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嘗試，失敗了。兩種能量似乎並不兼容，甚至相互排斥。
“不行…”蘇清喘了口氣，搖頭道，“感覺完全不同…就像油和水一樣。”
林薇看著探測器上剛才短暫出現的、代表劇烈能量衝突的藍色閃光記錄，也是眉頭緊鎖：“能量簽名差異太大，強行接觸會產生乾擾和排斥反應。可能需要…某種‘轉換’或者‘調和’？”
雖然失敗了，但這次嘗試並非全無意義。它至少證明了一點：不同的能量之間存在相互作用，並且可以被探測和記錄。
陳星並沒有氣餒。他回想起自己兩次動用能力時的感覺，一次是情緒爆發，一次是意念引導。或許，控製能量的不僅僅是能量本身，還有精神和意念？
他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蘇清若有所思：“中醫理論裡，也講究‘意守丹田’、‘以意領氣’…或許精神的集中和意圖，真的能影響能量的性質？”
林薇也讚同道：“有可能！能量或許隻是‘燃料’，如何‘燃燒’它，可能取決於我們的‘思維’！就像同樣的電能，可以用來驅動電機，也可以用來點亮燈泡！”
這個猜想為他們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他們決定換一種思路。不再試圖讓兩種能量直接接觸，而是嘗試在精神的引導下，完成某種協同。
陳星再次凝聚起微弱的能量，但這一次，他不再試圖將其釋放出去，而是努力想象著“守護”、“堅固”的意念，讓那層微光如同最堅韌的盾牌般覆蓋在手掌皮膚表麵。
蘇清則再次調動暖流，想象著“生長”、“治愈”的意念，讓淡金色的光屑如同溫暖的陽光般灑落。
兩人再次緩緩靠近。
這一次，沒有激烈的電火花。陳星掌心的白光和蘇清指尖的綠光在接近到一定距離時，雖然依舊存在微弱的排斥感，但卻維持住了一個平衡的間隔，仿佛有一層無形的薄膜將兩者隔開，但並未發生劇烈衝突。
林薇的探測器顯示，能量場保持穩定，沒有出現衝突的藍色信號。
“成功了！”林薇低呼一聲，雖然隻是維持平衡，但這已經是巨大的進步！
陳星和蘇清也感受到了這種微妙平衡，雖然無法融合，但至少可以共存。他們持續保持著這種狀態，仔細體會著兩種能量場接觸邊緣那種奇特的感應。
幾分鐘後，兩人幾乎同時感到精神疲憊，不得不撤回了能量。
雖然疲憊，但三人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這次嘗試證明，通過精神意念的引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製能量的性質，並實現初步的、非破壞性的協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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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為他們未來可能的能力配合，奠定了第一塊基石。
四、暗流下的集會與未來的抉擇
就在陳星他們於黑暗中艱難探索的同時，安全區的暗流並未停歇。
通過趙曉峰和帳篷裡那個老兵老孫頭偶爾聽來的零星消息，他們得知，李衛國回來後，似乎和吳司令爆發過幾次激烈的爭吵，內容似乎涉及搜索隊資源配置、幸存者待遇以及…研究所的權限問題。爭吵的結果似乎並不樂觀，李衛國麾下的搜索隊被分走了一半人手，派去執行一些危險卻收益不大的邊緣任務。
與此同時，關於“特殊人才”的選拔通知，卻開始在內牆和一些技術部門悄悄流傳。通知許諾了更好的生活條件、食物配給和“為人類未來做貢獻”的榮譽，吸引了一些渴望改變現狀或者懷有理想主義的人前去報名。但知情者如陳星他們，卻深知這背後可能隱藏的危險。
一天晚上，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悄悄來到了陳星他們的帳篷外。
是王斌。他換了一身普通的工裝，帽簷壓得很低，像個下工回來的幸存者。
“隊長讓我來的。”他鑽進帳篷，聲音壓得極低，眼神警惕地掃過外麵，“長話短說。情況不太妙。吳司令和顧問那邊，可能要有大動作。研究所的‘項目’似乎取得了某種進展，需要更多的…‘樣本’。”
樣本兩個字，讓帳篷內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幾度。
“隊長的意思，”王斌語速極快，“讓你們最近千萬低調，無論如何不要被任何‘選拔’或者‘優厚條件’誘惑。另外…如果可能，最好想辦法儘快離開‘磐石’。”
“離開？”林薇失聲道，“外麵全是怪物，我們能去哪？”
“總比留在這裡當小白鼠強！”王斌語氣急促，“隊長正在想辦法，但需要時間，也可能…自身難保。他讓我告訴你們，如果收到這個——”他悄悄塞給陳星一個很小的、像是某種信號發射器的東西，“——就代表事情已經到了最壞的地步，立刻想辦法自救，往東邊逃！據說軍區的主力撤退時，在東麵建立了一個更大的根據地，叫‘曙光’，但不知道具體位置和情況，隻能碰運氣！”
這個消息，如同驚雷般在三人心中炸響。
一直以來的擔憂被證實，最壞的情況可能即將發生。
“把這個消息，也告訴你們覺得信得過、並且有可能願意一起走的人。但一定要絕對小心！”王斌說完，不等他們回答，如同幽靈般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帳篷，消失在黑暗中。
帳篷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離開相對安全的堡壘，闖入危機四伏、怪物橫行的外界，去尋找一個虛無縹緲的“曙光”根據地？這聽起來簡直像是自殺。
但是留下？等待可能到來的“采樣”？
兩條路，都布滿了荊棘和死亡的陰影。
陳星握緊了手中那個小小的信號發射器，感覺重如千鈞。
蘇清的臉色蒼白，眼神卻異常堅定。林薇咬著嘴唇，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眼神中充滿了掙紮和恐懼。
巨大的抉擇，擺在了他們的麵前。
“我們需要一個計劃。”陳星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無論走還是留，我們都不能坐以待斃。”
微光已然顯現，但前方的道路，卻陷入了更深的迷霧和艱難抉擇之中。磐石的裂痕，正在變成吞噬一切的深淵。
第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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