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兄長與歡寶是青梅竹馬>
晏淮元垂眸就看到矮自己一個頭的少年,正襟危坐,神情緊張地拽著自己的衣角不放。
“這麼怕,還要女扮男裝跟我去書院。”
許儘歡趕緊噓了一聲,“小聲點,要是被他們聽見了怎麼辦。”
她挑開車簾,偷偷往外看,等看到不遠處的書院牌匾便知道快到了。
“小兄長,等下可彆和你同窗說漏嘴了,我是小你三歲,如今年歲十四的表弟許燼,過來是參觀書院外加伴讀兩日的,懂了嗎?”
少女挽起的長發都塞進了發冠中,身上還穿著合身的書生服,說話時連聲音都壓低了許多。
乍一看倒真有點像個俊秀的小少年,隻是皮膚過於細膩柔白了些。
晏淮元聞言,拿她沒法子,“蘭姨要是知道你說的來探望我,是換上男裝,還要住進書院,你看她怎麼罰你吧。”
聽出他話中的看戲意味,許儘歡掐著他的臉嬌斥:“好啊,小兄長要是不給我打掩護,讓娘親知道了。
最多也就是罰我在家待到及笄不能出門,到時候小兄長想我的話可就見不到了。”
晏淮元聞言眉心微蹙,為她話中的可能性而憂慮,臉上被她扯得生疼,他抓住她作亂的手包在手心中。
從小就牽慣了的手,自長大後反倒牽得少了,剛落入他的手掌,他就因手中柔若無骨的觸感而驚歎,下意識揉捏了幾下。
“你如今大了,蘭姨拘著你也是為你名聲考慮。”
他有心寬慰,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少女最不喜歡聽的。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摸到頭頂的發冠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男子的裝扮。
“小兄長,等我嫁了你以後,你會讓我出門嗎?”
晏淮元被這話嗆到,耳廓發熱,“你怎能將親事隨意掛在嘴上。”
許儘歡滿臉無所謂,“那又如何,反正容姨說了,就想要我做她兒媳婦,還說我在娘胎的時候,她就定了我。”
她湊近眯著眼看他,“還是說,小兄長不喜歡我,若是你不喜歡……”
“沒有不喜歡……”他很快打斷了她。
他一直都在等她長大。
“那你說呀,成親以後會不會讓我隨意出門?”
他抿了抿嘴,認真道:“可以出門,但最好是我陪著你,這樣我才放心。”
許儘歡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得意地笑了。
“那你就早些來提親,知道沒?”
“……嗯。”他對她的話向來都是無力招架的。
抵達書院後,兩人下車往裡去。
許儘歡本就不是這裡的學生,所以沒有宿舍,這次來了和晏淮元同住一屋。
晏淮元會同意還是因為他同室的舍友告了假。
他收拾一通後,自己搬到了舍友的床上,把他的床讓給了許儘歡。
“下午有兩堂課,你要跟我去嗎?”
他拿上要用到的書冊和筆墨。
“當然要去了,就隻能待兩天,我要深度體驗一下書院讀書的感覺。”她一臉興奮。
晏淮元隻好帶著她一同往書堂去。
遇到同窗和師長,也就拿許儘歡之前的說辭回複。
眾人都誇他表弟長得好,秀雅端方。
晏淮元僵著臉道謝,將許儘歡控製在與自己一米的範圍內,不許她與旁人多接觸。
她心裡也有數,自己胡鬨可以,但真鬨出事影響到晏淮元就不太好了。
所以在一旁做個乖巧寡言的小表弟,對上彆人時也笑臉相迎,非必要不說話。
如此倒也安安穩穩地度過了兩堂課。
教學的夫子見她乖巧,還給她布置了作業。
等回到屋裡後,許儘歡對著晦澀難懂的書冊昏昏欲睡,一旁的晏淮元做完了自己的功課,才看到她一字未寫的字帖。
“夫子不是給你布置作業了嗎?”
許儘歡恍惚醒來,苦哈哈地開始抄書寫字。
等到第二日也是如此枯燥無味的課程後,她最初的興趣已經隻剩下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