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陳滄情報,斯盧部核心聚居區位於洛東江支流一片河穀盆地,四周山林密布,其主寨‘金城’虛構,非後世新羅金城)倚山而建,多以木石結構,頗為險峻。”鄧艾指著粗糙的地圖,聲音平穩,“強攻難免傷亡。我軍可分兵三路:”
“一路,由末將率領山地營主力五千,從正麵逼近,吸引其注意力,伴作強攻。”
“二路,遣一偏將,率山地營三千,迂回至其側後山林,尋找小路,奇襲其寨後或糧草囤積點。”
“三路,請鐘參軍率剩餘兩千山地營及所有陷陣營,攜帶攻城器械,秘密運動至另一側翼待命。一旦前兩路打響,或敵寨露出破綻,即刻以陷陣營為先鋒,猛攻其最薄弱之處,一舉破寨!”
鐘會補充道:“將軍,還需派小股精銳,攜帶強弩火藥,提前潛入其周邊要道,設伏阻擊可能來自其他韓部如伯濟部)的援軍,並截斷金閼智逃亡路線。”
趙廣聽完,頷首認可:“士載之策甚妥,士季補充亦是關鍵。就依此而行。切記,陛下要的是犁庭掃穴,不留後患!此戰,不必留情!”
“末將遵命!”鄧艾、鐘會齊聲應道。
幾乎在趙廣出發的同時,第三路大軍也從吳郡海鹽港今浙江海鹽)啟航。
統帥是橫海將軍陸抗,這位水戰名將再次回到他熟悉的領域。副手為猛將丁奉字承淵),原東吳舊將,科舉之後更是屢立戰功,以勇悍和水戰經驗豐富著稱,被特意調來協助陸抗。
這支力量以大漢水師主力為主,包括“長安”號等巨型樓船五艘、大型艨艟鬥艦二十艘、中型戰船及運輸船百餘艘。船上載有水軍士卒八千,以及用於登陸作戰的精銳步卒五千。
他們的任務同樣艱巨:
一是要控製海權:徹底封鎖朝鮮半島南部海域,切斷斯盧部與倭國尤其是伊都國、奴國的一切聯係,並威懾所有三韓部落,使其不敢從海上支援斯盧部或與倭人勾結。
二是要登陸威懾:視情況需要,在辰韓、馬韓、弁韓海岸選擇要點登陸,展示軍力,支持趙陸軍行動,並清剿可能存在的沿海倭人據點。
三是打通通道:為未來可能向倭國方向的軍事行動或外交行動奠定基礎,建立前進基地。
陛下的意圖很明確:陸抗這一路,是保障趙廣行動成功的海上鐵壁,也是將來帝國力量向更東方投射的關鍵支點。
陸抗與丁奉站在“長安”號艦橋上,望著眼前舳艫千裡的龐大艦隊,心中豪情萬丈。
“承淵,此番跨海東征,非比尋常。海況複雜,敵情不明,倭人水軍雖不及我,然其熟悉水文,善於小股襲擾,不可不防。”陸抗冷靜地分析。
丁奉拱手,聲如洪鐘:“將軍放心!末將已令各船加強警戒,多派小艇探查前方水文。倭奴若敢來犯,定叫他有來無回!正好試試咱們新改進的拍杆和船弩!”
陸抗點頭:“好。傳令各艦,保持隊形,遇有可疑船隻,先行警告,若不聽從,可立即擊沉!我們的首要任務是確保海上通道安全,讓趙將軍的陸軍無後顧之憂!”
風暴前夕
就在漢軍三路大軍分彆撲向各自目標時,那封裝著最後通牒的國書,也被快馬送到了朝鮮都護府。馬岱立刻選派了能言善辯、熟悉韓語的漢官為使,在一隊精銳騎兵護衛下,前往斯盧部。
斯盧部金城,首領金閼智得知漢使到來,心中惴惴不安,但仍強作鎮定,召集部中心腹商議。
漢使昂然入帳,並無太多禮節,直接展開國書,朗聲宣讀。帳中斯盧部貴族們聽著那嚴厲的措辭、具體的罪狀和最後期限,臉色越來越白,不少人額頭沁出冷汗。
金閼智聽完,麵色變幻不定,強笑道:“上國天使息怒。襲擊漢軍之事,絕非我所為,定是他人栽贓!至於與倭人往來,不過是尋常貿易……”
漢使冷冷打斷:“金首領!事實俱在,鐵證如山!陛下天恩,給予爾等二十日期限,已是仁至義儘!莫要自誤!是交出凶犯,自縛請罪,還是等待天兵降臨,玉石俱焚,爾等好自為之!”說完,也不多言,拂袖而出,率護衛騎兵揚長而去。
帳內一片死寂。良久,一名長老顫聲道:“首領……漢軍……看來是動真格的了……我們……我們如何是好?”
另一名與倭人往來密切的武將卻厲聲道:“怕什麼!漢軍主力遠在長安,勞師遠征,能來多少?我們金城險固,山林密布,漢軍來了也討不了好!倭國伊都國主已承諾,若漢軍來攻,他們會派兵船支援!”
金閼智眼神掙紮。他既有野心,又對漢軍的雷霆手段心存恐懼。最終,僥幸心理和膨脹的野心占據了上風。他一拍桌子:“哼!漢人欺人太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若真敢來,就讓他們嘗嘗我們斯盧勇士的厲害!立刻加強戒備,多派哨探!同時,再派快船去倭國,催促他們儘快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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