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危城血浸磚,孤臣開鑰納漢幡。
溫帥困獸焚倉廩,紹將破門斬重關。
屍橫石階映殘月,煙鎖深巷刃光寒。
殘敵遁入幽冥路,赤幟終揚夷海山
"開!"
轟隆!哢嚓!
木屑紛飛!那扇包著鐵皮、厚達數寸的門板,竟被張紹這蘊含全身力量的一刀硬生生劈開一個大洞!雖然不足以讓人通過,卻露出了後麵稍顯開闊的街道!陽光從洞口斜射進來,照亮了門洞內的血腥與混亂。
"破陣!衝!"張紹怒吼一聲,率先從那破洞中鑽了出去!他的動作靈活如貓,絲毫不見笨拙。雷銅等銳士緊隨其後,他們的甲胄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衛溫的鐵林軍陣型頓時被這側翼突破打亂!他們的陣腳大亂,原本嚴密的防禦出現了漏洞。
"攔住他們!"衛溫氣急敗壞,他的聲音都破了音,帶著一種絕望的瘋狂。
然而,張紹一旦衝出狹窄區域,便如猛虎入羊群!破陣刀舞動如輪,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無論是普通守軍還是鐵林軍,在那恐怖的刀鋒和力量麵前,重甲如同紙糊,沾著即死,碰著即亡!他的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每一次揮動都帶走一條生命。他身後的重甲銳士也士氣大振,結成緊密陣型,如同鋼鐵碾盤,向前瘋狂推進!他們的呐喊聲震天動地,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堡內巷戰,瞬間進入白熱化!
與此同時,堡外。
黃權、朱然親率的主力漢軍,在肅清灘頭殘敵後,已如潮水般湧至安吳堡下。堡牆上守軍因北門突變而軍心大亂,抵抗微弱。朱然之子朱異,率領一支精銳,利用飛梯鉤索,率先從東側一段防守薄弱處攀上堡牆!他的動作輕盈如燕,手中的長劍如同毒蛇,每一次出擊都帶走一條生命。
"搶占牆頭!控製製高點!"朱異年輕卻沉穩,劍法淩厲,接連斬殺數名守軍,迅速在牆頭站穩腳跟。後續漢軍源源不斷攀上,堡牆防禦迅速瓦解。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有序,如同訓練有素的螞蟻,不斷向上攀爬。
黃權坐鎮中軍,目光如炬,如同一隻老練的雄鷹,注視著戰場上的每一個細節:"霍峻傷勢如何?"
"稟將軍,霍都尉肋部傷口已由醫官緊急處理,止血包紮,他說無礙,已率山地營精銳,從北門入堡支援巷戰!"副將回稟,聲音中帶著一絲敬佩。
"好!"黃權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傳令各部,全力進攻!務必在天亮前,肅清堡內頑敵!尤其注意,保護糧倉武庫,不得有失!"他的聲音洪亮,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堡內,靠近中心區域的糧倉方向。
孫恪和李旻,跟隨著霍峻率領的山地營一部,正沿著一條相對寬闊的主街向堡內核心區域突進。沿途遭遇的抵抗零星而混亂,顯然守軍已被漢軍的多點突破打懵了頭。他們的腳步輕快而堅定,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孫恪臉上血汙未乾,眼神卻比在鬼牙灘時沉靜了許多,甚至帶著一絲冰冷的銳利。黑夫的死,如同淬火的冷水,讓他迅速褪去了最後一絲稚嫩。他手中的弩機始終保持著上弦狀態,警惕地掃視著兩側屋頂和巷口,如同一隻警惕的獵豹。山地營的訓練在此刻發揮了作用,他們行動迅捷,相互掩護,利用街邊雜物和建築死角前進,不斷用弩箭精準射殺試圖偷襲或集結的敵兵。他們的動作默契而熟練,仿佛一體。
"前方有濃煙!是糧倉方向!"一名斥候回報,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
霍峻肋下裹著滲血的繃帶,聞言臉色一變:"快!衛溫狗急跳牆了!加速前進!"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眾人加快腳步。轉過一個街角,隻見前方糧倉區域火光衝天!濃煙滾滾!數十名衛溫軍士兵在軍官的驅趕下,正瘋狂地將火把投入糧倉,並潑灑著油脂!更遠處,武庫方向也冒起了火光,如同惡魔的眼睛,在夜色中閃爍。
"阻止他們!"霍峻怒吼,聲音中帶著一種刻骨的憤怒。
山地營將士立刻以小隊散開,依托街壘和房屋,向縱火者傾瀉箭雨!慘叫聲中,不少敵兵中箭倒地。他們的箭矢如同雨點,精準地射向每一個縱火者。
"孫恪!李旻!"霍峻指向糧倉側麵一處較高的石屋屋頂,"帶幾個人上去!用弩箭壓製那個指揮的軍官!彆讓他跑了!"
"諾!"孫恪毫不猶豫,招呼了兩名同袍,如同靈猿般攀上旁邊建築,幾個起落便躍上了石屋屋頂。李旻也緊隨其後,作為醫護兵,他需要確保突擊隊員的安全。他的動作輕盈,如同一片落葉,輕輕落在屋頂上。
屋頂視野極好。孫恪一眼就看到糧倉前,一個身著校尉盔甲、麵目凶戾的軍官。此人正是孫朗!他正揮舞著刀,聲嘶力竭地催促士兵縱火,甚至親手將一個動作稍慢的士兵砍倒!他的動作瘋狂而殘忍,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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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恪深吸一口氣,端起弩機,瞄準。鬼牙灘的血腥,黑夫的慘死,一路上的殺戮……種種畫麵在腦中閃過,最終化為一片冰冷的殺意。他的手指穩定得可怕,仿佛與弩機融為一體。
嗖!
弩箭離弦,在火光映照下劃出一道致命的流光!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