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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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窗外的煙花盛宴早已褪去喧囂,隻剩零星遲來的星火偶爾劃破墨色天際,拖著細碎的光尾轉瞬墜入濃稠的寂靜裡,連空氣裡殘留的火藥味都漸漸淡成了模糊的背景。老黃的父母早已歇下,仿佛能聽到他們屋內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整棟房子裹在安眠的氛圍中,連客廳那盞長明燈的光,都透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斂藏。
阿芝站在臥室門口,指尖捏著門把手頓了兩秒,才輕輕推開。暖黃的台燈光線漫出來,落在床沿——老黃已躺在床的一側,後背對著門口,肩頭繃著,連呼吸都像是刻意放輕了些,沒半分往日的鬆弛。
她喉間輕輕滾了一下,終究什麼也沒說。轉身走向衣櫃時,腳步放得極輕,怕驚擾了這份脆弱的平靜,更怕打破父母眼中“恩愛夫妻”的假象——白天在飯桌上,母親還拉著她的手念叨“小兩口好好的比什麼都強”,這話此刻像根細針,輕輕紮在心上。
打開衣櫃門,取出那套疊得整整齊齊的備用被褥,布料帶著衣櫃裡乾燥的樟腦味。她沉默地蹲下身,仔細地將被褥鋪在離床最遠的角落,指尖觸及冰涼的地板時,不由微微蜷縮。
她慢慢抻平被角,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克製,心裡清楚,這一晚的同屋而居,不過是演給長輩看的一場戲,她的身心都已經給了葉童,便不可能再與老黃有任何肌膚之親,哪怕隻是同榻而眠,也是對那份感情的玷汙。她要以最明確的距離,守護對葉童的忠誠。
老黃其實並未睡著,他聽見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心裡明白這是阿芝無聲的抗議。他歎了口氣,坐起身來,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老婆,你睡床吧,地上涼,我來睡。”見阿芝依舊背對著他整理被角,他索性自己起身,鑽進了那床剛剛鋪好的地鋪裡。
阿芝望著他這一連串的動作,最終還是心軟,輕聲道:“那你多蓋一點,彆著涼。”自己則回到了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她小心翼翼地躺到最外側,刻意與原本屬於老黃的那一側保持距離。床墊柔軟而舒適,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疲憊如潮水般湧來,她很快沉入夢鄉,夢中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寒冷的街角,葉童的懷抱溫暖而真實,夜空中的“3401”如星辰般璀璨。
可老黃躺在地鋪上,卻無半點睡意。身下的被褥明明裹著暖意,心卻像浸在冰水裡,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阿芝與葉童在她們愛巢裡親密相擁的畫麵,像生了根似的在腦海裡反複上演——他甚至能清晰記起阿芝當時垂眸時溫柔的弧度,記起兩人相觸時的那份親昵,每一個細節都像根細小的針,密密麻麻紮在心上,鈍痛一陣陣往上湧。
就在他胸口悶得發慌時,床頭櫃上忽然亮起一抹幽藍的光。阿芝的手機屏幕亮了,那點光在昏暗的房間裡格外刺眼,像暗夜裡突然冒出來的火星。老黃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從地鋪上坐起身,輕手輕腳挪到床邊,指尖剛觸到手機殼,屏幕就自動亮起——“寶貝,睡了嗎?好想你哦!”
葉童的消息赫然在目。
這一行字像一把滾燙的鑰匙,瞬間捅開了他心裡那隻囚禁已久的嫉妒之獸。淩晨12點在巷口暗處窺見的畫麵再次浮現:兩人在陰影中纏綿的擁抱,還有葉童低頭時,阿芝主動湊上的溫柔的親吻……所有被他刻意壓下的委屈與不甘,此刻全化作了被侵犯、被掠奪的憤怒,死死攫住了他的喉嚨。
他攥著手機的指節泛白,深吸一口氣後,沉默地繞到床的另一側,輕輕躺到阿芝身旁。手臂小心地搭在床沿,剛好能讓袖口一角入鏡,手機鏡頭對準阿芝沉靜的睡顏,連呼吸都放得極輕。按下拍攝鍵的瞬間,他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拍完後熟練地將照片發給葉童,刪除這條信息記錄,再把手機放回原位,整個過程悄無聲息,像一場精心策劃的、無人知曉的反擊。
“她既然要用身體的距離來為她守節,那我偏要讓這‘忠貞’變成刺向她們彼此的刀。”
“我不信,”他在心中冷笑,帶著一絲殘忍的快意,“純粹的精神戀愛能敵得過肉體的猜疑和時間的消磨?”他下定決心,要不擇手段地將阿芝奪回來。
睡夢中的阿芝仿佛被某種溫暖的存在所吸引,無意識地向熱源靠近。她在夢中翻過身,手腳自然而然地纏了上來,細膩的臉頰無意識地貼上身邊人的臂膀,甚至還依戀地輕輕蹭了蹭。一抹滿足的微笑在她唇邊綻放,伴隨著一聲模糊而柔軟的囈語,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沉浸在甜美夢境中的安寧與幸福。
老黃的身體在這一瞬間變得僵硬無比。他清楚地知道,這個溫柔的貼近、這份親昵的依賴,全然不是給他的——他不過是在黑暗中扮演了另一個人的替身。這個認知像一柄冰冷的匕首,比直白的拒絕更甚,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屈辱和鑽心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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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阿芝的夢中,她正投入那個熟悉而眷戀的懷抱,鼻息間本該彌漫著葉童身上清雅的花香。然而,一絲陌生而突兀的氣息卻縈繞不散——那是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屬於男性的體味,與她渴望的溫柔截然不同。這絲不協調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終於將她從美好的夢境邊緣硬生生拽回現實。
她猛地睜開雙眼,下意識伸手按亮了床頭燈。驟然迸發的光線刺得她眯起了眼睛,也在刹那間清晰地照亮了躺在身側的男人——不是她夢中所思所念之人,而是老黃!
阿芝的驚呼幾乎要脫口而出,卻在刹那間被老黃寬大而溫熱的手掌牢牢捂住。他的力道控製得恰到好處,既讓她無法發聲,又不會弄疼她。黑暗中,他貼近她耳畔,壓低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氣流拂過她的耳廓:“彆出聲!爸媽還在呢,你想把全家都吵醒嗎?讓老人和孩子們看到我們這副樣子?”
阿芝用力甩頭,掙脫了他的束縛,向後退開,脊背抵住了冰涼的床頭板。她胸口劇烈起伏,壓低的聲音裡交織著難以置信的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你明明睡在地上的!為什麼…為什麼會到床上來?”她的目光飛快地掃過地鋪上淩亂的被褥,又猛地釘回到老黃臉上。
老黃的臉上迅速堆疊起一種混合著委屈和可憐的神情,眉頭微蹙,嘴角向下撇著,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地上太冷了,老婆,”他聲音放軟,帶著點討好的意味,“寒氣往骨頭縫裡鑽,我實在凍得睡不著…”他的眼神閃爍,試圖博取同情。
“那……那你睡這裡吧。”阿芝的聲音冷硬,沒有絲毫動搖。她說著就要掀開被子下床,動作間帶著決絕的意味。
老黃卻猛地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很燙,力道讓她無法輕易掙脫。“就非得這樣嗎?”他的語氣驟然變得急切,甚至帶上了一絲懇求,“我們難道就不能好好躺在一張床上嗎?我發誓,我保證不碰你,就隻是…隻是睡覺。”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她,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鬆動的痕跡。
“不,我做不到。”阿芝的回答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她試圖抽回自己的手,眼神避開了他的注視。
這句徹底的拒絕終於撕破了老黃最後一點偽裝。他臉上的可憐相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挫敗、嫉妒和尖銳痛苦的審視。他目光如鉤,死死盯著阿芝,聲音陡然壓低,卻充滿了壓迫感:“你就這麼愛她?愛到要為她守身如玉?連一張床都不願意共享?”
這句話像一顆子彈,精準地擊中了阿芝。她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間褪去。瞳孔微微放大,眼神中閃過無法掩飾的慌亂與震驚,她甚至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嘴唇翕動,聲音變得乾澀而微弱:“你…你胡說什麼?什麼…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老黃的聲音沉了下去,像積壓著濃重烏雲的悶雷,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壓抑已久的風暴,“我都知道。”他重複道,目光銳利得仿佛要剝開她所有的偽裝,“你和葉童的事…今天晚上,在街角,你們擁抱,接吻…我全都看見了。”
阿芝的心猛地向下一墜,仿佛驟然踏空了一步。原來淩晨葉童那句急促的“有人”,並非錯覺。那個瞬間的警覺是真的,黑暗中確實有一雙眼睛,窺見了她們最珍視也最隱秘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