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刺入胸口的刹那,雪花並未感到疼痛,反而墜入一片徹骨的寒意中。睜開眼時,她置身於一座懸浮在虛空中的冰窟,四壁流轉著幽藍與紫黑交織的光芒。不遠處,雪島熊渾身浴血,正被無數鎖鏈釘在冰柱之上,鱗片間滲出的金色血液,將腳下的冰麵染成瑰麗的琥珀色。
“你以為自毀就能終結一切?”祭司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的霧紗化作無數冰晶,在穹頂拚湊出雪花母親安娜被囚禁的畫麵。“當年安娜偷走逆脈火種,不過是我們布下的餌,就為了等你這隻迷途的羔羊。”
花熊的哭喊聲突然穿透冰層。九歲孩童渾身是傷,卻死死攥著詩集擋在島花身前。女童的銀蛇早已失去光澤,蜷縮在她肩頭瑟瑟發抖。“外祖母!這些冰棱會讀心!”島花尖叫著,冰窟牆壁上瞬間映出她心底最恐懼的畫麵——雪島熊化作怪物撕碎雪花。
夏宕的骨匕在冰麵上劃出火星,老劍客護著女娃步步後退。女教師胸口的雪島圖騰瘋狂發燙,她突然撕開衣領,露出布滿裂紋的皮膚:“當年在雪島,我用熊族草藥調配的‘回陽散’...主藥根本不是水母,是淵瞳的分泌物!”話音未落,冰窟地麵裂開縫隙,湧出帶著腐臭的紫黑液體。
哈洛克抱著安璃心臟的碎片,銅炮突然變形為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冰窟深處的祭壇——那裡矗立著巨大的淵瞳核心,跳動的紫色光芒中,隱約可見安娜被吞噬的身影。“安娜...我來帶你回家。”老船長哽咽著,白發在寒氣中結滿冰霜。
雪花掙紮著起身,卻發現傷口處鑽出細小的紫黑觸手。雪島熊奮力掙動鎖鏈,銀眸中滿是血絲:“彆靠近核心!那是...”他的警告被祭司的長鞭打斷,鞭梢纏住雪花的脖頸,將她拖向祭壇。
“該讓逆脈之力回歸本源了。”祭司指尖輕點,淵瞳核心爆發出強光。雪花的冰藍長發瞬間變成紫黑色,後頸的豎瞳紋路蔓延至整張臉龐。就在她即將觸碰到核心的刹那,雪島熊掙脫鎖鏈,龐大的身軀如流星般撞來。
“以熊族之名,斷此孽緣!”男人的利爪撕開空間,卻在觸及核心的瞬間,被染成詭異的紫色。雪花望著愛人逐漸異化的麵容,突然想起雪島的初吻——那時極光絢爛,他的吻帶著雪鬆的清香,而此刻,隻有淵瞳的腐臭。
花熊咬破手指在虛空中疾書,血字組成的結界卻被冰窟輕易碾碎。島花突然甩出銀蛇,鞭繩纏住祭司的腳踝:“哥快走!用外祖母教的‘共生陣’!”女童的勁裝被紫黑液體腐蝕,露出腰間掛著的雪島熊族圖騰。
夏宕與女娃十指相扣,兩人胸前的圖騰光芒大盛。老教師布滿皺紋的臉上淌著淚:“老頭子,還記得我們在雪島發的誓嗎?”“死也要死在一處!”夏宕嘶吼著,骨匕與女娃的掌心血融合,化作金色巨刃劈向淵瞳核心。
爆炸的氣浪掀翻眾人。雪花在飛散的冰晶中看見,祭司的霧紗下竟藏著與雪島熊相似的銀藍紋路。而在核心深處,安娜的身影突然清晰起來,她手中握著的不是火種,而是枚跳動的...嬰兒心臟。
雪島熊的利爪抵住雪花咽喉,紫色紋路爬滿他俊美的臉龐。他的聲音帶著痛苦的顫抖:“殺了我...快...”話音未落,淵瞳核心發出刺耳尖嘯,整個冰窟開始坍塌。雪花含淚握緊長弓,卻發現箭矢不知何時變成了雪島熊送她的冰晶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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