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軍來了!”
胡圖大聲呼喊,雄鷹部士氣大振。
“都督來了。”
張寒渾身浴血,滿臉欣喜,終於等到援軍,娘的,他連命都豁出去了,都督再不給個官當,他就要訴苦了。
“嗚嗚嗚——”
遙輦氏也發現唐軍,號角吹動,進攻的士兵如潮水一般退去,他們都沒有馬,若是被騎兵突擊,隻有敗亡。
在敵陣中,一部兩千人的騎兵迎上唐軍。
杜河打馬狂奔,眼見營寨還在,心中鬆一口氣,他端著大槍,身後部曲護住左右,往敵騎衝去。
身後驃騎府戰士,拉開角弓。
嗡嗡嗡……
弓箭如雨,將敵騎射到一片,馬速飛快,唐軍扔掉角弓,瞬間和突猛騎兵撞在一起,廝殺聲四起。
杜河揮動大槍,連挑七八人。
戰馬飛奔,耳邊儘是慘叫聲,他眼前一空,竟從敵中穿陣而過,驃騎府騎兵緊隨其後,雙方勒馬停住。
戰場上,幾匹孤零零的馬匹,以及傷員的呻吟,突猛騎兵臉色驚懼,他們一輪就被削掉數百。
唐軍騎兵,招六品以下或富家子,從小習武,自備馬匹鎧甲,每驃騎府千人中,隻有兩百,乃精銳中的精銳。
遠處,突猛騎在馬上,臉色凝重。
身後一個將領勸道:“汗王,唐軍甲胄精良,武器犀利,和他們硬拚,我們沒有勝算,讓勇士們退回來吧。”
“退兵。”
突猛下令,心中怒火萬丈,明明就差一點,就能攻破營寨,但他不敢不撤,騎兵若擋不住唐軍,這一萬步卒,要被唐軍殺穿了。
敗軍衝擊本陣,根本沒得打了。
事實正是如此。
他默默感歎,什麼時候契丹也能這樣富裕。
杜河身上浴血,催動馬匹,準備下一輪衝鋒,身後驃騎府騎兵,聞戰而喜,臉上均露出興奮。
在他們即將衝鋒時,號角聲起。
對麵的騎兵,竟然撤退了。
杜河抬手,並不追擊,他帶著騎兵,遊走在雄鷹部營寨外圍,寨中人激動的發出陣陣歡呼。
“總管,要進去嗎?”
“不。”
步卒未到,他一旦進入營寨,就等於舍棄機動,這一千騎兵,隻能守寨,突猛若全力壓上,勝負難說。
有雄鷹部支援,倚靠營寨,可攻可守。
敵陣陷入漫長沉默,突猛陷入兩難,若是攻擊唐軍,除非拿命去填,但他就這點家底,拚光了誰還服他。
若是攻擊營寨,唐軍又能屠殺他步卒。
“汗王,我們怎麼辦?”
突猛臉色陰晴不定。
該死的西秦人,說好攻擊雄鷹部,又轉身去高句麗,如果有他們做尖刀,雄鷹部早就拿下了。
一個魁梧的將領道:“可汗,唐軍都督在,我們壓上一萬騎兵,填也能把他填死,賭一把。”
“不能硬攻啊。”
另一個將領連忙勸阻,他們是六部聯盟,說的好聽賭一把,還不是拿五部的人去填,誰不心疼自己勢力。
“是啊,可汗,還是等奚部。”
又有人勸道。
突猛點頭答應,唐軍兵鋒正盛,確實不能硬拚,草原那麼大,用遊擊戰術,磨掉他們士氣,才能一鼓而下。
奚部正在路上,到時三萬多人,何愁吃不下唐軍。
“撤軍。”
……
當遙輦氏的大軍撤走,營寨大門被打開,杜河散出斥候,率領騎兵進入,裡麵散發濃鬱血腥味,可見戰事慘烈。
“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