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蕭若白也終於回過神,抬手輕輕摸了摸小黑的羽毛,語氣裡滿是驚歎:“小黑,沒想到你這麼厲害。”
小黑蹭了蹭他的指尖,發出一聲清脆的“啾”鳴,像是在邀功,又像是在說“這不算什麼”。
蕭若白摸了摸小黑的羽毛,抬頭掃過人群:“秘境之事已了,各位還是儘早離開吧。”
話音落下,人群如同得到赦免,紛紛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去,連腳步都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肩頭的小黑。
顧長歌指尖輕撚茶盞,溫熱的茶霧嫋嫋散開,平淡的語氣裡透著決斷:“斬草,需除根。”
玄陽子剛要追問,水鏡中的畫麵突然變了。
魔天宗與血魂宗宗門上空,原本晴朗的天際驟然被濃如墨染的雲層吞噬,雲層翻滾間,一股遠超王者境巔峰的威壓如潮水般席卷而下。
厚重得讓天地靈氣都凝滯,低階弟子直接被壓得跪倒在地,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喉嚨裡發出痛苦的悶哼。
魔天宗山門內,留守弟子正按部就班地修煉,幾名長老聚在殿內,捧著靈酒暢想。
“等老祖們帶回通天塔,咱們魔天宗就能稱霸周圍幾州!”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傳來,護山大陣“萬魔陣”的陣基崩裂,黑色符文如同破碎的玻璃,從陣牆上剝落。
眾人衝到殿外,瞬間被眼前的景象嚇傻。
一隻覆蓋半個天空的青色大手從雲層中緩緩探下,掌紋如山川脈絡般清晰,指節泛著淡淡的靈光,尚未觸碰到山門,陣牆上的魔紋便如同雪遇烈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
“敵襲!催動大陣!”
留守大長老嘶吼著撲向陣眼,可青色大手隻是輕輕一壓,萬魔陣如紙糊般破碎,狂暴的靈力反噬震碎了數十名魔修的經脈,慘叫聲此起彼伏。
有弟子想要逃向後山密道,卻發現青色大手早已覆蓋整個宗門上空,掌風掠過之處,殿宇、塔樓如同積木般轟然坍塌。
堅硬的青石地麵被壓出深達數丈的掌印,連地底下埋藏千年的魔核礦脈,都被掌力震得徹底塌陷,隻留下一片冒著黑煙的焦土,連半點宗門痕跡都未留存。
同一時刻,血魂宗駐地仍是一派“熱鬨”。
弟子們在血池旁修煉“血魂大法”,血色霧氣繚繞,天際突然暗了下來,一股與魔天宗上空同源的威壓籠罩大地,連血池裡的血水都停止了沸騰,泛起細密的漣漪。
眾人抬頭,隻見雲層中緩緩降下一隻青色巨掌,掌麵泛著淡淡的靈光,紋路間流淌著令靈魂戰栗的力量。
血魂宗的“血魂大陣”瞬間自主激活,陣中凝聚的萬千冤魂嘶吼著撲向巨掌,可剛觸到掌風,便如同冰雪消融般潰散,連一聲慘叫都未留下。
陣眼處的血色晶石“哢嚓”崩裂,整個大陣瞬間失去光澤,化作漫天碎光。
留守長老臉色慘白,轉身就想引爆寶庫中的血魂珠,可青色巨掌隻是淩空一按,掌力如同泰山壓頂,整個血魂宗駐地瞬間塌陷,殿宇、血池、寶庫連同所有魔修,都被壓進地底數丈深的焦土中。
待掌力散去,原地隻留下一個巨大的掌印,焦黑的土地上冒著青煙,連一絲血色霧氣都未留存,曾經凶名赫赫的血魂宗,徹底從玄州版圖上消失。
水鏡前的玄陽子看得目瞪口呆,手裡的茶盞早已冰涼。
這分明是顧長歌的手筆!
他看向顧長歌,對方依舊淺啜著茶,仿佛剛才覆滅兩大宗門的舉動,隻是隨手拂去了茶盞上的塵埃。
玄陽子咽了口唾沫,突然明白:顧長歌從一開始,就沒給魔天宗、血魂宗留下任何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