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與此同時，一股極其複雜的情緒，卻在他心底瘋狂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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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甘！是憤怒！是憑什麼？！
憑什麼心懷希望、願為眾生搏命者，就該落得如此下場？！
憑什麼這天地，就不能有一個好一點的結局？！
憑什麼我淩諭，就不能走出一條不同的路？！
先輩們的失敗，非但沒有讓他絕望，反而徹底點燃了他骨子裡那份從不服輸的桀驁！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先賢曦，聲音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不後悔！”
“前輩們走過的路，是絕路，是死路！那我，便不走他們的路！”
“他們的結局，是戰死，是坐化！那我淩諭的結局，就要由我自己來寫！”
“我要活！不僅要活下去，還要活得比誰都好！不僅要改寫我自己的結局，還要徹底扭轉這個狗屁的世界結局！”
“天地若要以我為棋，以我為柴，我便掀了這棋盤，焚了這枷鎖！”
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在這萬道神海中轟然炸響，震得琉璃心湖漣漪陣陣，震得那漫天法則光帶都微微一滯。
那模糊的光塵人影似乎也震動了一下，沉默了許久，方才發出一聲複雜無比的歎息，那歎息中，卻又隱含著一絲極淡極淡的……欣慰？
“逆命之言……何其狂妄，何其……不易。”曦緩緩道，“但願汝之道心，能如汝之言，永世不磨。”
話音落下，光塵人影開始緩緩消散，整個萬道神海也開始變得模糊。
“前輩！”淩諭急呼。
“去吧……後來的饕餮……未來的路……在你腳下……莫要……成為下一幅畫卷……”
曦的聲音最終消散，連同那片瑰麗的神海，一同隱去。
淩諭猛地睜開雙眼！
意識回歸現實，劇烈的痛楚再次從全身傳來，他依舊躺在冰冷的廢墟之中，夜空星辰黯淡。
但此刻，他的眼神已截然不同。
曾經的迷茫、隱忍、乃至一絲僥幸，都已徹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磐石般的堅定，是如同利刃般的鋒芒，是一種明知前方是萬丈深淵、亦要踏出一條生路的決絕！
他艱難地轉動頭顱，看向不遠處昏迷不醒的蘇晚棠，又看向自己殘破的身軀，最後望向那深邃冰冷、仿佛蘊藏著無儘危險的星空。
先輩的悲歌猶在耳畔，但他心中響起的，卻是屬於自己的、不屈的戰鼓。
“我的結局，誰也彆想定！”
他低聲自語，每一個字都仿佛用儘了全身力氣，卻又重若萬鈞。
“包括這……賊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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