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閃電劈開鉛雲,將懸浮在雲海中的「蜃樓城」照得忽明忽暗。這座用虹光編織而成的空中都市此刻扭曲變形,七彩琉璃般的建築表麵爬滿蛛網狀的裂紋,就像被頑童捏碎的肥皂泡。女娃銀發在狂風中狂舞,她緊攥著鎮痛儀,鼻腔裡充斥著刺鼻的硫磺味和星靈族草藥特有的清苦——這味道與上次空島之戰如出一轍,卻又多了幾分令人不安的腥甜。
不對勁。夏宕的機械義肢在飛行器控製台敲出淩亂的節奏,全息屏上的數據流瘋狂跳動,蜃樓城的反物質引擎本該維持穩定,現在卻像喝多了二鍋頭的醉漢。老人推了推圓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神透著焦慮,銀色機械外骨骼在閃電下泛著冷光。
就在這時,飛行器劇烈震顫,仿佛被無形巨手狠狠攥住。花熊一個踉蹌,手中狼毫筆在金屬詩卷上劃出長長的墨痕。這震動...像是某種聲波攻擊!他話音未落,整座蜃樓城突然翻轉,七彩建築化作傾盆大雨般的琉璃碎片,朝著眾人當頭砸下。
十二維輕功,禦空陣!島花短發飛揚,身穿刺繡勁裝如離弦之箭竄出。她腰間軟鞭甩出,在空中織出細密的防護網,將琉璃碎片儘數彈開。可就在她落地的瞬間,地麵突然裂開,伸出無數藤蔓般的光帶纏住她的腳踝。什麼鬼?這不是雪花的能力嗎?她驚呼,匕首寒光閃過,斬斷光帶。
雪花淺棕卷發在能量波動中狂舞,瞳孔裡的時空漣漪劇烈震蕩:這些光帶...有我的氣息,但又混雜著陌生的能量!她話音未落,雲層中傳來張狂的大笑。一個身著鎏金戰甲的男人腳踏烈焰鳳凰,從天而降。此人劍眉星目,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背後披風隨風獵獵作響,活脫脫從古代仙俠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時空守護者們,久仰大名!男人抬手行禮,語氣卻滿是戲謔,我是「維度修補匠」玄霄,專門收拾你們搞不定的爛攤子。他話音剛落,地麵突然鑽出數十個機械傀儡,造型竟與雪島熊一模一樣,隻不過渾身泛著詭異的青灰色。
雪島熊毛發炸起,冰藍色光芒在裝甲上流轉:冒牌貨也敢囂張?巨斧劈開空氣,帶起凜冽寒風。可那些傀儡不僅能完美複刻他的招式,甚至還能預判攻擊方向。其中一個傀儡突然張口,吐出的不是熊吼,而是雪花的聲音:爸爸,你為什麼要傷害我?
這聲音讓雪島熊動作一滯,而傀儡趁機揮出利爪,在他裝甲上劃出火星四濺的傷痕。彆上當!女娃大喊,從草藥包掏出一把粉末撒出,空氣中頓時彌漫起薄荷清香,這些傀儡靠聲波控製,捂住耳朵!
玄霄見狀挑眉:不愧是女娃,有點意思。但你們以為這就是全部?他手中突然出現一把玉笛,吹奏出空靈的旋律。霎時間,蜃樓城廢墟中浮現出無數幻影——年輕版的女娃與夏宕在雪島相擁,花熊與妹妹在月下吟詩,島花第一次學會輕功時開心的模樣...這些畫麵太過真實,讓眾人不由自主地陷入回憶。
夏宕機械義肢微微顫抖,眼前浮現出25年前女娃發間的雪粒:彆被幻象迷惑!他大喊,可聲音卻透著一絲猶豫。而女娃望著與夏宕的幻影,珍珠項鏈突然發燙,仿佛在呼應記憶中的溫度。
就在眾人恍惚之際,玄霄突然衝向雪花。他手中玉笛化作長劍,寒光直指少女咽喉:星靈族最後的血脈,乖乖跟我走吧!雪花光帶倉促防禦,卻在接觸到長劍的瞬間消散。千鈞一發之際,哈洛克鏡像突然從雲層中殺出,機械臂擋下致命一擊。
誰準你動我女兒?哈洛克的機械眼紅藍交替閃爍,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火。玄霄見狀大笑:有趣有趣,被熵影控製的傀儡居然還有父愛?他手腕翻轉,長劍突然分裂成無數細針,朝著眾人射來。
花熊咬破舌尖,用血在金屬詩卷上疾書:《破妄咒》!天地玄黃,萬法歸真!詩詞化作金色光盾,將細針儘數反彈。可就在這時,雪島熊突然發出痛苦的咆哮——他身上的星標圖騰瘋狂閃爍,冰藍色光芒中竟摻雜著詭異的紫色。
不好!他被幻象侵蝕了心神!女娃驚呼,可已經來不及阻止。雪島熊揮起巨斧,竟朝著最近的島花劈去。島花瞳孔驟縮,輕功全力施展,堪堪避過要害。而玄霄趁機甩出光索,纏住雪花的腰肢,將她拽向懷中:到手了!
夏宕突然將飛行器能源核心拆下,像扔手榴彈般擲出:嘗嘗這個!劇烈的爆炸掀起氣浪,玄霄被迫鬆開雪花。可爆炸餘波中,蜃樓城廢墟下突然升起一座黑色祭壇,上麵刻滿眾人看不懂的符文。玄霄站在祭壇中央,鎏金戰甲泛起詭異的紫光:遊戲才剛剛開始,時空守護者們。看看你們是先救同伴,還是先阻止我打開維度裂縫?
此時的雪島熊雙眼布滿血絲,完全失去理智。他每一次攻擊都帶著同歸於儘的架勢,逼得眾人隻能躲避。島花咬咬牙,匕首抵住雪島熊咽喉:清醒點!你忘了答應過雪花要保護她嗎?可回應她的,是更加猛烈的熊掌。
女娃望著混亂的戰場,珍珠項鏈燙得幾乎灼傷皮膚。她突然想起25年前在雪島洞穴看到的另一則預言:當幻夢與現實交織,守護將化作毀滅的利刃。而此刻,夏宕的機械義肢正悄悄對準雪島熊的星標——那是唯一可能讓他恢複清醒的地方,卻也可能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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