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循則抽到一名使雙刀的敏捷型對手。他並未使用長弓,而是拔出一對並不起眼的短刃。其步法靈動,閃轉騰挪間,雙刃如同毒蛇吐信,總能精準地找到對方攻勢中的間隙,數招之後,便以刃尖輕點對方手腕,迫其撒刀,點到即止,顯示出高超的短兵技巧和控製力。
此外,那丹陽勇士的長矛如蛟龍出海,勢大力沉;江上船夫的近身纏鬥詭異難防;江湖劍客的劍法則輕靈狠辣,各有千秋,令觀戰的考評官們大開眼界。魏延目光銳利,不斷在心中評估著每個人的特點與價值。
第三項:兵法陣略。
沙盤推演以江南水網丘陵地帶為背景,模擬攻防。
丁奉再次展現出其老辣經驗。他極其注重利用水道的運輸與阻滯作用,布防層層疊疊,善於設置陷阱和利用地形進行反擊,打法沉穩厚重,令對手無隙可乘。
淩烈的策略則更具攻擊性,善於集中優勢兵力進行突破,戰術靈活,但偶爾會因求勝心切而略顯冒進。
周循的推演則令人耳目一新。他不僅考慮了陸戰,更將水軍機動、迂回、登陸作戰納入整體戰略,思路開闊,奇正相合,常常出人意料,其布局隱隱有周瑜當年赤壁之戰時統籌水陸的遺風。他在策問中對“如何平定山越之患”的回答,也並非一味主張征剿,而是提出了“剿撫並用,屯田實邊,分化瓦解,導其歸化”的綜合性策略,顯示出超越單純武夫的視野。
魏延看著沙盤上周循的布置,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對左右道:“江東之地,水陸交織,非熟悉此地形勢者不能善治。丁奉老成謀國,可為一軍之膽;淩烈勇猛敢戰,可為先鋒之利刃;而這周循……頗通大局,假以時日,或可獨當一麵。”評價可謂極高。
第四項:潛質與應變。
魏延忽命人抬來十幾條小船置於江邊淺水處,道:“江東多水,武人豈能不識舟楫?兩人一組,駕舟至江心取旗返回,先達者勝!”
此題大出許多北方及內陸考生意料,頓時手忙腳亂。而江東子弟則如魚得水。
丁奉常年水戰,駕船如履平地,與搭檔配合默契,迅速取得旗幟返回。
淩烈雖也通水性,但更習慣大艦,操作小船稍顯生疏,落後不少。
周循則顯示出極其精湛的操舟技術,小船在他操控下如同遊魚,破浪疾行,第一個取得旗幟並順利返回,其表現甚至超過了許多以水為生的船夫考生,令人驚歎其天賦之全麵。
隨後,魏延又突發奇想,命人於校場中模擬街巷環境,設置障礙,要求考生蒙目,僅憑同伴口令指引,穿越障礙並擊中目標,考驗其信任、溝通與執行力。丁奉、周循所在小組皆完成得相當出色,而淩烈則因性格急躁,與隊友配合稍欠,略有瑕疵。
連日考核,終於塵埃落定。
考評官們彙集各項成績,評議異常激烈。諸將各有所長,難分高下。
丁奉經驗老到,沉穩可靠,各項均衡,尤擅實戰與兵法,堪稱中流砥柱。
淩烈勇武過人,銳氣十足,弓馬兵器俱佳,雖稍欠沉穩,然衝陣斬將,不可或缺。
周循天賦異稟,冷靜沉著,弓馬、技擊、兵法、應變無一不精,尤擅水戰與奇謀,潛力巨大,綜合評分最高。
魏延最終拍板:“武科之選,非為角力,乃為求將!丁奉老成持重,可為軍中磐石;周循謀勇兼備,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此二人,當列前茅。其餘如丹陽力士、江上船夫等,各有所長,亦應量才錄用,充實各軍。”
他頓了頓,又道:“江東人才濟濟,果然不虛。然需善加引導,使其忠勇儘用於國。此次武科,正當其時!”名單既定,即刻快馬報送長安。
校場之外,江水東流,波濤不息。丁奉撫摸著佩刀,眼神依舊銳利,仿佛已看到未來馳騁的新戰場;淩烈與同伴高聲談笑,誌得意滿;周循則獨自望著滾滾長江,目光深邃,不知在思索著什麼。魏延站在將台之上,紅袍在江風中飛揚。
江東的武脈,經由這次嚴格甚至苛刻的武科選拔,終於清晰地顯現出來,並即將彙入大漢強軍的洪流之中,等待著在未來的帝國偉業中,發出自己的鏗鏘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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