無甲,就是碾壓,隻是片刻,對方就被殺死幾人。
若非他們身手不弱,一個回合就要崩潰。
一個蒙麵的魁梧漢子,快速逼近囚車。
這人手持馬槊,勇猛異常,儘管參旗軍有甲,仍然不是他一回之敵,被他馬槊挑飛,倒地吐血。
他衝到囚車前,高舉馬槊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