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歡,你看如此可滿意?”
李婉容的聲音打斷了她飄遠的思緒。
這日李婉容屏退了眾人,給她遞了一個小匣子。
“這是傅家送來的鋪麵和銀票,過幾日等雲煙能下床了,傅家就會來接走她。”
許儘歡接過匣子,抿唇一笑,“我身子也無礙了,倒是傅姐姐病得厲害,不用再深究了。”
李婉容拍了拍她的手,“你呀,太過善良。”
她又從身側抱起一個樟木箱遞給她,看著十分沉重。
“儘歡,這是你母親曾托我辦置的,如今也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許儘歡怔忪著打開了箱子。
厚厚一疊的銀票,還有碼的齊整的銀兩和金錠,居然還有燕州和邊城的房產地契。
耳畔邊是李婉容娓娓道來的過去。
李婉容捋著她黑亮的長發,麵帶慈愛。
“你已恢複記憶,那你還記得你母親給你定的婚事嗎?”
許儘歡點了點頭。
“秀蘭姐姐生下你後便給我來了信,我真替她高興啊,秀蘭姐姐身子不好,與你父親成親了數十年沒有身孕,直到懷上你。”
李婉容好像回到了年輕時,那時得知秀蘭姐姐生了一個女孩兒,她便想著要是與秀蘭姐姐結成兒女親家就再好不過了。
後來她們交換了信物,不夠莊重地定下了這門的親事。
李婉容從箱中拿出一把半月形如意紋的玉梳,“這就是當年我為你準備的信物。”
“你母親前些年便備了金銀托我換成燕州這兒的地契鋪麵,還有地段好些的宅院,若是你們都同意了這門親事,便在定親時將這箱子隨著聘禮一同送去。
若是你們不同意,各自嫁娶。這一箱便放在我這,以防日後有何變故也能給你留一條退路。”
許儘歡眼眶濕潤,為原主母親拳拳的愛女之心所震動,可原主的記憶中好像沒有這回事。
李婉容接下來的話為她解了惑:“原先見你心智單純,想著等你將來恢複後或是嫁人時再交給你。”
話說到這,李婉容溫聲問道:“儘歡,雖說有婚約一事,但容姨以你和淮元意願為先,既然你們想做兄妹,那容姨前幾日說的想認你為義女也是出自真心,你可願意?”
許儘歡心中複雜,一時想借此氣氣晏淮元,又覺得這樣兒戲太辜負李婉容一番心意。
她抿了抿唇,麵色微紅,“容姨,我心悅淮元表哥。”
“隻是,表哥怕是對我無意。”她語帶沮喪,泫然欲泣。
李婉容一愣,隨即便是高興,她之前一直把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當成兄妹情誼,可現在轉了念頭再重新審視過後便咂摸出了異樣。
她的兒子,即便現在成了晏家家主,不常與她親近,作為母親她還是了解他的。
淮元什麼時候會對一個相識不足一年的女子這般親近?
那日儘歡落水,他竟焦急到顧不上規矩抱著人一路去他房中,連著幾日悉心照料。
還有那天淮寧拿在手裡的香囊,說是淮元下水前特地摘下的。
她可是聽柳嬤嬤說了,那是儘歡給淮元準備的生辰禮。
自他早年的生辰中毒之後,淮元便再不喜慶祝生辰,隻是……她也沒聽說淮元生辰那日回來,怎麼除夕時便戴上了?
“儘歡,淮元生辰那日回來了?”
許儘歡愧疚地點了點頭,“兄長說不必興師動眾,讓我在楓華閣中等他,所以才沒告訴容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