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元取出自己的花簽,送到了許儘歡的麵前。
“你可願嫁給我?”眼中是極致的專注。
她的心跳忽然漏了幾拍。
許儘歡從衣袖中取出吊穗,晏淮元垂眸看她手指翻動將吊穗穿過花簽下的圓環,編上繩結遞還給他,心中愛意瘋長。
“表哥隻能有我一人,且日後不能欺瞞於我,若是你能做到,我便願意嫁給你,隻是成婚需在我除孝後。”
賞花宴上男子若對女郎有意就要送出花簽,隻要女郎接受並墜上花穗贈回,則說明女郎也同意了,宴後男方就可以帶著花簽上門提親了。
晏淮元接過花簽,珍而重之的將它收好,聽完許儘歡的話後唇角輕揚,露出了極為少見的笑意和溫柔。
“好。”
……
出府參宴時還是許儘歡一個人,等回府的時候便成了兩個人。
李婉容聽到前廳傳來的消息後,和嬤嬤笑得促狹。
“瞧瞧,這可真是巧了,回來還能同路呢。”
嬤嬤笑道:“奴婢便先恭喜夫人,得償所願了。”
李婉容笑完讓人去將家主請來。
另一邊晏淮元也正欲去找自己的母親,便和來請人的小廝半路碰上了。
“母親,你找我。”
李婉容含笑看著自己的兒子,雖然晏庭之不是個好的,但隻衝著他給自己的這兩個兒子,她便也不悔了。
“淮元,我正欲同你商量一件事。”
晏淮元不明所以地抿了一口茶,下一刻便聽到他母親給他的“大驚喜”。
“儘歡也來了許久,母親極為喜愛,還有三個月便是到她及笄,我想在她及笄那日將她以義女之名記下,那賊帝還想糟蹋年輕女郎,今年需儘快為儘歡定下婚事,有你我給她撐腰,定不會叫人欺負了去,你說可好?”
晏淮元聽到一半,便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擱下。
“不可!”
他被這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根本沒看出他母親眼中的促狹。
“為何不可?難道你不喜歡儘歡,平日她一直兄長兄長的叫你,你不是應得挺好?”
晏淮元臉色發青,若不是今日回府,他母親豈不是都要把儘歡許完人還將義女一事定了下來。
想到要是他沒有和儘歡互通情意,也沒有回府。
他就要眼睜睜地看著儘歡當真以他妹妹的名義嫁給彆人,而那個不知底細的男人能肆意擁有儘歡,品嘗她的甜美……
晏淮元眼中滿是凜冽的寒冰,語氣冷冽:
“儘歡早就同我有婚約了,母親為何還要將她嫁於他人?”
李婉容微頓,“可你當日來信不是說不必與她提起婚約一事,便當兄妹相處嗎?”
晏淮元再難克製,站起身恨聲道:“我悔了!我心悅儘歡!我要娶她!”
從未見過他如此情緒外露的李婉容也是一怔,心中又喜又澀,她已經多久沒見到淮元這樣直白表達的樣子了。
自有了淮寧後,淮元常年待在書院沒回家,她的精力也分散在新生兒上。
一年又一年,淮元越來越沉默,她幾乎看不出他幼時頑劣淘氣的樣子。
“這……你喜歡儘歡,那便要告訴她,討得她的歡心。你同母親說,母親亦不能越過儘歡應了你。”李婉容還不知道他們已經互許終身。
晏淮元喉結滾動,被他母親一番話刺激得心緒煩亂,終於想起了自己的來意。
他將花簽拿了出來。
“儘歡已經同意了我的求娶,母親儘快為我們納采請期吧,待儘歡除了孝再行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