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科舉風雲_強漢之墨色如血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6章 科舉風雲(1 / 2)

雪覆雙京寒意濃,詔開科舉熱潮湧。

寒門驟見登天路,豪族驚聞易世風。

魏吳遺才窺漢祚,邊陲俊傑望雲龍。

一朝榜定乾坤轉,儘入彀中共鼎鐘。

肇元二年的第一場大雪,紛紛揚揚數日,將長安與建業兩座都城染得皓然一色。朱門高戶的琉璃瓦上積玉堆瓊,裡坊街巷的青石板路覆絮埋霜,渭水與秦淮皆凝滯無聲,唯見冰棱垂掛,寒氣砭骨。然天地雖寂,人心卻熾。一股燥熱暗流,自未央宮與建業台城湧出,沿驛道官路奔騰四散,穿透重重關山,漫入州郡縣鄉,最終在詔書抵達的那一刻,轟然點燃了整個大漢疆域,乃至魏、吳舊地的萬千心緒。

——《鼎新革故策》卷五,千呼萬喚始出來!

皇帝劉禪力排眾議,丞相諸葛亮鼎力支撐,驃騎將軍趙雲、車騎將軍魏延等勳舊附議,醞釀數月、震動天下的開科取士之詔,終以明發邸報、驛站快馬、州郡布告等方式,昭告天下:

“朕聞三代之治,皆在得人;強漢之興,必賴群才。今寰宇初定,百廢待興,非博選英賢,無以光昭大業。茲特開文武貢舉之科,天下之士,無論華夷,不拘門第,凡有誌於匡扶社稷、效力疆場者,皆可依例赴考。朕將親覽殿試,量才授職,共享太平!”

文科:由丞相諸葛亮總領長安試場,錄尚書事費禕總領建業試場。試以經義、策論、算學、律法。

武科:由驃騎將軍趙雲總領長安試場,車騎將軍魏延總領建業試場。試以弓馬、兵法、陣略、技擊。

各州郡依名額薦送優異者,亦可自薦投考。一經錄取,即授官身,優給廩祿。

此詔一出,真如巨石投湖,激浪千重!尤其是“無論華夷,不拘門第”八字,堪稱石破天驚,在士林、軍伍、市井、鄉野間,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震蕩。

雪夜未央,溫室殿內爐火融融,劉禪與諸葛亮對坐手談,黑白子落枰無聲,然二人心思,皆不在棋局。

“相父,此詔一下,恐謗議如潮。”劉禪拈著一枚溫潤白玉棋子,目光卻投向窗外雪幕,“‘不拘門第’四字,不知要觸動多少高門顯宦的肝腸。”

諸葛亮羽扇輕搖,神色平靜如深潭:“陛下,謗議必不可免。然天下初定,曹魏雖平,東吳雖附,然人心未全然歸漢。更有鮮卑、羌氐、南蠻,皆需羈縻化導。若仍固守九品中正之舊製,選官隻問門第,不論賢愚,則寒門英才無進身之階,邊地豪傑懷才不遇,魏吳遺士心存觀望,久而久之,怨氣鬱結,非國家之福。”

他落下一子,繼續道:“且觀此次東征,軍中如李錚、林風,工苑如蒲遠,朝中如辛苗、李文,皆非高門出身,然皆能建功立業,可見英雄何必儘出世家?陛下欲成中興大業,必要廣開才路,聚天下英傑於彀中。此科舉之製,雖仿隋唐而早設,實乃順應時勢,不得不為。”

劉禪點頭:“相父所言,朕豈不知。隻是……趙老將軍、魏將軍他們,對武科由他們主持,自是欣然。然文中之科,由相父與費禕總領,恐一些儒林老臣,暗譏丞相以權扶植親信,把持文脈。”

諸葛亮淡然一笑:“臣之心,日月可鑒。長安、建業兩處試場,命題、閱卷事宜由朕親自過問,並命禮部與國子監共同負責,確保公正公平。臣與文偉費禕字)隻總攬其務,防其紊亂而已。且試題兼考經義、策論、算學、律法,非熟讀死經者所能擅場,正可選拔通實務之才。至於謗議,臣一身當之。”

劉禪動容,執棋之手重重按在枰上:“好!有相父此言,朕無憂矣!此科既開,便如開閘泄洪,勢不可擋。縱有頑石阻路,亦當被洪流衝刷而去!”

君臣相視,皆看到對方眼中堅定的光芒。這科舉之策,非止為選才,更是要將選官之權從地方豪強、中央門閥手中,逐步收歸中央,加強皇權,夯實中興之基的一場深遠布局。殿外風雪呼嘯,殿內爐火劈啪,仿佛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變革奏響序曲。

詔書傳至潁川荀氏宅邸時,家主荀崧以其為魏晉名士荀彧之後代虛構)正與幾位族老圍爐賞雪、品評詩文。

仆從呈上抄錄的詔文,荀崧覽畢,原本紅潤的麵色漸漸沉鬱,將那紙箋傳於眾人。暖閣內鴉雀無聲,隻餘炭火輕微爆響。

半晌,一位須發皆白的族老顫聲道:“‘不拘門第’?這……這成何體統!豈非要將販夫走卒、邊夷野人,都與吾等清流子弟同列朝班?斯文掃地!斯文掃地啊!”

另一較為年輕的族人蹙眉道:“朝廷此舉,恐是諸葛丞相之意。其素重實務,不喜清談。如今開科考什麼算學、律法,分明是要打壓我等著重經學傳承的世族。”

“豈止!”又一人接口,“以往州郡中正皆由我輩品題人物,薦舉官員,權柄在手。如今朝廷直接開科取士,這中正之權,名存實亡矣!長此以往,吾輩子弟入仕之途,豈不被寒門擠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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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議論紛紛,皆露憂憤之色。唯荀崧沉默良久,方緩緩道:“諸位稍安勿躁。朝廷此策,固然激進,然其勢已成,恐難逆轉。我荀氏詩禮傳家,經學底蘊豈是寒門短時間可及?即便考那策論、算學,我族中俊秀,如璨兒、寓兒,亦未必輸於人。”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精光:“況且,朝廷開科,總要有人充任學官、閱卷官。吾輩門生故舊遍布朝野,未必不能在其中施加影響。再者,即便科舉入仕,日後升遷銓選,依然需論資曆、看人脈,絕非一考定終身。當下之急,非是抗拒,而是順應。即刻挑選族中聰穎子弟,精心準備,務必要在首次科舉中脫穎而出,占得先機!如此,方能在新格局中,保全我荀氏門楣不墜!”

眾族老聞言,雖仍有不甘,卻知家主所言乃是老成謀國之道,隻得喟然應下。然那股“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的固有格局被打破的危機感,已如窗外寒雪,滲入了每一個高門子弟的心頭。

類似的情景,在弘農楊氏、河東裴氏、琅琊王氏等僑姓與吳姓世家大族中接連上演。驚愕、憤怒、憂慮之後,最終大多選擇了荀崧般的策略:一麵私下抱怨、甚至串聯試圖施加影響,一麵不得不緊急籌備,將族中精英推上科舉這座新的獨木橋。

與高門大宅中的壓抑氛圍截然相反,詔書在廣大寒門學子、貧寒士人中引發的,是近乎瘋狂的喜悅與希望。

長安城南,陋巷窄屋,油燈如豆。年輕的學子張黎於前章出現,習律法)手捧一份輾轉得來的詔書抄本,雙手因激動而劇烈顫抖,眼中閃爍著淚光。其父隻是一名小吏,家道中落,雖自身刻苦,於國子學中成績優異,然若無此科,依往常慣例,最多得一郡縣小吏之職,欲入中樞,難如登天。

“父親!母親!朝廷開科了!不拘門第!兒有機會了!”他奔出小屋,對著正在廚下忙碌的雙親,聲音哽咽。

其父接過詔書,就著昏暗燈火細看,渾濁的老眼漸漸亮起,喃喃道:“天恩浩蕩!真是天恩浩蕩!黎兒,你的才學不輸那些膏粱子弟,定要把握此次良機!家中便是砸鍋賣鐵,也供你備考!”

類似情景,在無數茅屋草舍中發生。寒窗十載,甚至數十載的苦讀,終於看到了一絲穿透階層壁壘的曙光。他們無錢無勢,唯一的資本便是自身的才學與毅力。科舉,給了他們一個相對公平的競技場。

一時間,洛陽紙貴。長安、成都、洛陽、建業等大城的書肆人滿為患,以往冷門的算學、律法書籍被搶購一空。許多貧寒學子自發組織起詩社、學社,互相切磋經義,討論策論。燭火通明之夜,遍布帝國的大小城鎮,無數張年輕而饑渴的麵孔,埋首於書山卷海之中,心中燃燒著“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熾熱夢想。

李文的兄長李焱,已調入兵部,聞訊後特意休沐一日,找到仍在工部學習、協助光學坊事務的李文,鄭重道:“文弟,此乃百年未有之變局!你通曉實務,又曾在朝鮮曆練,於策論、律法、算學皆有涉獵,正合此科!切莫錯過機會,定要潛心備考,光耀門楣,報效國家!”李文重重點頭,眼中滿是堅定。

這股來自底層的、壓抑已久的力量,正被科舉之詔徹底引爆,洶湧澎湃,勢不可擋。

詔書中“無論華夷”四字,對於帝國邊疆及歸附部族而言,不啻於一聲春雷。

朝鮮都護府,王險城。

副都護庫莫奚拿著都護馬岱轉來的詔書,看了半晌他漢文尚不熟練,需人講解),猛地一拍桌案,震得酒杯亂跳:“好!大漢皇帝陛下果然信人!說話算話!這科舉,俺們沮沃部的兒郎也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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