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遞:青銅盒秘辛牽出兩代情仇,守陵人日記預言中宮浩劫
太平湖岸邊的對峙被突如其來的巨浪打斷,黑色的湖水如同沸騰的瀝青,翻滾著拍向三人立足的岸邊。都楓下意識將青銅盒護在胸前,冰涼的盒身此刻燙得驚人,仿佛要在他懷裡炸開。道恭瑾的身影在水霧中若隱若現,拐杖頓地的悶響透過震顫的地麵傳來,像某種遠古儀式的鼓點。
“先離開這裡!”杏子瑤突然抓住都楓的手腕,她的指尖冰涼,翡翠手鐲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微光,“中宮覺醒會引發地脈紊亂,留在這裡隻會被靈脈流撕碎!”
林小宇的火焰項鏈仍懸浮在空中,與羊皮紙地圖的光芒交相輝映,少年琥珀色的瞳孔裡映著湖底升起的黑影,牙關咬得發白:“那老妖道怎麼辦?就放他在那兒?”
“現在追上去是送死。”都楓拽著兩人向後退,青銅盒的震動頻率越來越快,盒內羊皮紙的紋路透過木質盒蓋隱隱浮現,“他在等中宮完全蘇醒,我們還有時間弄清楚...”話音未落,腳下的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縫隙,一股混雜著水草腥氣的寒氣從裂縫中噴湧而出,都楓低頭看去,裂縫深處竟隱約能看到鐵軌的反光。
【是廢棄的太平湖地鐵站!】他猛地想起父親手冊裡的標注,這座人工湖的湖底正是當年地鐵事故的掩埋點,那些裸露的鋼筋其實是坍塌隧道的殘骸。
杏子瑤從風衣口袋裡摸出一枚黃銅鑰匙,塞進岸邊一塊不起眼的礁石縫隙。隨著齒輪轉動的輕響,礁石緩緩移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潮濕的空氣裡飄來濃鬱的咖啡香。“快進去!”她推了都楓一把,自己則轉身麵對追來的黑色湖水,雙手結印的瞬間,翡翠手鐲迸發出刺眼的綠光,在三人麵前撐起一道半透明的屏障,“這是青龍會的應急通道,能通到我的咖啡店。”
林小宇最後一個鑽進洞口,臨關門前回頭望了一眼,道恭瑾的身影已被湖水吞沒,隻有那根拐杖的青銅卦盤仍在浪濤中閃爍,像溺水者伸出的最後一根手指。屏障外的湖水撞在綠光上,濺起的水珠落地時竟化作細小的黑色爬蟲,迅速鑽進泥土消失不見。
通道內壁鋪著暗綠色的防滑磚,空氣中彌漫著舊書和咖啡豆混合的奇特氣味。頭頂的應急燈忽明忽暗,照亮牆壁上斑駁的塗鴉,其中一幅畫著龍頭銜著地鐵車票的圖案,筆觸稚嫩卻透著股莫名的威嚴。
“這是...”都楓伸手觸摸塗鴉,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顏料下的磚塊似乎刻著某種紋路。
“青龍會的標記。”杏子瑤走在最前麵,鑰匙在她指間轉了個圈,“太平湖站廢棄後,這裡就成了我們的秘密據點。”她的聲音在狹窄的通道裡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其實...有些事我早就該告訴你。”
通道儘頭是道厚重的鐵門,門上掛著塊鏽跡斑斑的牌子,依稀能辨認出“星芒咖啡倉庫”的字樣。杏子瑤用鑰匙打開門,一股更濃鬱的咖啡香撲麵而來,伴隨著老式唱片機播放的爵士樂,與通道內的陰森氛圍格格不入。
這是間約二十平米的地窖,兩側貨架堆滿了密封的咖啡豆袋,正中央擺著張橡木長桌,桌上除了虹吸壺和磨豆機,還散落著幾張泛黃的照片。最顯眼的是牆角的鐵櫃,櫃門上掛著把雕刻著龍紋的銅鎖,與杏子瑤的手鐲款式如出一轍。
林小宇一屁股坐在長凳上,扯下脖子上的火焰項鏈塞進衣領,項鏈接觸皮膚的瞬間,少年悶哼一聲,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這破玩意兒越來越燙了...道恭瑾那老東西到底想乾什麼?”
“他想讓中宮的本源靈能重塑靈脈。”都楓將青銅盒放在桌上,盒蓋自動彈開,羊皮紙地圖懸浮在半空,太平湖的位置正發出刺眼的紅光,“但aordingto記憶碎片,中宮是地脈之眼,強行開啟會...”
“會讓整座城市的靈脈像被捅破的水管一樣噴湧而出。”杏子瑤突然開口,她從貨架底層拖出個積滿灰塵的木箱,掀開蓋子的瞬間,一股腐朽的紙張氣味彌漫開來,“就像1984年那次事故。”
木箱裡整齊碼放著十幾本線裝古籍,封麵上用朱砂寫著“青龍會紀事”,最上麵那本的扉頁已經泛黃,邊角處貼著張黑白照片。都楓拿起照片,指尖的顫抖差點讓相框滑落——照片上的年輕女子穿著旗袍,領口繡著龍紋圖案,與記憶碎片裡那個端綠豆湯的女子一模一樣,而她身邊站著的軍裝男子,眉眼間竟與都楓有七分相似。
【這是...杏子瑤的曾祖母和我爺爺?】
“青龍會不是什麼神秘組織。”杏子瑤給自己倒了杯冷水,喉結滾動的動作在燈光下格外清晰,“明代遷都時,負責勘探地脈的欽天監官員發現,北京城的龍脈與地鐵規劃的走向高度重合,其中太平湖所在的位置正是中宮樞紐。”她的指尖劃過照片上女子的臉,“我的曾祖母是當時守陵人的後裔,而你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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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爺爺不是死於戰場嗎?”都楓打斷她,父親從未提起過祖父的職業,家裡的相冊裡甚至沒有一張他的照片,隻有母親偶爾會說“你爺爺是個很固執的人”。
“官方檔案裡是這麼寫的。”杏子瑤從古籍中抽出一張泛黃的地鐵線路圖,圖上用朱砂標注的線路與父親手冊裡的卦象完全吻合,“但實際上,他和我曾祖母都是青龍會的創始人。1949年之後,欽天監改組為天樞財團的前身,他們為了爭奪靈脈控製權,在地鐵網絡裡展開了近百年的暗戰。”
林小宇突然嗤笑一聲,用袖口擦了擦胳膊上的胎記:“所以你們倆是世交?要不要再狗血點,說你們從小就有娃娃親?”話剛說完,他就被自己的話嗆到,劇烈咳嗽起來,脖子上的項鏈再次發燙,透過衣領能看到紅光順著血管蔓延。
【這小子...】都楓皺眉看著林小宇,少年的反應太奇怪了,仿佛對“世交”這個詞有應激反應。
杏子瑤卻沒理會玩笑,她走到牆角的鐵櫃前,將翡翠手鐲貼在銅鎖上。隨著“哢噠”一聲輕響,櫃門緩緩打開,裡麵並非金銀財寶,而是個黑色的檀木盒子,盒子表麵鑲嵌著七顆不同顏色的玉石,組成北鬥七星的形狀。“這是守陵人日記,”她捧出盒子時,手指在顫抖,“我曾祖母臨終前囑咐,不到中宮覺醒的時刻,絕不能打開。”
都楓注意到,檀木盒子的鎖扣是個微型的澤天夬卦,與青銅盒的紋路如出一轍。當杏子瑤轉動鎖扣時,他懷裡的青銅盒突然飛起,與檀木盒子在空中對接,發出清脆的共鳴聲,像兩把鑰匙同時插進了鎖孔。
【原來這兩個盒子本就是一對...】
日記的封麵是深藍色的絲綢,上麵用金線繡著“坤輿靈脈圖”五個字。翻開第一頁,泛黃的宣紙上是用毛筆書寫的小楷,字跡娟秀卻透著股英氣:“永樂十九年,遷中宮於太平湖底,以地鐵軌道為鎖,靈脈泉水為鑰...若後世中宮異動,需以至親之血祭之,方可重定地脈。”
“至親之血?”林小宇湊過來看,火焰胎記的紅光與日記上的朱砂字產生共鳴,頁麵上的字跡竟開始蠕動,“什麼意思?要我們自相殘殺?”
“不是自相殘殺。”杏子瑤的指尖劃過第二頁的插圖,那是幅中宮結構圖,五個不同顏色的節點連接著五條地鐵線路,“是指擁有靈脈傳承的血親。你看這裡標注的‘五行守脈人’,金、木、水、火、土,分彆對應五條線路的守護者。”她指向代表火屬性的節點,那裡畫著個火焰形狀的圖騰,與林小宇的胎記完全一致,“你是火脈傳人,都楓是...”
“我?”都楓指著自己的鼻子,父親隻是個普通的地鐵工程師,母親更是連靈脈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家世代都是工人,怎麼可能...”
“你父親的扳手。”杏子瑤突然打斷他,“還有你能打開靈脈鎖的能力,這些都不是巧合。”她翻開日記的最後一頁,裡麵夾著張折疊的信紙,“這是我曾祖母寫給你祖父的信,1948年藏在這兒的。”
都楓展開信紙時,紙張脆弱得幾乎要碎裂。上麵的字跡已經模糊,但仍能辨認出大致內容:“建國吾愛,天樞已察覺中宮秘密,若我等遭遇不測,切記讓後人守護青銅盒與守陵日記...火脈後裔需佩戴火焰項鏈,水脈傳人持有青銅卦盤...待中宮覺醒之日,五行齊聚,方可阻止地脈傾覆...”
【建國?是我爺爺的名字?】都楓的心臟狂跳起來,信裡提到的青銅卦盤,不就是道恭瑾一直戴著的那個嗎?還有火脈後裔的項鏈...他猛地看向林小宇,少年正下意識地摸著衣領,琥珀色的瞳孔裡寫滿了困惑。
地窖突然劇烈震動,頭頂的燈泡炸裂,碎片濺在咖啡壺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杏子瑤迅速合上日記:“他們找到這裡了!”她將日記塞進都楓懷裡,又從貨架後拖出個消防栓,“轉動閥門,通道會通向咖啡店的儲藏室。我去引開他們。”
“不行!”都楓抓住她的手腕,這才發現她的風衣下擺滲出深色的液體,剛才在湖邊撐起的屏障顯然消耗了她大量靈能,“要走一起走!”
“我是青龍會現任會長。”杏子瑤甩開他的手,翡翠手鐲突然發出急促的綠光,“這是我的責任。記住,日記裡提到的‘水脈傳人’,可能就是你母親...”她的話被劇烈的撞擊聲打斷,地窖的鐵門在外麵的撞擊下發出痛苦的呻吟,鎖芯處已經開始變形。
林小宇突然扯掉外套,露出胳膊上泛著紅光的火焰胎記:“我跟你一起斷後。”少年的手掌騰起幽藍色的火焰,地窖裡的溫度瞬間升高,咖啡豆袋上凝結的水珠迅速蒸發,“好歹我也算個火脈傳人,不能讓你們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