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他盯著秦飛,緩緩開口。
“他派人追殺你們,你沒說你是林川市秦家少主嗎?”
秦飛一聽這話,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哪還有半分淚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準備告狀的眉飛色舞。
他拍了拍褲腿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指著不遠處癱軟如泥的姚澤。
“乾爹,我說了啊!”
“可他不信啊!”
“他還說,就算我說的是真的,我爹也不可能為了我,傾儘全族之力,遠赴千裡之外的霧海市,來跟二流世家姚家開戰!”
"說什麼我爹前腳帶人離開林川市,後腳我們秦家就會被其他家族瓜分得連骨頭都不剩!"
秦飛說得繪聲繪色,仿佛在複述一段天大的笑話。
然而,三爺的臉色卻在他說完的瞬間,徹底沉了下去。
那雙鷹隼般的眸子裡,怒火猶如實質般噴湧而出。
“他真敢這麼說。”
三爺的聲音如雷霆炸響,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在顫抖。
秦飛連連點頭,義憤填膺地拍著胸脯。
"千真萬確!乾爹,我騙您乾什麼!"
三爺的目光瞬間轉向癱軟在地的姚澤,那眼神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姚澤聽到秦飛顛繪聲繪色的告狀,嚇得魂飛魄散,掙紮著想要解釋。
“三爺!三爺您聽我解釋!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隻覺得眼前一花。
一股無法抗拒的大力扼住了他的脖頸,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是三爺。
他單手抓著姚澤,那張不怒自威的國字臉上,此刻布滿了冰霜。
“你沒有?證據確鑿,你有什麼好說的?”
下一瞬,三爺抬起了另一隻手。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在死寂的街道上炸響。
這一巴掌,三爺沒有動用一絲一毫的真氣。
可那純粹的肉體力量,那雙經年累月錘煉出來的鐵砂掌,依舊將姚澤扇得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了。
噗。
他張嘴噴出一口血沫,七八顆牙齒混著鮮血從嘴裡飛了出來,在地上濺起一片血花。
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腫起,瞬間變成了紫紅色的豬頭。
遠處的墨寒看到這一幕,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徹底鬆了下來。
他知道,今晚的危機,過去了。
他不再關注那邊的鬨劇,而是將視線收回,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將手中那柄百煉精鋼的長劍緩緩歸鞘。
接著,他從懷中摸出幾根三寸長的銀針,迅速而精準地封住幾個主要的出血穴位。
沛元訣真氣流轉,原本還在滲血的傷口,流血的速度立刻減緩了許多。
做完這一切,他走到旁邊一家剛剛重新開張的布料鋪子。
老板早就被剛才的戰鬥嚇得躲到了櫃台後麵。
"老板,買些布料。"
墨寒的聲音平靜得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老板戰戰兢兢地探出頭來,看到墨寒渾身是血的模樣,連忙遞過來一匹上好的棉布。
"不...不要錢,不要錢!"
丟下幾十張百元大鈔,拿起上好的白色棉布。
他撕開布料,開始沉默地包紮自己身上那些縱橫交錯的刀傷。
那些傷口,深淺不一,密密麻麻,讓周圍人不由雙眼瞪大。
他的動作熟練而迅速,顯然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傷勢。
處理好自己的傷勢,墨寒又走到了秦飛麵前。
秦飛正幸災樂禍地看著姚澤的慘狀。
墨寒不由分說,拉過他的手臂,也開始為他包紮身上那道不算太深的傷口。
另一邊,三爺提著腫得像豬頭一樣的姚澤,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太高看你姚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