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雪一聽,嚇得臉色發白。
杜河心中大怒,這些學生都是寶貝疙瘩。將來推廣醫學,他們就是前驅者,自己都舍不得打罵。
“你去安撫她們,我會處理。”
“好。”
薛明雪離去後,杜河臉色發冷。
“人在哪。”
“營州軍營。”
杜河帶人趕往左衛,沿途士兵見他殺氣騰騰,紛紛避讓。營州軍就在中軍邊上,李知連忙迎上來。
“怎麼回事。”
李知心中一突,低聲道:“兩個學生進城買東西,回來時,遇到一夥醉酒的士兵。”
杜河臉色陰沉,李知忙道:“都督放心,我部發現及時,學生們隻受到驚嚇。已經送回去休息了。”
“那幫人呢。”
“綁在營中。”
李知在前麵帶路,很快趕到營房。
五個粗壯的府兵,被綁在柱子上,他們臉上鼻青臉腫,正鼾聲如雷,其中一人看裝束,還是個校尉。
杜河伸腿踢踢,他們還在醉酒,毫無反應。
“讓他清醒清醒。”
李會咧嘴一笑,鉚足了勁,對著校尉就是兩巴掌。那人臉頰紅腫,瞬間清醒過來,眼中浮出怒氣。
“誰,誰敢打老子!”
李會罵道:“睜大你的狗眼,這是行軍大總管。”
校尉打個激靈,頓時反應過來,結巴道:“大總管,卑職隻是貪幾口酒,並沒有犯軍規啊。”
唐軍對飲酒管理寬鬆,戰前戰後,都允許士兵飲酒。眼下大戰在即,士兵放鬆一下,是很正常的事。
“你調戲軍醫了。”
“軍醫?”
校尉低聲道:“隻看到幾個小娘子,長得美貌,卑職拉扯一番。”
李知怒罵道:“混賬!你扯人家衣服。”
“綁到外麵去!”
“諾。”
李會一手一個,提著人就往外走。
不多時,五個士兵被脫光,綁在木樁上。正值寒冬臘月,幾人被冷風一激,頓時凍得嚎叫連連。
“不許有下次。”
眼見都督怒氣,李知連忙應下。
杜河正欲離去,忽然一個士兵闖進,道:“將軍,大事不好,冀州崔定來要人了,外麵快打起來了。”
杜河眼中閃過冷色,崔定好大的膽子。
原想就這麼算了,現在看來,有人不服他啊。
“走。”
他走到營州軍門前,那處早堆滿人。崔定三十來歲,雙眼狹長,此時正一臉怒氣,身後站著一百多個士兵。
營州軍攔在麵前,雙方推推搡搡。
“不就調戲兩個小娘子,把人交出來!”
一個營州軍校尉罵道:“那是軍醫。”
崔定大怒,罵道:“就算是軍醫,也輪不到你們管教!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本將說話!叫李知出來!”
“有什麼話,跟本帥說。”
一個聲音淡淡響起,頓時營門口熄火。
士兵們讓出通道,杜河踏著步子走出。
崔定恭敬道:“大總管,末將禦下不嚴,還請恕罪。”
“所有將軍,兩刻鐘之內,趕到中軍。”
……
中軍大帳,所有將軍都趕到,不知道情況的,正在低聲討論。
杜河走進大帳,頓時鴉雀無聲。
他目光掃視趙、冀、貝三州,淡淡道:“本帥是很好說話的人,你們平日放縱,我都不會苛責。”
帳中人心中一凜,知道必有下文。
“但隻有一條,軍令必須無條件服從!”
“中軍下達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違抗。崔將軍,一天前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騷擾軍醫,你可還記得?”
崔定低下頭,“記得。”
“很好。”
杜河點點頭,大聲道:“把人帶上來。”
幾個如狼似虎的甲士,壓著五個士兵跪下,校尉嚇得雙腿發抖,求助目光看向崔定。
“這幾人借酒騷擾軍醫,拖下去,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