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懲戒他是應有之理,但後麵還用得到他,去吧。”狐夭夭笑道。
“嘿嘿,大家既然都同意,那咱們就重新計劃計劃下一步怎麼走吧,白給的炮灰,不用浪費了。”趙肆笑道。大家互相看看,也是相視一笑,除了幾乎疼的昏過去的千田半藏,隻有被捆著的千代淩怒目圓睜,眼中全是悲戚與不甘。
鳳凰山外三十裡的叢林裡。禦田左兵衛看著手下遞過來的情報,那張疤痕縱橫的臉沉得要滴下水來,狂亂的長發在風中飄揚。將獠牙虎群引向西北方?北境的駐地?剛剛還叫自己不惜代價引虎群向南,自己三成的手下因此而死,自己也受了傷,現在又叫自己帶人把虎群引向西北,盟友的駐地?那自己的手下豈不是白死了?自己的傷豈不是白受了?他媽的!
“大人,那個老東西根本沒有將咱們的命當回事,他和明仁天皇一直針對我們,大人,這樣下去,咱們深海之王早晚要被他們害死啊。”禦田左兵衛的一個手下憤然道。
“是啊,大人,明仁天皇那條老狗一直對咱們多有猜忌,最危險的地方讓我們去,最危險的任務讓我們做,這些年下來,兄弟們折損了大半,大人,咱們有多少兄弟去了天照大神那裡,從此再也回不了家了啊!”另一個手下激動的大喊道。
“大人,上個月,咱們很多兄弟的家人居住的那條街,半夜裡起了大火,整條街都被燒成了白地,一個活下來的都沒有,他們說是私拉電線過載造成的,但我們都知道,他們是要對我們斬草除根,他們害怕我們這些底層走出來的人,對他們這些貴族造成威脅。”又一個手下恨恨的說道。
“大人,龍國有一句古話說的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一個手下緊盯著禦田左兵衛說道。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禦田左兵衛捏著命令,慢慢的念叨著,忽然他抬起頭,望向四周看著自己的部下,大聲喝道,“他媽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今天,我帶大家,反了!”
“好,反了。”“反了。”“殺了千田半藏,打回京都城。”“殺了明仁天皇,老大做天皇。”眾人一陣興奮,歡呼起來,這窩囊氣他們早就受夠了,也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同鄉、一起玩到大的朋友、袍澤在被上麵的人坑害,一個個死在自己的麵前。
“所有人聽我命令,既然反了,咱們就要從長計議,不能意氣用事,通訊組,聯絡咱們的人向這裡靠攏,那些後來安插進來的釘子,通知他們,他們那位千田半藏大人要他們把獠牙虎群引向北境駐地,再派出一組人,不,一組人跟著我,我親自去北境駐地,我要跟他們談談,單憑我們的力量,是沒法與整個冰海抗衡的,我們需要盟友。”禦田左兵衛露出森然的笑意,冷聲道,“咱們做場好戲,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最好是把千代淩那丫頭抓住,她的價值,不隻是明仁天皇唯一的血脈那麼簡單。”眾人聽罷,紛紛亢奮的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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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海駐地,剛剛用完飯食的眾人聚在帳篷內,看著那張還算詳細的鳳凰山外圍地圖,聽著趙肆的分析。
“根據烏金大哥的情報,這個深海之王應該跟冰海的皇室存在著嫌隙,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趙肆沉聲說道。
“沒錯,深海之王的這些成員,大多來自於冰海的底層,倭島沉沒的時候,很多底層民眾變成了奴隸,跟隨當時的天皇和貴族來到半島。半島的棒國人接納了他們,但後來在受到域外種族攻擊的時候,棒國人與倭人謊稱要後撤建立反攻防線,將身後的鮮人誆騙,頂在了前麵,結果他們逃到了冰海,而鮮人則是死傷慘重。當時他們還要求白山黑水接納他們,但是仙後娘娘沒有同意。”烏金說道,“在倭人和棒國人逃到冰海後,作為最底層的這些奴隸,則被他們的貴族當成了炮灰,隨時可以拋棄的犧牲品,搏殺極地的異變野獸他們在前,與其他勢力爭奪生存空間他們死傷最多,即便冰海政權建立起來,他們擺脫了奴隸的身份,也是最下等的人,生活困苦艱難,男人能活到四十歲就算是長壽了。”
“所以皇室和貴族既想利用這些人,又怕這些人不好管製,所以,很多炮灰送死的活都讓他們做,對嗎?”趙肆看著烏金問道。
“沒錯!”烏金點點頭,繼續說道,“這些年,由底層走出來很多頗有天賦,實力不弱的年輕人,他們為了能贏得更好的生存條件,被收編組成了深海之王特彆行動小隊,但皇室和貴族近些年奢靡成風,安於享樂,早已人才凋零,這時底層的崛起勢必會讓他們忌憚,所以很多最危險死亡率最高的任務,便都交給了由這些底層平民組成的深海之王特彆行動小隊。”
“而且根據監天司的情報,那個叫禦田左兵衛的深海之王的首領曾多次挑戰明仁天皇,雖然都敗北了,但明仁天皇從最初的輕鬆獲勝,到最後一次算是設計險勝,可以看出,這個人成長速度極快,在底層的聲望極高,已經成為了皇室和貴族的心腹之患。”白伊一補充道。
“而且隨著此人聲望越來越高,底層人群生活愈加困苦,上層越來越奢靡,底層與皇室貴族的矛盾已經接近了臨界點,若不是皇室與貴族還有數量不低的入品修者,底層早就暴動了,而北境雖然是個比較鬆散的聯盟,但當年冰海也屬於原北境的附屬勢力,隻是後來被我們打散後,冰海才完全脫離了北境,但北境一直在試圖將其再次並入自己的版圖,北境很多高層都認為,現在與冰海的聯盟是恥辱的,難以接受的,所以如果冰海發生政變,是北境最願意看到的,畢竟那裡還存有儲量不低的石油和天然氣。”烏金繼續說道。
“之前就有消息稱,這個千代淩要作為政治籌碼,與北境勢力最大的北方聯邦大總統的次子聯姻,但明仁天皇唯一的兒子參與了東突厥國之事,在唐國襲城事件中,被不良帥斬於城內,明仁天皇不敢與唐國宣戰,而那次唐國襲城事件中,冰海的計劃是秘密與東突厥斯坦國聯盟,所以事後也隻能稱其子死於意外。這樣,千代淩便成了皇位的唯一繼承人,聯姻之事也就不了了之。這次在這裡能遇到她,而且由右大臣親自輔佐,應該就是出來曆練的,順便攢下些軍功,堵住那些貴族的嘴,讓千代淩接手皇位更加順利。”狐夭夭說道。
“好,那麼根據大家所說的,我可以推斷,千田半藏對禦田左兵衛下達命令後,他一定不會執行這個必死的任務,極有可能會將獸潮引來這裡,或者提前通知北境的人做好預防,演一場戲,並與北境的勢力進行接洽,以冰海底層人群加上他自己的實力為籌碼,與北境結盟,這也是北境最想看到的。”趙肆沉聲道,“那麼,我們就必須防止禦田左兵衛狗急跳牆,將獸潮引來這裡,同時還要‘幫’他一把,把獸潮引向北境那邊,消耗掉北境在此的力量,嫁禍給冰海。這樣,他們既可以幫我們牽扯獸群,給我們減輕登山的壓力,還可以破壞冰海與北境的聯盟,最好能引發雙方的全麵戰爭。而禦田左兵衛還不會被北境冰海所容,隻能做個禍亂北境冰海亂局的攪屎棍,這樣,那邊勢力的力量就暫時難以被反清覆月所利用,短期內也不會危害白山黑水、黑殤城和唐國的安全。”
“那我們要怎麼做,引誘他們來殺掉千田半藏和千代淩嗎?”柳四澤問道。
“不,他們還有用,得留著,特彆是千代淩。”趙肆笑了笑,說道,“我們需要分出三路人,一路隱藏這個前哨基地之後,一路去喬裝千田半藏的親衛去截殺禦田左兵衛,還有一路要喬裝禦田左兵衛的人突襲北境的駐地,具體行動方案,我說一下......”
鳳凰山外圍叢林的一段灌木叢生的乾涸河道內,十多個人影正在其間向西北方向急奔。此地距離北境駐地不到三十裡的距離,因為叢林內危機重重,這個距離,各個勢力都不會把寶貴的哨探放出如此之遠,一般都是在駐地半徑十五裡左右遊蕩。禦田左兵衛深知此點,所以為了不引起誤會,他隻帶了一個小隊前來,而且是沿河道前行,因為這裡往往是監控最嚴謹的地方。禦田左兵衛心裡很明白,此行成功與否並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沒有任何把握。雖然他可以調動人口基數龐大的冰海底層力量,但整個底層階級隻有他一個扶搖境超凡強者,其他最高也不過幾名九品而已,高端戰力無法與皇室貴族相比。他也知道北境一直以來想要吞並冰海的野心,此行不過是與虎謀皮,但他沒有辦法,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能做的就是奮力一搏,給自己,給身後的兄弟和他們的家人,還有千千萬萬生活在生死線上的底層階級爭一個未來。
“停!”禦田左兵衛忽然抬起右手,示意所有人停止前進,訓練有素的部下立刻呈扇形散開,做好戒備和戰鬥準備。
“大人,出了什麼情況?”一個部下謹慎的走到禦田左兵衛身邊,低聲問道。
“前麵有人,而且並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速度很快,正在向我們靠近,所有人做好準備,對方來者不善,帶著很濃重的殺氣。”禦田左兵衛皺眉沉聲說道。部下聞言一凜,慢慢將步槍端起。
一陣窸窸窣窣的灌木摩擦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兩個身形並不魁梧的男子從灌木叢中衝了出來。
“禦田左兵衛,右相命你將獠牙虎群引向西北,右相英明,猜到你不會聽命執行,還會帶隊前往脫離戰場。看來你是真的起了反心,既然如此,禦田左兵衛,爾等今日就死在這裡吧!”來人看著禦田左兵衛朗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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