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元自收到石青傳來的消息後,便忙得不可開交。
新帝讓他挑選府邸時,他特地選了許家從前的尚書府。
隻是現在的牌匾已經換成了定安侯府。
府內已經不似剛見到時的蕭瑟荒涼,各個院落重新劃分翻新,又種上了最時令的花草果蔬,擺上新帝賞賜的物件後,處處彰顯精貴。
晏淮寧的新書院也已挑選好,隻等他到皇城,參加完兄嫂的婚禮便可直接去報到。
許儘歡一行人抵達皇城那天,晏淮元特地告假候在城門外迎接。
再次見到對方的時候,許儘歡和晏淮元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他更成熟俊朗了,像一把已開刃的利劍,滿身的銳氣和威勢。
她長高了些,嫋嫋娉婷,眼含秋水,整個人帶著柔和包容萬物的光暈,宛若神女。
晏淮元心跳劇烈,將母親和弟弟送到不遠處的一座院落後,帶走了許儘歡。
“你想帶我去哪?”
晏淮元但笑不語,隻緊緊握住她的手擠入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她沒有待過皇城,但有原主的記憶,等馬車停在定安侯府的門前後才意識到這是哪裡。
“你……這是尚書府?”
晏淮元在她瞪圓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喜歡嗎?”
喜歡嗎?雖然這不是許儘歡真正意義上的家,但她喜歡他的心意,喜歡將這裡當成她日後的家。
她被他牽著帶進府邸,一處處去看院落每一處他為她做出的改造。
最後停在他們日後的婚房中。
“儘歡,下月初七便是我們成親大禮,你便先住進來,我想從這迎娶你,再帶你回來。”
他依舊不習慣如此直白傾訴心意,紅著耳根繼續道:“我想讓你知道,你不會因為成親有任何變化,你永遠都會在自己的家中。”
許儘歡鼻尖發酸,眼眶濕潤著點了點頭。
然後仰起頭送上了自己的粉唇。
“謝謝你,我的兄長,我的愛人。”
四唇相接,最初晏淮元還能放輕動作,可擠壓了太久的思念、擔憂和愛意,僅憑這輕柔的觸碰已經緩解不了過於洶湧的情緒。
他一路攻城掠地,沿著她瓷白的秀頸向下,堪堪停在了鎖骨的地方。
許儘歡早就雙腿發軟被他抱著才沒有下滑坐下。
晏淮元眼尾猩紅,喉結滾動了好幾下,才顫著指尖攏起她的衣襟,在她潮霧彌漫的眼睛上親吻。
“還有十日了。”
許儘歡俏臉微紅,聽懂了他的意思。
十日,聽著挺長,可她卻覺得這十日眨眼便過去了。
宮中的繡娘備了月餘才趕製出來的嫁衣,給她試了又試。
放寬了胸圍,收攏了腰圍,第三次調整完後才剛好合適。
她還象征性地在繡娘留下的收口處縫上幾針,得個好意頭。
這十日,許儘歡深刻體會到了在古代當待嫁娘不易,以至於到成親的當日,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成完親,她才能放鬆下來。
這樣的美好願景讓她乖乖地蓋上紅蓋頭聽從嬤嬤的指引,被牽引著出了門,搭上了另一隻寬厚又溫暖的手。
“莫怕。”
她被抱起送上了馬車。
馬車外鑼鼓喧天,兩邊的百姓不住地說著吉祥話,得了賞錢後又高高興興吐露出讚詞。
許儘歡坐在車裡聽到後被氣氛熏染,也露出了笑來。
她要嫁給晏淮元了,終於有如此切實地感受。
晏淮元帶著儀仗隊繞著城內環了一圈後回到了侯府。
李婉容和晏淮寧已經等候在正廳。
來慶賀的朝臣也都抵達。
許儘歡被晏淮元抱下馬車,又跨過了火盆。
蓋頭下,她看不清外頭,但她知道晏淮元會護好她。
兩人拜過堂後,許儘歡便被送入了後院。
才坐沒一會,屋外便有了動靜。
喜婆上前開門迎新郎進來後,便被使了個眼色退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