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什麼是功夫！”
李浩被這氣勢所懾，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功夫，是靠時間磨煉出來的！”
李睿哲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鐘大呂，在練功房內回蕩，
“是一拳一腳，一年又一年，用血和汗水打磨出來的東西！”
“你這十幾年的貓腳功夫，也配叫功夫？”
話音未落，他猛地發出一聲沉喝！
“喝！”
隻見他拳，看似隨意地向前一打，正打在巨石最厚實堅固的部位。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沒有絢爛奪目的光芒，隻有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噗”響。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李浩瞪大了眼睛，隻見他父親的拳頭所打之處，一道道細密的裂紋如同閃電般，瞬間蔓延至整塊巨石！
下一秒。
“轟——”
那塊能承受李浩全力轟擊而無損的堅硬巨石，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支撐，轟然一聲，碎裂成了滿地大小不一的石塊。
李睿哲緩緩收回手，背對著目瞪口呆的兒子，聲音平淡卻帶著無與倫比的震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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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拳，四十年的功夫。你擋得住嗎？”
他沒有回頭，徑直走向門口，留給李浩一個冷硬的背影。
“給我練！”
“從今天起，你若不能突破到先天境，便不許再踏出這扇門半步！”
厚重的木門“砰”的一聲關上，將內外隔絕成兩個世界。
練功房內，李浩怔怔地看著滿地的碎石，又看了看自己那雙血肉模糊的拳頭。
他心中的那點驕傲、那點不甘，在父親這驚天動地的一拳麵前，被徹底碾成了齏粉。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和真正強者之間的差距，到底在哪裡。
門外，李睿哲臉上的冰冷瞬間融化，化作了深深的無奈與心疼。
他駐足片刻，終究是沒有再回頭。
他對著角落裡一個躬身而立的下人，沉聲吩咐道：
“去，把我珍藏的那幾株‘血玉草’取來，送到少爺房裡去。告訴他，那是給他療傷用的。”
下人領命而去。
李睿哲抬頭望向夜空，眼中閃過一絲追憶的傷痛。
他之所以對李浩如此嚴厲，甚至不惜以這種方式打碎他的驕傲，隻是因為他不想讓兒子，重蹈自己的覆轍。
當年，他便是因為驕傲自滿實力不濟，眼睜睜看著摯愛之人離自己而去，卻無能為力。
那種痛，他不想讓李浩再經曆一次。
“浩兒，爹能為你做的，隻有這些了……”
他輕聲歎息，身影顯得有些落寞。
隨後，他的思緒又轉到了那個叫墨寒的少年身上。
自己兒子的天資，他比誰都清楚，比當年的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那個墨寒，年紀比浩兒還要小上幾歲，竟能將他如此輕鬆地擊敗。
歸緣寺，墨寒……當真有趣。
“這一代的天驕，真是如過江之鯽啊。”
李睿哲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他想到了東山的那位，想到了北地的那幾人，還有中原靈樞市的那幾個妖孽。
一個波瀾壯闊，卻也更加殘酷的大時代，似乎已經悄然拉開了序幕。
而他的兒子，如今才剛剛站在起跑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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