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彌漫,碎石簌簌落下。
羅峰從撞擊形成的淺坑中站起身,碎石和塵土從他肩頭滑落,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他懷抱著那塊巨大的暗金鱗片,入手依舊沉重冰冷,即便被他的紫色能量暫時封印,其內部蘊含的磅礴而狂暴的能量依舊如同活物般微微悸動,撞擊著他的禁錮。
剛才借巨爪震怒的能量衝擊遁走,看似狼狽,實則是計算好的脫身路線。硬撼那完全體的未知存在和白衣男人的圍攻,絕非明智之舉。這塊鱗片,才是此行最實際、也最誘人的收獲。
他目光掃過鱗片邊緣那絲殘留的、散發著暗金色澤的血肉組織,眼底的紫色漩渦微微轉動。僅僅是這絲血肉,其中蘊含的能量等級和基因信息,就遠超之前吞噬的“母體”和“冠主”!
這所謂的“源心”造物,果然非同凡響。
沒有立刻吞噬。這裡的能量環境太過混亂,不遠處裂縫方向傳來的恐怖威壓和能量波動尚未平息,不是進行深度吸收的好地方。
他需要儘快離開。
感知力如同無形的雷達瞬間擴散開去,穿透煙塵,掃描著周圍的環境。
裂穀在剛才的混亂中變得更加破敗不堪,地麵布滿巨大的裂縫和坑洞,能量亂流四處肆虐。白衣男人和他的裝甲士兵似乎沒有立刻追來,或許是被那發怒的巨爪牽製,或許是在處理蘇婉那個意外的“變量”。
蘇婉……
羅峰的感知捕捉到了裂縫方向那團異常的能量聚合。她的氣息正在發生劇烈的變化,與那暗金巨爪的能量產生了深層次的交融,變得既熟悉又陌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反而像是一場……奇特的機遇?
他不再多想。工具隻要能派上用場,無論以何種形式。
現在,優先考慮自身。
他的感知鎖定了一個方向——裂穀側壁一處相對隱蔽的、被巨大岩石遮擋的裂縫,那裡能量波動較弱,似乎通往更複雜的地下溶洞係統,適合暫時藏身和消化。
他扛起那塊巨大的鱗片,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掠過廢墟,迅速鑽入了那條狹窄的裂縫。
裂縫之後,果然是錯綜複雜的地下溶洞。黑暗、潮濕,彌漫著硝石和某種真菌的腥味。但比起外麵的混亂,這裡相對安靜,能量也穩定得多。
他深入了一段距離,找到一個相對乾燥寬敞的洞窟,將鱗片放下。
暗金色的鱗片在絕對的黑暗中,依舊散發著微弱的、如同呼吸般的光暈,將洞窟映照得一片詭譎。
羅峰盤膝坐在鱗片前,雙手緩緩按在冰冷的鱗片表麵。
這一次,不再是粗暴的封印。
意識沉入體內,暗紫色的能量如同溫順的潮水,緩緩湧出,透過掌心,一絲絲、一縷縷地滲透進鱗片內部。
不再是掠奪式的吞噬,而是更精妙的解析和同化。
他要先徹底理解這種能量的構成和特性,再決定如何最大效率地吸收,避免不必要的衝突和浪費。
隨著紫色能量的滲入,鱗片內部那浩瀚而狂暴的能量結構,如同最複雜的星空圖譜,一點點在他意識海中展開。
古老、威嚴、充滿了某種至高無上的力量法則,卻又帶著一種冰冷的、非人的神性。其能量構成方式與他之前接觸的任何變異體都截然不同,更加高效,更加……接近某種宇宙的底層規則。
但同時,他也“看”到了這能量中蘊含的缺陷,或者說……被刻意修改過的痕跡。
一些關鍵的基因序列被強行扭曲,嵌入了一段段充滿誘導性和奴役性的指令代碼。就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被人在核心處烙上了醜陋的奴隸印記。
這根本不是什麼自然進化或古老存在的遺骸。
這是被精心調製、批量生產的生物兵器!所謂的“源心”,很可能是一個巨大的、生產這種兵器的“工廠”或者“母巢”!
而那白衣男人,不過是這些兵器的管理員或者……推銷員?
羅峰眼中紫色的冷光閃爍。
難怪“它們”會對蘇婉產生反應。蘇婉體內的“母體”殘骸,顯然也是同係列的產品,隻是型號更老,或者是個失敗的試驗品?所以產生了某種低序列對高序列的敬畏和渴望?
有趣。
那麼,這塊鱗片的主人,就是最新型號?或者……更接近“源心”本體的存在?
他繼續深入解析。
隨著對能量結構理解的加深,他發現自己新生的紫色能量,在這種高等能量麵前,竟然展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兼容性和滲透性。
那暗金色的能量雖然強大,但其固有的缺陷和被修改的指令,在代表著“寂滅”與“新生”矛盾的紫色能量麵前,反而成了可以被利用的突破口!
他的紫色能量,能更輕易地繞過那些防禦機製,直接觸及能量核心,甚至……修改那些被植入的奴役指令?
一個更大膽、更瘋狂的計劃在他腦中迅速成型。
或許……不需要完全吞噬。
或許可以……寄生?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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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病毒入侵完美的係統。
他緩緩收回雙手,看著眼前這塊依舊散發著誘人光暈的鱗片,嘴角勾起一絲冰冷而危險的弧度。
盛宴的吃法,有很多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