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籠罩著京都大學創業大廈，李沐言站在沐言科技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指尖輕輕敲打著手機。昨天那條匿名短信：小心你團隊裡的蛇。
監控屏幕上，蘇媛媛正將一份文件塞進碎紙機，動作快得可疑。
"李總，你看這個。"曲晶晶推門而入，手裡拿著最新出版的《財經》，頭版赫然印著《中資企業技術竊取疑雲：諾基亞沉默背後的博弈》，副標題直指沐言科技。
李沐言接過雜誌，嘴角卻浮起笑意："方敏學姐的動作真快。"
曲晶晶疑惑地皺眉："這不是負麵報道嗎？"
"等王鑫他們來了再說。
半小時後，核心團隊成員齊聚會議室。李沐言將文件推到桌子中央："昨晚我和王鑫有了突破，決定改變原定技術路線。"他翻開扉頁，露出複雜的係統架構圖，"放棄塞班接口，全麵轉向自主協議棧開發。"
蘇媛媛的瞳孔微微收縮，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鋼筆帽。王鑫猛地抬頭想說什麼，被何紫瑜在桌下按住手腕。
"這風險太大了吧？"蘇媛媛聲音輕柔，"我們剛獲得諾基亞合作——"
"正因為獲得了合作，才要趁機轉型。"李沐言打斷她，指向圖表中一個紅色模塊，"關鍵是這個分布式通信協議，王鑫發現能用區塊鏈思路解決同步問題。"
會議結束後，李沐言故意將文件"遺忘"在會議室。監控畫麵顯示，蘇媛媛趁午休時用手機拍下了全部內容。
"你瘋了嗎？"僻靜的消防通道裡，王鑫拽住李沐言的胳膊，"我們哪來的區塊鏈協議？那張架構圖根本是天方夜譚！"
何紫瑜抱著素描本跟過來，突然眼睛一亮："等等，這是給老鼠的假奶酪？"她的筆尖在本子上快速滑動，畫出一棟建築的結構圖，"就像施工時故意留錯的測量數據，等偷圖紙的人自投羅網？"
李沐言笑著點頭："陸遠航成立遠航科技就是為了狙擊我們，總得送份開業大禮。"他的手機震動起來，保安部發來消息：蘇經理剛剛外出，往金融街方向去了。
同一時刻，金融街威斯汀酒店的套房裡，陸遠航正對著蘇媛媛帶來的照片大發雷霆："廢物！連原件都拿不到？"他摔碎紅酒杯，玻璃渣濺到蘇媛媛腳邊。
"陸少，這已經是核心機密了。"蘇媛媛後退半步，"他們突然改變方向，連王鑫都措手不及——"
"區塊鏈？分布式？"陸遠航抓起電話，"肖劍！立刻調整研發方向，重點攻關去中心化架構！"掛斷後他捏住蘇媛媛的下巴，"繼續盯著，下次我要看到代碼樣本。"
蘇媛媛走出酒店時，八月的驕陽曬得人發暈。她摸出另一部手機，刪除了剛發給李沐言的定位共享——這是她偷偷安裝在陸遠航車底的追蹤器傳來的實時數據。
沐言科技研發中心燈火通明。王鑫和何紫瑜並肩坐在三台顯示器前，一個調試代碼，一個繪製架構圖。何紫瑜的建築學草圖逐漸轉化為技術方案，她指著某個節點："這裡用懸索橋的受力原理，讓數據分流再聚合，就能繞過塞班的簽名驗證。"
"天才！"王鑫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這比區塊鏈的構想實際多了！"兩人相視一笑，又同時尷尬地鬆開手。
李沐言推門而入，手裡拿著外賣咖啡："有好消息和更好的消息——陸遠航已經調集全部資源去研究根本不存在的區塊鏈協議了。"他將咖啡分給眾人，"更好的消息是，張舒窈發現遠航科技剛申請了一批與我們"假方案"高度相似的專利。"
"這是陷阱？"何紫瑜敏銳地問。
"不，這是機會。"張舒窈抱著一摞法律文書走進來，馬尾辮隨著步伐輕晃，"根據《專利法》第24條，搶先公開的技術不能獲得專利權。"她將一疊文件攤在桌上，"我已經整理了他們專利與我們"假方案"的相似點，隨時可以提起無效宣告請求。"
王鑫吹了聲口哨："所以我們是故意讓他們抄襲一個錯誤答案？"
"不僅如此。"李沐言調出一份郵件，"諾基亞技術總監馬庫斯下周訪華，看到遠航科技那些專利後，你覺得他會怎麼想陸家？"
眾人笑作一團時，蘇媛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她的目光掃過桌上的真架構圖，又迅速垂下眼簾："打擾了，我是來請假的...家裡有些事。"
李沐言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離開，忽然說道："王鑫，把今天真正的技術突破加密備份。張舒窈，準備應對專利訴訟。至於蘇媛媛..."他停頓片刻，"我親自處理。"
三天後的早晨，沐言科技前台被一群執法人員圍住。"接到舉報你們侵犯遠航科技專利權！"帶隊的人亮出搜查令，"所有電子設備都要查封！"
張舒窈鎮定地攔在服務器機房前："請出示專利侵權認定書。"她指著文件某處，"這裡引用的權利要求，恰好是遠航科技上周公開的專利申請內容。"她從身後拿出文件夾，"而這是我們早在三個月前就發表的論文，證明該技術已進入公知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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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法人員麵麵相覷時，李沐言帶著馬庫斯和幾位記者走進來。"巧了，諾基亞正打算宣布與我們的二期合作。"他故作驚訝地看著搜查隊，"陸副處長親自帶隊？看來消防局現在兼管知識產權了？"
閃光燈下，那位"執法人員"的臉色變得煞白。馬庫斯用生硬的中文說："有趣，遠航科技展示給我們的"創新"，居然和沐言公開的技術文檔如此相似。"
當晚，財經網頭條變成《遠航科技陷專利造假醜聞》，而蘇媛媛的公寓門鈴響了。開門看見李沐言時，她的手指下意識摸向口袋裡的錄音筆。
"不必錄了。"李沐言將一份離職協議放在茶幾上，"明天起你去遠航科技上班吧，工資我照發。"見她震驚的表情，他補充道："陸遠航不知道我看過他的郵箱——那封用你母親病情威脅你的郵件。"
蘇媛媛的眼淚砸在合同上。李沐言輕輕推過一個聯係方式："這位是京都大學的孟教授，你母親的病他有新療法。"走到門口時他回頭道："對了，陸遠航電腦裡有個"沐言技術"的文件夾，下次更新時記得加點料。"
秋風吹落梧桐葉，李沐言站在街角仰望星空。手機亮起，是林小雨發來的消息：專利局已受理我們的無效宣告請求，庭審下周舉行。
緊接著是王鑫的捷報：基於何學姐的"懸索橋架構"，我們突破了塞班簽名驗證！
李沐言回複：漂亮。現在開始準備真正的區塊鏈協議吧，這次不用假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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