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遞:機械義體拆卸鐘擺引發靈脈共鳴,道恭瑾引爆靈晶炸彈
世紀鐘的指針在暮色中艱難地攀爬,當最後一絲霞光被墨色吞噬時,時針恰好卡在10點50分的位置。廣場上的人群早已散儘,隻剩下那些豎起的“天樞牌”長椅像沉默的哨兵,椅腿裡的靈能發射器仍在微微發燙,剛才與黑西裝打手激戰的痕跡尚未完全褪去——地麵的金色粉末凝結成塊,像撒落的碎金,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都楓靠在青銅基座的陰影裡,胸口的靈脈羅盤燙得驚人。他剛才在通道裡強行催動靈能,此刻四肢的關節還在隱隱作痛,像生了鏽的合頁。杏子瑤坐在他身邊,正用新的手帕包紮肩膀,傷口滲出的血珠透過棉質布料,在月光下顯出暗紫色的靈能汙染痕跡。她的咖啡勺放在兩人之間的地麵上,桃木芯的綠光忽明忽暗,像風中殘燭。
“還有十分鐘。”杏子瑤的聲音帶著疲憊,她抬頭望向鐘塔頂端,那裡的齒輪咬合聲比剛才清晰了許多,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加速運轉,“守陵人殘魂的巡邏會在整點前五分鐘加強,道恭瑾選在這個時候動手,就是想利用殘魂的靈能波動掩蓋他們的動作。”
都楓點點頭,目光掃過廣場邊緣的陰影。三個模糊的人影正從噴泉後方繞過來,步伐沉重而統一,關節處反射著金屬的冷光——是天樞的機械義體人。他們的西裝外套在行動中被撐得緊繃,袖口露出的義肢關節清晰可見,每一步落下都讓地麵的花崗岩微微震顫,那些凝結的金色粉末隨之跳起細碎的舞蹈。
【比上次遇到的更先進。】都楓摸了摸口袋裡的舊扳手,父親留下的工具在剛才的戰鬥中又添了幾道新的劃痕。他想起在3號線鋼鐵廠區覺醒金屬性能力時的感覺,那種與鐵軌融為一體的共振感此刻仍殘留在掌心,像沉睡的電流。【不知道能不能操控鐘擺的金屬繩。】
“他們的目標是鐘擺。”杏子瑤突然低聲說,咖啡勺的綠光驟然變亮,指向鐘塔中層的位置。那裡懸掛著世紀鐘的核心部件——一根直徑約半米的合金鐘擺,表麵刻著密密麻麻的刻度,隨著時間推移緩慢擺動,每次掠過空氣都發出低沉的嗡鳴,與地麵下的靈脈監測線形成完美的共鳴。
機械義體人已經走到基座下方,為首的那個突然抬手,西裝袖子滑落,露出整條由地鐵軸承改造的義臂。他的手掌彈出三根鋒利的金屬爪,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對準鐘擺的懸掛點比劃著,像是在計算最佳的切割角度。另外兩人則分散開來,呈犄角之勢守住通往鐘塔的入口,義眼發出紅色的掃描光束,在廣場上緩慢移動。
“小宇呢?”都楓突然想起那個撿走地鐵軸承的校服男生。剛才混亂中,林小宇跟著守脈人老人的靈能屏障躲到了報刊亭後麵,現在卻不見蹤影。
話音剛落,報刊亭後麵就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接著是金屬被灼燒的滋滋聲。一個腦袋從報刊亭頂探出來,正是林小宇,他手裡拿著根燃燒的樹枝,校服外套的袖子被燒得焦黑,臉上沾著煙灰,眼睛卻亮得驚人:“都楓哥!我在這兒!這玩意兒真能放火!”
他舉著樹枝晃了晃,火苗突然竄起半米高,映得周圍的空氣都扭曲起來。機械義體人立刻察覺到異動,紅色的掃描光束齊刷刷地射向報刊亭,為首的那個發出低沉的指令,三人同時轉向那個方向,義肢關節發出齒輪轉動的脆響。
“就是現在!”都楓猛地站起身,將舊扳手朝著鐘擺的方向舉起。掌心的金屬性靈能開始流動,像細小的電流順著手臂蔓延,與鐘擺的合金材質產生微弱的共鳴。他能“看”到鐘擺內部的金屬分子在緩慢運動,隨著擺動的節奏形成規律的波動——那是可以利用的頻率。
林小宇從報刊亭後麵衝了出來,手裡的樹枝拖著長長的火尾,像舉著一把簡陋的火炬。他顯然還不熟悉自己的火屬性能力,奔跑中火焰忽大忽小,好幾次差點燒到自己的頭發。“往哪兒扔?”他大喊著,聲音因為緊張而變調。
“鐘擺的金屬繩!”都楓吼道,同時加大了靈能的輸出。舊扳手發出輕微的震顫,與鐘擺的頻率逐漸同步,他能感覺到那根懸掛鐘擺的合金繩開始發熱,內部的靈能流變得活躍起來,像被喚醒的蛇。
機械義體人已經反應過來,為首的那個突然躍起,義肢關節噴出短促的氣流,讓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直撲林小宇。鋒利的金屬爪在月光下張開,爪尖纏繞著微弱的紫色靈能——是天樞特製的靈脈乾擾器,能暫時癱瘓覺醒者的能力。
“小心!”杏子瑤的咖啡勺突然飛起,桃木芯的綠光化作一道細線,纏住了義體人的腳踝。那義體人在空中頓了一下,落地時踉蹌了幾步,金屬爪擦著林小宇的頭皮劃過,將報刊亭的玻璃砸得粉碎。
林小宇趁機撲到鐘塔基座旁,將燃燒的樹枝對準鐘擺的金屬繩遞了過去。火苗剛一接觸合金表麵,就猛地竄高,發出“轟”的一聲輕響,合金繩瞬間被燒得通紅,表麵的氧化層剝落下來,露出裡麵閃爍著靈能光澤的金屬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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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都楓再次大喊,舊扳手與鐘擺的共鳴達到頂峰。他能清晰地“聽”到金屬繩內部的分子振動頻率,像無數根繃緊的琴弦。他用意念推動這些頻率,讓它們與自己的靈能產生共振——不是對抗,而是引導。
合金繩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紅色的表麵泛起金色的波紋。鐘擺的擺動幅度開始擴大,不再是平緩的左右搖晃,而是像被注入了新的能量,帶著越來越強的力道來回衝擊,每次擺動都讓整個鐘塔發出沉悶的震動,基座周圍的地麵隨之起伏,那些豎起的長椅開始劇烈搖晃,椅腿裡的靈能發射器發出失控的蜂鳴。
【成了!】都楓的掌心傳來灼熱的痛感,金屬性靈能的過度使用讓他的皮膚發紅,但他不敢停下。鐘擺的擺動頻率已經與地麵下的靈脈監測線完全同步,甚至開始反過來影響靈脈流的速度——他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能量從地下湧來,順著鐘擺的軌跡向上攀升,在鐘塔內部形成一個巨大的能量漩渦。
機械義體人的情況變得糟糕起來。鐘擺引發的靈脈共鳴對他們的義體關節產生了強烈的衝擊,為首的那個剛想再次撲向林小宇,膝蓋處的關節突然發出“哢噠”一聲脆響,整個腿彎以詭異的角度彎折下去。他踉蹌著跪倒在地,紅色的義眼閃爍不定,顯然係統出現了故障。
另外兩個義體人也沒能幸免。靈脈共鳴的震波順著地麵傳導到他們的義肢,肘關節和腕關節同時出現鬆動,金屬爪垂落在地,發出哐當的響聲。其中一個試圖用完好的手臂去扶同伴,卻發現自己的肩膀關節也開始打滑,整個義臂像脫節的玩偶零件一樣晃悠著。
林小宇看得目瞪口呆,手裡的樹枝都忘了揮動,火苗漸漸小了下去。“這……這也太厲害了吧!”他轉頭看向都楓,眼睛裡充滿了崇拜,“都楓哥,你這招叫什麼?鐵臂阿童木嗎?”
都楓沒來得及回答,鐘塔頂端突然傳來一陣冷笑,清晰地穿透了鐘擺的嗡鳴和靈脈的震動,落在廣場中央。“有點意思,都建國的兒子果然繼承了他的本事。”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帶著毫不掩飾的傲慢,“可惜,用錯了地方。”
都楓猛地抬頭,隻見鐘塔最高處的露台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道恭瑾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白色西裝,在夜色中像個幽靈,左手戴著的智能手表反射著月光,右手則握著一個銀色的遙控器,拇指輕輕搭在紅色的按鈕上。
“道恭瑾!”杏子瑤站起身,咖啡勺重新回到她手中,桃木芯的綠光凝聚成尖銳的形狀,“你以為拆掉鐘擺就能阻斷靈脈共鳴?太天真了!”
道恭瑾輕笑一聲,向前走了兩步,站在露台的邊緣,腳下就是懸空的百米高空。“鐘擺?”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搖了搖頭,“你真以為這座破鐘就是中宮?小姑娘,青龍會的記載也不過是些殘缺的傳說罷了。”
他抬起握著遙控器的右手,對著廣場上的眾人晃了晃:“這座世紀鐘,不過是我用來吸引你們這些守脈人和青龍會餘孽的誘餌。真正的中宮,早在你們踏入廣場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轉移了。”
都楓的心猛地一沉,鐘擺的擺動頻率突然出現了異常的波動,像是受到了某種外力的乾擾。他能感覺到地下的靈脈流開始紊亂,原本平穩的藍色光流變得湍急,甚至出現了倒流的跡象——這不是靈脈共鳴該有的現象。
【不對勁。】都楓看向鐘擺,那根被燒紅的金屬繩上,除了金色的靈能波紋,還浮現出淡淡的黑色紋路,像是某種腐蝕正在蔓延。【他在鐘擺裡動了手腳!】
“你到底想乾什麼?”都楓吼道,試圖用金屬性能力壓製鐘擺的異常波動,但那黑色紋路卻像有生命般抵抗著,甚至順著靈能連接反衝過來,讓他的手臂一陣發麻。
道恭瑾沒有回答,隻是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加詭異。他低頭看了眼左手的智能手表,屏幕上跳動著一組倒計時數字:000500。“差不多了。”他輕聲說,像是在對自己說話,又像是在對某種看不見的存在宣告。
接著,他按下了遙控器上的紅色按鈕。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甚至沒有明顯的閃光。世紀鐘的表盤突然從中央裂開一道縫隙,接著像花瓣一樣向外展開,露出裡麵隱藏的裝置——一枚拳頭大小的菱形晶體,通體透明,內部卻流動著暗紅色的光芒,像凝固的血液。
“靈晶炸彈。”杏子瑤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她的咖啡勺劇烈地抖動起來,桃木芯的綠光幾乎要熄滅,“用壓縮的汙染靈能製作的炸彈……一旦引爆,整個廣場的靈脈都會被汙染,甚至會順著監測線擴散到整個中宮!”
靈晶炸彈懸浮在表盤中央,暗紅色的光芒越來越亮,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那些原本豎起的長椅突然發出刺耳的金屬斷裂聲,椅腿裡的靈能感應器紛紛爆碎,黑色的黏液從碎片中滲出,在地麵上彙成細小的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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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義體人似乎接到了新的指令,儘管關節仍在鬆動,卻掙紮著站起身,用僅存的力量朝著都楓等人逼近。為首的那個義體人甚至扯斷了自己失靈的義腿,單膝跪地,用金屬爪支撐著身體,紅色的義眼死死鎖定著都楓,像是要在爆炸前完成最後的任務。
【必須阻止它。】都楓握緊了舊扳手,掌心的金屬性靈能再次湧動。他能感覺到靈晶炸彈內部的汙染靈能正在加速運轉,像即將衝破堤壩的洪水。鐘擺的擺動已經完全失控,合金繩上的黑色紋路蔓延到了鐘擺本體,讓原本光滑的表麵變得坑坑窪窪,像是被強酸腐蝕過。
林小宇不知何時又撿起了那根燃燒的樹枝,儘管嚇得臉色發白,卻還是咬著牙走到都楓身邊:“都楓哥,我能做點什麼?燒它嗎?”他舉著樹枝對著靈晶炸彈的方向,火苗因為緊張而劇烈跳動。
“不行!”杏子瑤立刻阻止,“汙染靈能遇熱會加速擴散,現在引爆的話,威力會翻倍!”她的目光掃過廣場,突然停在那些豎起的長椅上,“那些長椅的靈能回路!它們剛才吸收了守脈人的靈能,也許能暫時困住炸彈的靈能流!”
都楓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些“天樞牌”長椅雖然已經損壞,但椅腿裡的靈能回路框架仍在,殘留的金色靈能與炸彈的暗紅色光芒形成鮮明的對比,像正負電荷般相互吸引又排斥。
【用金屬性能力連接這些回路,形成屏障。】一個念頭閃過都楓的腦海。他想起在3號線時,曾用扳手連接鐵軌縫隙,引導靈能流動。【也許可以試試。】
“小宇,幫我拖住那些義體人!”都楓喊道,同時衝向最近的一張長椅。舊扳手在他手中發出嗡鳴,金屬性靈能順著地麵蔓延,與長椅的金屬框架產生共鳴。他能“看”到那些殘留的靈能回路,像斷了線的蛛網,隻要找到合適的節點,就能重新連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