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月26日清晨，李沐言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驚醒。來電顯示"曲晶晶"，時間才早上615。
"董事長！出大事了！"曲晶晶的聲音像是被人掐著脖子，"快看《科技前沿》！"
李沐言瞬間清醒，抓起床頭筆記本電腦。剛打開網頁，一張高清照片就跳入眼簾——年會舞台上，他站在劉子怡和張舒窈中間，三人手挽著手，標題赫然寫著《京都大學創業明星的"雙女友"生活：是開放關係還是道德淪喪？》
"該死..."李沐言飛快瀏覽其他科技媒體，《互聯網周刊》的標題更聳動：《高校社交網ceo的"三人行"：創新還是傷風敗俗？》，連一向嚴肅的《it時報》也跟風報道：《從創業神話到情感爭議：沐言網絡科技麵臨信任危機》。
電話那頭，曲晶晶還在喋喋不休："趙明宇那個王八蛋在朋友圈轉發了所有報道，還加了句"難怪能拿下那麼多高校資源"...這不明擺著暗示你們..."
"公司郵箱有什麼異常？"李沐言打斷他，聲音異常冷靜。
"幾十封詢問郵件，還有三所高校發函暫停合作！最糟的是..."曲晶晶吞吞吐吐，"創投論壇上有人匿名發帖，說我們的用戶數據管理混亂，可能存在隱私泄露..."
李沐言太陽穴突突直跳。這絕不是巧合，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商業攻擊。他剛掛斷曲晶晶的電話，手機又響起來，這次是張舒窈。
"沐言，王衛所長剛打電話..."她的聲音罕見地帶著顫抖，"說海澱區大學城paichus接到多起匿名舉報，指控我們公司涉嫌"不正當競爭"和"權色交易"..."
"陸遠航。"李沐言咬牙說出這個名字。
"不止他。"張舒窈深吸一口氣，"趙明宇。"
電話突然插進來電顯示，是劉子怡。李沐言切換通話，聽到劉子怡異常鎮定的聲音："所有人一小時後到公司緊急會議。我已經聯係了公關公司，王所長在查匿名舉報來源。"
掛掉電話，李沐言站在窗前，望著晨光中的京都大學園。昨天此時，他還在為年會上的"驚喜"感動不已；而現在，一場針對他個人生活和公司聲譽的全麵圍剿已經展開。
沐言網絡科技會議室裡，氣氛凝重如鐵。市場部經理蘇媛媛正在彙報最新情況："...目前已有七家媒體要求采訪，三家廣告合作方表示"暫緩"，京都大學創業園管委會也打來電話詢問..."
"高校那邊最麻煩。"蘇媛媛插話，"好幾所合作院校的領導很保守，看到報道後直接叫停了春季招聘會的合作。"
李沐言注意到，劉子怡和張舒窈分彆坐在長桌兩端，一反常態地沒有交流。劉子怡專注地翻閱公關公司提供的方案，而張舒窈則在筆記本電腦上快速檢索相關法律條文。
"我們有三條路。"劉子怡終於開口，聲音冷靜而專業，"第一，冷處理，不回應，等風波自然平息；第二，發表聲明澄清關係，強調私生活與公司無關；第三..."她頓了頓，"公開反擊，指出這是競爭對手的惡意中傷。"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李沐言。他緩緩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麵上："首先，我不會為我們的關係道歉或澄清。這不是醜聞，隻是非傳統的情感模式。"
張舒窈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感動。
"其次，"李沐言繼續道，"這明顯是陸遠航和趙明宇的聯合攻擊，目的是打擊公司聲譽，為商業競爭服務。我們要反擊，但不能落入他們的節奏。"
"我同意。"張舒窈站起身，"我已經收集到趙明宇在社交媒體上攻擊我們的證據，可以提起名譽權訴訟。同時，我父親查到那些匿名舉報都來自同一個ip段，屬於燕京建工集團的內部網絡。"
會議室裡響起一陣低語。燕京建工——陸遠航父親的企業。
"公關公司建議我們安排李總接受一家權威媒體專訪，"劉子怡翻著方案，"正麵回應關係問題，同時強調公司業務不受影響。"
"哪家媒體？"李沐言問。
"《財經》雜誌。他們科技板塊的主編是京都大學校友，相對客觀。"
會議決定兵分三路：劉子怡負責公關應對，張舒窈收集法律證據，李沐言則準備專訪內容。散會後，員工們匆匆離去執行任務，隻剩下三位主角留在會議室。
沉默持續了整整一分鐘。終於，張舒窈打破沉默："你們後悔了嗎？年會上..."
"不。"李沐言和劉子怡幾乎同時回答，然後相視一笑。
"但我們必須認識到，"劉子怡輕聲說，"我們的選擇會給公司帶來額外挑戰。作為管理者，這是必須承擔的責任。"
李沐言走到窗前，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條紋狀的陰影："我唯一後悔的是連累了你們。那些報道的用詞...對你們很不尊重。"
"哈！"張舒窈冷笑一聲，""心機女法務"、"偽善女強人"...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編這些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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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怡走到李沐言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我們一起麵對。就像年會說的——日月同輝。"
張舒窈也走過來，握住李沐言另一隻手："法律、輿論、商業競爭...我們各自發揮所長。"
李沐言感到兩股力量從左右傳來，溫暖而堅定。無論外界風暴多麼猛烈，至少此刻，他們三人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當天下午，《財經》雜誌科技版主編方敏如約來到沐言公司。這位乾練的女記者四十出頭，眼神銳利如鷹。李沐言注意到，她一進門就觀察了劉子怡和張舒窈的互動，目光在那對手鏈上停留了幾秒。
采訪在公司的休息區進行。方敏沒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題："李總，您認為個人情感生活與企業形象應該如何平衡？"
李沐言早有準備："首先，我不認為這兩者需要"平衡"，因為本就不該對立。沐言網絡科技的核心價值是開放、包容、創新，這些理念同樣適用於員工私人生活。"
"但您的"非傳統關係"已經影響了商業合作，不是嗎？"
"受影響的是那些固守陳舊觀念的合作夥伴。"李沐言語氣平靜，"真正看重我們產品價值的客戶——比如燕大、京都大學等高校學生——注冊量今天反而增加了15。"
方敏挑眉，顯然沒想到這個數據："有消息稱，您利用非常手段獲取高校資源..."
"這是赤裸裸的誹謗。"張舒窈突然插話，遞過一份文件，"這是我們收集的證據，顯示這些謠言全部源自兩位與我們有商業競爭的個人，其中一位的父親是燕京建工董事長。"
方敏仔細閱讀文件，表情逐漸變化："這很嚴重。如果屬實，構成商業誹謗罪。"
"我們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張舒窈冷靜地說，"但更重要的是，公眾應該了解真相——這是一場針對創新企業的惡意打壓，隻不過借用了道德批判的外衣。"
采訪持續了兩小時。結束時，方敏的態度明顯軟化："報道明天見刊。我個人建議你們聯係京都大學校方，爭取官方支持。"
方敏剛離開，李沐言的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匡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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