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霧彌漫的星艦甲板上,林疏桐的白大褂被猩紅霧氣染出斑駁痕跡。遠處的星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坍縮,紫黑色的能量流如毒蛇般竄動,撞在星艦防護罩上迸出劈啪火花。薇薇安突然嘔出一口血,淺粉色長發黏在汗濕的臉頰:“不對勁……這不是普通的混沌能量,裡麵混著記憶碎片!”
話音未落,江暮沉突然尖叫著抱住頭,他麵前浮現出蘇父手術台上的血影,手術刀正一滴一滴往下淌血。“不是我……我沒做錯……”他蜷縮在地抽搐,抗焦慮藥的藥瓶從口袋滾出,在金屬地板上彈響。顧清越立刻按住他的肩,指尖凝聚起淡綠色的治愈微光:“深呼吸,江暮沉,這是幻象!”
沈星遙的治愈能力突然失控,他掌心湧出的金光竟化作荊棘,纏住葉婉音的手腕。葉婉音驚呼著後退,發間的平安符吊墜發出嗡鳴——那是她當初送給程敘的同款。程敘的機械義肢突然爆發出電弧,他踉蹌著撞向控製台,星圖瞬間切換成建築事故現場的監控畫麵,斷裂的鋼筋正朝孩子們墜去。
“都給我醒過來!”林疏桐拔劍斬斷星淵火種的鎖鏈,璀璨的銀輝如潮水般漫過甲板。當光芒褪去,眾人發現身處一座琉璃宮殿,穹頂鑲嵌的星石正投射出無數記憶片段。艾瑞克的白色長袍在氣流中翻飛,他指向中央懸浮的鏡門:“這是‘憶魂域’,能照出心底最深的執念。”
羅伊的火焰巨劍突然暴漲三尺,他眼前浮現出火山噴發時的場景,年幼的自己正抱著瀕死的族人哭泣。艾莎的冰晶長裙凝結出霜花,她看著鏡中被冰魔吞噬的族人,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萊昂的機械義眼紅光閃爍,他的數據庫裡突然湧入海量戰敗記錄,所有機械軍團都在混沌能量中熔化成鐵水。
“又見麵了,林疏桐。”鏡門中走出個紅衣女子,墨色長發上彆著鳳凰步搖,腰間懸著塊暖玉。她抬手間,程敘的機械義肢竟開始自我修複,江暮沉麵前的血影也化作白鴿飛走。“在下鳳傾羽,執掌這憶魂域三千年。”女子笑時眼角飛起紅霞,“你們要找的生命之種,就在域心的忘憂樹底下。”
顧清越突然按住林疏桐的肩,他的醫用手環顯示周圍有神經毒素。鳳傾羽的暖玉突然裂開細紋,她身後的鏡門泛起黑霧:“彆信她!她是混沌殘餘力量化成的……”話音未落,整座宮殿劇烈搖晃,忘憂樹的根須破土而出,纏住星弦的豎琴。
星弦的銀白長辮被氣流掀起,他彈出的音波在接觸根須時突然變調,化作尖銳的嘯叫。薇薇安的紫色眼眸泛起血絲,她看見無數記憶被根須吞噬,包括葉婉音給沈星遙包紮傷口時的溫柔,溫清晏為林疏桐擋下攻擊時的決絕。
“用這個!”鳳傾羽擲出枚玉佩,上麵刻著“執子之手”四個字。林疏桐接住的瞬間,玉佩突然融入掌心,星淵火種竟與她的血脈產生共鳴。忘憂樹的根須在接觸她的血時迅速枯萎,露出底下發光的生命之種。
就在此時,鳳傾羽的身影開始透明,她看著沈星遙與葉婉音交握的手,突然輕笑:“原來……真正的解藥,是你們彼此的羈絆。”隨著她化作光點消散,宮殿的琉璃牆紛紛碎裂,露出外麵真實的星空——他們竟一直身處星艦的休眠艙,所有幻境都是生命之種的防禦機製。
程敘的機械義肢突然彈出全息投影,顯示著新的坐標。林疏桐握緊溫清晏的手,他掌心的溫度讓她想起初遇時的消毒水味。顧清越將修複好的手術刀遞給江暮沉,刀光映出兩人釋然的笑。遠處,艾莎與羅伊的冰火能量正在交融,星弦的豎琴重新響起悠揚的旋律。
生命之種在林疏桐掌心化作翠綠流光,順著血管湧向心臟。她突然想起鳳傾羽最後那句話,低頭看見溫清晏的白襯衫上沾著她的血,像朵開在雪地裡的紅梅。艙門開啟的瞬間,所有人的通訊器同時響起警報,新的星圖上,七顆暗星正連成鎖鏈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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