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過精致的窗欞,在室內投下斑駁的光影。
莫澤淵率先醒來。
懷中溫香軟玉,發絲糾纏,提醒著他昨夜並非夢境。他垂眸,看著依舊熟睡的沈林風。她睡顏恬靜,長睫如羽,依偎在他懷中的姿態是全然的信賴與依賴,與昨夜那個在他身下顫抖承歡、羞澀怯懦的女子判若兩人。
一種奇異的滿足感與掌控感油然而生。
看,無論她曾經如何,如今終究還是徹底屬於他了。在他的掌控之下,在他的恩賜之中。
他小心地抽出手臂,起身更衣。動作間,目光掃過床榻上那柔媚的身影,心中那點因強占而起的微妙不適,也徹底煙消雲散,轉而化作一種更深沉的占有欲。
沈林風在他起身時便已醒轉,卻依舊閉著眼,直到他穿戴整齊,才裝作剛剛醒來,擁著被子坐起身,臉上飛起紅霞,眼神躲閃,不敢看他,聲音細弱含羞:“師尊…”
莫澤淵回身,看到她這副模樣,心中微軟,走過去,難得溫和地替她攏了攏滑落的寢衣:“時辰還早,再歇會兒。”
他的指尖劃過她細膩的肩頸皮膚,帶來一陣戰栗。
沈林風身體微僵,隨即軟化下來,微微頷首,耳根通紅:“是…師尊。”
莫澤淵滿意地收回手,轉身走出內室。
在他轉身的刹那,沈林風臉上的羞紅與怯懦瞬間褪去,隻剩下冰冷的漠然。她扯過一旁的外衫披上,走到妝台前,看著銅鏡中那張依舊帶著倦意卻眉眼冷冽的臉,嘴角勾起一絲譏誚的弧度。
演戲,總要演全套。
自這一夜後,莫澤淵留在暖閣過夜成了常事。
他不再僅僅將這裡當作處理公務的彆院,而是真正當作了…寢居之所。
清心殿愈發冷清,南苑暖閣卻日益充滿人氣。
他會自然地吩咐侍女將他的常用物品搬來,會過問沈林風和莫念的起居飲食,會在休憩時抱著兒子,考較他一些基礎的吐納法門——儘管莫念還太小,根本聽不懂。
他甚至在一次宗門小宴後,微醺歸來,拉著沈林風的手,指著庭中一株新移栽的、靈氣逼人的月華樹,語氣帶著幾分難得的意氣:“此樹於你修行有益,日後便在此處打坐。”
仿佛忘了她早已金丹破碎,與修行無緣。
沈林風依舊是那副溫婉柔順的模樣,恰到好處地表現出受寵若驚和感激涕零,將一切恩寵照單全收,小心經營著這虛假的溫存。
她細心打理著他的生活,將他伺候得無微不至,甚至在床笫之間,也極儘迎合,將那份怯懦與羞澀把握得恰到好處,既滿足了他的征服欲,又不斷刺激著他更深的探索和占有。
莫澤淵似乎也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享受這種被全方位依賴和照顧的感覺。享受推開書房門時那杯溫度恰好的清茶,享受疲憊時那雙力度恰到好處為他揉按太陽穴的柔軟的手,享受深夜醒來時身邊溫熱的軀體。
他甚至開始習慣在處理棘手事務時,聽取她的意見。她的見解往往一針見血,提供另一種刁鑽卻有效的視角,省去他許多麻煩。
他漸漸將一些不太核心的權力下放給她,比如部分內務司的人員調度,一些低階靈材的分配。
沈林風處理得井井有條,手段圓滑老練,讓人挑不出錯處,卻又永遠將最終的決策功勞歸於他。
“都是師尊教導有方。”“若非師尊定下章程,弟子也不知從何入手。”她總是如此說,眼神崇拜而依賴。
莫澤淵對此極為受用。
有時,他看著她忙碌的側影,會恍惚覺得,若能一直如此,似乎也不錯。有一個聰慧解意的女人,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一個溫暖舒適的家…
這個念頭讓他自己都感到心驚,隨即又被更深地壓抑下去。
他是昆侖仙尊,道心堅定,豈能沉溺於這般世俗溫情?
但理智的警惕,終究敵不過溫水煮蛙的舒適。
這一日,是莫念的生辰。
暖閣內布置得溫馨喜慶,桌上擺滿了精致的糕點和靈果。
莫澤淵特意推掉了午間的議事,過來陪孩子。
沈林風抱著穿戴一新的莫念,笑盈盈地教他:“念兒,看,爹爹來了,快叫爹爹。”
莫念已經一歲多,正是咿呀學語的時候,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莫澤淵,小嘴巴張了張,模糊地吐出兩個音:“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