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帶著幾名從小跟著他的秦家親信,頭也不回地前往了祝家,前往了那座血腥的煉獄。
廢墟,火光,殘垣斷壁。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與焦炭混合的氣味。
“祝三!祝正陽!你在哪兒!”
秦鶴的嘶吼在烈火燃燒的廢墟中回蕩,聲音裡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他手中的長劍嗡嗡作響,平日裡溫潤的水屬性內力此刻卻淩厲無比。
劍光流轉,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他出手果斷狠辣,每一招的遞出,都必然帶走一條生命,他像一頭發了瘋的猛獸,硬生生在重重包圍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終於,在後院一處倒塌的假山角落裡,他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祝正陽渾身是血,一條手臂扭曲,胸口一個血洞還在不斷外滲著鮮血,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幾近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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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三!”
秦鶴衝過去,一把將他抱起。
“秦……秦哥……”祝正陽的嘴唇翕動著,血沫從嘴角湧出。
“快……快走……求你了……彆管我……”
“閉嘴!”
秦鶴打斷了他,將他背在自己身上,用布條牢牢固定住。
他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痕,背著祝正陽,再一次揮劍,奮力衝出了那片已經化為人間地獄的祝家大院。
逃離了那座城市,在郊外一處破廟裡,秦鶴將祝正陽放下。
他沒有多說任何安慰的話,隻是將自己多年來積攢的所有錢財,以及珍貴的修煉資源。
一股腦地從準備好的袋子裡掏出來,塞到了祝正陽的手中。
這些東西,對於當時的秦鶴而言,幾乎是他的全部身家。
那不僅是錢,更是他未來衝擊更高境界、在家族中競爭家主之位的基石。
“拿著這些,離開西山,去南峰,去東部,去任何地方,永遠,永遠也不要再回來了。”
秦鶴的聲音沙啞而疲憊,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堅定。
他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塞進祝正陽的手裡。
那是一枚用玉製的小巧牌九,上麵用朱砂刻著一個醒目的“七”字。
那是他們兒時常玩的一種賭具,也是他們之間約定俗成的幸運符。
“這個,收好。”
祝正陽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他死死地抓住那枚冰涼的牌九,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拚命搖頭,聲音哽咽。
“秦哥……我不走!我要報仇!我……”
“你拿什麼報仇?”秦鶴打斷他。
“就憑你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留下來,你隻有死路一條!”
祝正陽淚流滿麵,他知道秦鶴說的是對的。
他重重地朝著秦鶴磕了一個頭,額頭砸在堅硬的地麵上,滲出鮮血。
“秦哥,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我祝三絕對會回來!一定會回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股獨有的執拗與用生命立下的誓言。
秦鶴沒有回頭,隻是看著他踉踉蹌蹌遠去的背影,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他知道,這一彆,或許就是永彆。
秦鶴救下祝正陽,是全憑一腔兄弟情義,卻也因此,讓秦家與那個滅掉祝家的一流世家,徹底結下了梁子。
對方家族的怒火,很快便降臨到了秦家的頭上。
為了平息對方的怒火,保全整個家族,秦家付出了難以想象的巨大代價。
數座重要的礦脈被割讓,賠償了無數的修煉藥材,家族的元氣受到了重創,直接從一個頂尖的二流世家,滑落到了下遊。
秦家的長老們對此震怒不已。
在他們看來,秦鶴此舉,完全是愚蠢的意氣用事,是為了一個外人,將整個家族的利益置於萬劫不複的境地。
最終,家族的懲處下來了。
秦鶴,被剝奪了核心子弟的身份,關入後山禁地,麵壁三年。
並且,從此以後,他所能獲得的修煉資源,削減大半。
這個懲罰,幾乎斷絕了他未來的武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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