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玩弄獵物於股掌之間,先給予一絲虛假希望再徹底碾碎的感覺,比直接殺戮更能讓他感到愉悅。
他耐心地等待著。獵物的首領,即將親自送到他的嘴邊。
很快,糧站的鐵門再次發出了沉重的“吱呀”聲,這一次,它被緩緩地、完全地推開了。
隻見門內,一個須發皆白、拄著拐杖、看起來老態龍鐘的老者,在兩個中年男子的攙扶下,顫巍巍地走了出來。老者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溝壑和末日的風霜,眼神渾濁但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韌。他應該就是陳老爹。
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個麵黃肌瘦、手持簡陋武器的鎮民,男女都有,每個人都臉上都充滿了恐懼和警惕,如臨大敵。
陳老爹在距離“血獠”十來米遠的地方停下,他推開攙扶他的人,努力挺直了佝僂的腰背,渾濁的眼睛看向駕駛室裡的羅峰,聲音沙啞而沉穩地開口:
“外麵的好漢……老朽陳石頭,是這石灘鎮暫時主事的人……不知好漢駕臨,有何指教?”
他的語氣不卑不亢,帶著一種老人特有的、曆經風霜後的平靜。
羅峰推開車門,跳下車。他高大的身影和手中那杆顯眼的霰彈槍,帶給對麵鎮民巨大的壓力,一陣輕微的騷動響起。
羅峰走到那碗粥和布袋前,用腳尖踢了踢,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指教?陳老爹是吧?你們這‘心意’,有點薄啊。”
陳老爹麵色不變,緩緩道:“鎮子貧瘠,曆經劫難,實在拿不出像樣的東西招待好漢,讓好漢見笑了。隻求好漢高抬貴手,放過我們這些苦命人,天亮之後,我們必定湊足……”
“夠了。”羅峰不耐煩地打斷他,他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殘忍,“老子沒空聽你們哭窮。我來,不是要飯的。”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毒蛇般掃過每一個鎮民恐懼的臉,最後定格在陳老爹身上:“我是來通知你們。這個鎮子,包括你們所有人,還有你們藏起來的那點可憐糧食,從現在起,都歸我了。”
此話一出,所有鎮民臉色劇變!陳老爹的身體也微微晃了一下,拄著拐杖的手握得更緊了。
“好漢……你……”陳老爹的聲音有些顫抖。
“聽不懂嗎?”羅峰上前一步,霰彈槍的槍口微微抬起,“要麼跪下,認我為主,交出所有東西。要麼……死。”
赤裸裸的威脅,如同冰冷的刀子,刺穿了鎮民們最後一絲僥幸。
人群中發出了壓抑的哭泣和驚呼。一個年輕氣盛的男人忍不住舉起手中的草叉,激動地喊道:“跟他們拚了!反正也是死!”
“對!拚了!”幾個人跟著附和,但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陳老爹猛地回頭,用拐杖頓地,厲聲道:“都閉嘴!”
他深吸一口氣,轉回頭,看著羅峰,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悲哀和一絲決絕:“好漢……非要如此嗎?我們……我們隻想活下去……”
“活下去?”羅峰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在我眼裡,你們活著唯一的價值,就是做我的奴隸,或者……變成我車上的裝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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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車頭那顆黑豹的乾癟頭顱:“看到沒?這就是上一個跟我叫板的下場。”
恐怖的視覺衝擊讓所有鎮民倒吸一口涼氣,那個剛才喊拚了的年輕人也臉色慘白地後退了一步。
陳老爹閉上眼睛,仿佛瞬間又蒼老了十歲。他知道,求饒和談判都沒有用了。眼前這個人,是真正的惡魔,以殺戮和掠奪為樂。
他緩緩睜開眼,眼中最後一絲軟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老人特有的、近乎固執的平靜。
“既然如此……”陳老爹緩緩說道,他猛地舉起手中的拐杖,用儘全身力氣喊道:“石灘鎮的爺們兒!不能跪著生!跟他們……”
砰!!!他的話還沒說完!
羅峰已經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霰彈槍噴出熾熱的火焰!
如此近的距離,大量的鋼珠瞬間籠罩了陳老爹和他身邊的兩個中年男子!
噗嗤!噗嗤!血肉橫飛!慘叫聲戛然而止!
陳老爹的半邊腦袋和胸膛被打得稀爛,當場斃命!他身邊的兩個男人也渾身冒血,慘叫著倒地!
“爹!”“陳老爹!”鎮民們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怒吼!
“殺了他!為老爹報仇!”不知誰喊了一聲,殘存的鎮民被憤怒和絕望驅使,舉起簡陋的武器,瘋狂地衝向羅峰!
“找死!”羅峰臉上露出了殘忍而興奮的笑容,他迅速退後,同時給霰彈槍上膛!
砰!砰!又是兩槍!衝在最前麵的幾個鎮民如同被割倒的麥子般倒下!血肉模糊!
但鎮民人數不少,而且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依舊前仆後繼地衝來!
羅峰打光了霰彈槍的子彈,毫不猶豫地扔掉槍,拔出了砍骨刀!
他如同虎入羊群,砍骨刀揮舞得如同風車!每一次劈砍都帶起一蓬血雨和殘肢斷臂!
這些麵黃肌瘦、隻有簡陋武器的鎮民,怎麼可能是羅峰的對手?戰鬥瞬間變成了一場血腥的屠殺!
慘叫聲、哭喊聲、怒罵聲、骨骼碎裂聲、利刃入肉聲……在石灘鎮冰冷的夜幕下交織成一曲地獄的交響樂!
羅峰享受著這瘋狂的殺戮,享受著鮮血噴濺在臉上的溫熱感,享受著生命在他手中流逝的快感!
很快,衝出來的十幾個鎮民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無一活口。鮮血染紅了糧站門口的土地,彙聚成小小的溪流,流入旁邊的乾涸河床。
羅峰站在屍堆中間,渾身浴血,喘著粗氣,臉上帶著滿足而變態的笑容。砍骨刀上滴落的血液,在寒冷的空氣中冒著絲絲熱氣。
他看了一眼糧站那扇依舊敞開的鐵門。裡麵肯定還有躲藏的人,女人,孩子。
他的笑容擴大。
狩獵,還沒有結束。今晚,他將在這座糧站裡,好好“享用”他的戰利品。
他拖著滴血的砍骨刀,一步步走向那扇代表著最後庇護所的鐵門。
門內,傳來了絕望的哭喊和尖叫聲。
夜色,愈發深沉。石灘鎮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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