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芯在林莉身體裡)看著那用手帕包著的小小碎片,沉默了幾秒,然後緩緩地、極其緩慢地伸出手,接了過去。
她的動作沒有林莉芯那麼激烈的抗拒,隻有一種死寂的順從。她默默地將手帕包塞進了衛衣前麵的口袋裡,然後重新低下頭,蜷縮起來,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兩個女人,一個驚恐萬狀如揣沸鼎,一個麻木不仁如抱寒冰,都將那邪門的碎玉貼身收好了。
客廳裡再次陷入沉默。
三個人,三種絕望。
陳默看著她們,心裡堵得難受。他知道這辦法荒誕且希望渺茫,甚至可能帶來未知的風險,但他已經沒有彆的路可走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
忽然,一直僵硬著身體、臉色慘白的林莉芯在林薇身體裡)輕輕“咦”了一聲。
陳默立刻看向她:“怎麼了?”
林莉芯在林薇身體裡)臉上露出些許困惑和不確定,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放著碎鐲的位置,遲疑道:“好像……好像沒那麼冰了……而且……身體好像……暖和了一點?”
她不敢確定是不是心理作用,但那塊碎玉剛貼身時那種刺骨的冰涼感,似乎真的在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弱的、若有似無的溫潤感?而原本因為恐懼和昨夜折騰一直有些發冷的手腳,似乎也回暖了一些。
陳默的心猛地一跳!有效果?難道母親說的這笨辦法真的有用?
他立刻看向林薇芯在林莉身體裡),急切地問:“薇薇,你呢?有什麼感覺嗎?”
林薇芯在林莉身體裡)茫然地抬起頭,感受了一下,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聲音沙啞:“沒……沒什麼特彆的感覺……”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好像……肚子沒那麼疼了……”她的生理痛似乎緩解了一些,但這和碎鐲有沒有關係,她無法確定。
差異化的反應!
陳默的眉頭再次鎖緊。為什麼林莉芯在林薇身體裡)感覺明顯,而林薇芯在林莉身體裡)幾乎沒感覺?是因為林莉芯是導致雙鐲俱碎的“禍首”,所以身體排斥反應更強,而碎鐲能緩解這種排斥?還是因為彆的?
信息太少,根本無法判斷。
但這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好轉”,像是一顆投入深潭的小石子,雖然沒能掀起多大波瀾,卻終究打破了一潭死水的絕對絕望。
然而,這絲微弱的希望之光,很快就被更大的陰影所籠罩。
林莉芯在林薇身體裡)剛感覺舒服了一點,放鬆下來,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臉色再次變得緊張起來,她看向陳默,聲音帶著新的恐慌:“姐夫……就算……就算這碎鐲有點用……那也隻是緩解……我們……我們還是換不回去啊!一年……一年之後怎麼辦?那個‘魂歸離兮’……”
剛剛因為身體不適稍緩而暫時被壓下的終極恐懼,再次攫住了她。
是啊,貼身放碎鐲,或許隻是飲鴆止渴,或許隻是將死刑改為了死緩,根本無法改變“一年為期,生死同契”甚至“魂歸離兮”的最終結局!
剛剛升起的那一絲微弱的希望之火,瞬間被這冰冷的現實徹底澆滅。
破碎的希望。
依舊是破碎的希望。
陳默看著她重新被恐懼吞噬的臉,看著旁邊依舊麻木絕望的薇薇,一種巨大的無力感再次將他淹沒。
他頹然地坐回沙發,雙手捂住了臉。
母親知道的,隻有這麼多了一周的錯誤信息,貼身放碎鐲的笨辦法。
除此之外,再無更多。
前路,似乎真的隻剩下黑暗。
夜深了。
三人各自回到房間,但注定無人能眠。
主臥裡,林莉芯在林薇身體裡)捂著胸口那片刻著血絲的碎玉,感受著那微弱的溫潤感,卻仿佛抱著一個詛咒,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次臥裡,林薇芯在林莉身體裡)蜷縮在床上,口袋裡那片冰冷的碎玉毫無反應,她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眼淚無聲地流了很久很久。
而客廳沙發上的陳默,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目光卻死死盯著書房的方向。
那裡,鎖著碎鐲的大部分,和那張神秘的、看不懂的紙條。
母親的線索斷了。
現在,所有的希望,或許隻能寄托在那張來自姥姥的、詭異的紙條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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