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獠”在山間道路上狂奔,引擎的咆哮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驚起林間棲息的飛鳥。羅峰將油門踩到底,根本不顧及油耗和崎嶇路麵對拖掛車輛的負擔,他現在隻想儘快遠離那個“燈塔”據點的勢力範圍。
後車廂裡,那個被俘的哨兵從昏迷中悠悠轉醒。後腦和腹部的劇痛讓他瞬間清醒,他發現自己雙手被反綁,扔在冰冷堅硬的車廂地板上,旁邊是那個嚇得縮成一團、眼神空洞的小夢。
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但繩索捆得很緊。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被俘虜了!被那個駕駛恐怖鋼鐵怪物的惡魔俘虜了!
恐懼瞬間攥緊了他的心臟,但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作為受過訓練的士兵,他知道落入敵手意味著什麼,尤其是落入這種明顯以殺戮為樂的瘋子手中。
他仔細觀察著車廂環境。昏暗,冰冷,彌漫著血腥、機油和一種難以形容的邪惡氣息。車壁上似乎還有深色的、噴濺狀的血跡殘留。這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刑房。
他的目光落在小夢身上,認出了她是剛才那兩個誘餌之一。看來另一個已經死了。
“喂!你怎麼樣?”哨兵壓低聲音,用腳輕輕碰了碰小夢。
小夢毫無反應,隻是抱著膝蓋,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已經靈魂出竅。
哨兵歎了口氣,不再嘗試。他知道這個女孩恐怕已經徹底崩潰了。
他現在必須想辦法自救,或者……至少死得有點價值。
他嘗試摩擦繩索,但繩索似乎是特製的,非常堅韌,而且他的手臂被反剪的角度很難發力。
就在他努力嘗試時,駕駛室和車廂之間的隔窗被猛地拉開了一條縫,羅峰那雙冰冷而瘋狂的眼睛出現在後麵,如同審視獵物般掃了他一眼。
“醒了?”羅峰的聲音透過引擎噪音傳來,帶著一絲戲謔,“正好,省得我弄醒你了。”
哨兵心中一凜,知道審訊要開始了。他咬緊牙關,做好準備。
“血獠”又行駛了一段距離,最終在一個偏僻的山坳裡停了下來。這裡林木茂密,遠離道路,相對隱蔽。
引擎熄火,世界瞬間陷入一片死寂,隻有寒風吹過樹梢的嗚咽聲和車廂內幾人沉重的呼吸聲。
羅峰跳下車,打開後車廂門。冰冷的空氣湧入,讓哨兵和小夢都打了個寒顫。
羅峰手裡拿著那把沾血的砍骨刀和一瓶水,跳上車廂。他先是粗暴地捏開小夢的嘴,灌了幾口水,防止她真的死掉暫時還有用),然後走到哨兵麵前,蹲下身。
“現在,我們來聊聊。”羅峰用砍骨刀的刀麵輕輕拍打著哨兵的臉頰,冰冷的觸感讓哨兵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聊什麼?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哨兵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但微微的顫抖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
“哦?很有骨氣嘛。”羅峰笑了,笑容令人不寒而栗,“我喜歡有骨氣的人,因為敲碎他們的骨頭時,聲音特彆清脆。”
他頓了頓,刀尖下滑,抵在哨兵的一根手指上:“先從簡單的開始。名字?軍銜?所屬單位?”
哨兵緊閉著嘴,扭過頭去。
哢嚓!啊——!!!羅峰沒有任何猶豫,刀光一閃,哨兵的一根小指瞬間被齊根斬斷!鮮血噴湧而出!劇痛讓哨兵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身體劇烈抽搐!
“我說過,我喜歡清脆的聲音。”羅峰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下一個問題,回答慢了,或者我不滿意,就再斷一根。你有十根手指,十根腳趾,還有很多其他的小零件可以慢慢玩。”
極致的疼痛和這種冷酷的威脅,瞬間摧毀了哨兵大部分的心理防線。他不是受過反審訊訓練的特種兵,他隻是個普通的邊防哨兵或者民兵。
“王……王鐵柱……下士……原北部軍區第三邊防團……”他忍著劇痛,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回答。
“北部軍區?”羅峰眼睛一亮,“很好。繼續說。那個據點是什麼?‘燈塔’?裡麵有多少人?裝備怎麼樣?指揮官是誰?目的是什麼?”
王鐵柱臉上露出掙紮之色。
羅峰的刀尖又抵在了他的另一根手指上。
“我說!我說!”王鐵柱崩潰地大叫,“那裡是‘燈塔’前哨站!是‘黎明之牆’計劃的一部分!有五十多人!有步槍、機槍、還有火箭筒!指揮官是趙連長!我們的任務是監控這片區域,收攏幸存者,並……並警惕南方來的危險!”
“黎明之牆?警惕南方?”羅峰敏銳地捕捉到這些關鍵詞,“說具體點!‘黎明之牆’是什麼?為什麼要警惕南方?最大的避難所在哪裡?”
王鐵柱痛苦地喘息著,說道:“‘黎明之牆’……是軍區在北方山脈建立的防線和避難所體係的具體代號……最大的主避難所叫‘磐石’,在山裡……具體位置隻有高層知道……我們前哨站隻負責外圍預警和偵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