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九年三月,雲中城。
張遼站在城樓上,凝視著北方蒼茫的草原。朔方的春天來得格外遲,殘雪還未完全消融,寒風依舊凜冽。經過一個冬天的休整,八千將士已經恢複了戰力,但更嚴峻的挑戰就在眼前。
文遠,田豐指著鋪在城垛上的羊皮地圖,匈奴左穀蠡王在受降城重整旗鼓,還聯絡了鮮卑慕容部。探馬來報,他們已集結八千騎兵,意圖奪回朔方。
田豫裹著厚厚的皮裘,箭傷初愈的臉上帶著堅毅:末將在朔方多年,深知此地關係重大。若讓匈奴站穩腳跟,西涼韓遂必會與之勾結,屆時東西受敵,局勢危矣。
高順默默擦拭著佩刀,陷陣營的將士正在城下操練。重甲步兵整齊的步伐震得城牆微微顫動,每一個動作都透著百戰精銳的殺氣。
張遼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最終定格在朔方郡最北端的受降城:此處不僅是匈奴南下的要衝,更是通往西涼的側門。拿下此地,既可斷絕匈奴歸路,又能威懾西涼。
就在這時,一騎探馬飛馳入城,馬背上還綁著一個受傷的匈奴斥候:報!西涼韓遂派密使前往匈奴營地,攜帶重禮,意圖結盟!
眾將臉色頓時凝重。田豐沉吟道:韓文約果然老奸巨猾。若我們能在朔方速戰速決,必能打破他們的聯盟。
張遼拍案而起,聲震屋瓦:傳令!三日後出兵,目標——全取朔方,震懾西涼!
三月十五,黎明時分,雲中城三門齊開,三路大軍如離弦之箭射向朔方腹地。
高順率領陷陣營為北路,沿著荒原直取受降城。這支重甲步兵在晨曦中行進,鐵甲反射著冷冽的寒光。經過三日的急行軍,部隊抵達受降城外圍。
將軍,敵軍約三千人,據城而守。城牆上新增了箭樓,護城河也經過拓寬。斥候詳細回報。
高順登高遠眺,隻見受降城雖然破敗,但防禦工事明顯經過加固。他注意到城西有一片胡楊林,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當夜,高順派出一支小隊,帶著火油潛入胡楊林。子時一到,林中火起,風助火勢,直撲城池。守軍注意力被大火吸引時,陷陣營主力趁機發起突襲。
陷陣之誌,有死無生!高順一馬當先,重甲步兵如潮水般湧向城牆。
與此同時,田豫率領的西路騎兵采取迂回戰術。他親自帶領一千精騎,日夜兼程繞到陰山北麓,突襲了匈奴的後方營地。
匈奴主力都在受降城,他們的老巢必然空虛。田豫對部下解釋,我們端了他們的老窩,看他們還怎麼頑抗!
果然,匈奴的後方營地隻有老弱婦孺看守。田豫下令不得傷害平民,隻焚燒糧草、驅散牲畜。消息傳到受降城,守軍士氣大挫。
張遼親率的東路軍則遭遇了最頑強的抵抗。左穀蠡王親率五千騎兵,在渾河平原擺開陣勢。
文遠,敵軍數倍於我,不如暫避鋒芒。副將見匈奴騎兵漫山遍野,不禁憂心忡忡。
張遼卻朗聲大笑:正是要他們全力來攻!傳令,擺開鶴翼陣,弓弩手居前!
這場會戰從清晨持續到午後。張遼指揮弓弩手輪番射擊,特製的連弩發揮出驚人威力,箭矢如雨,匈奴騎兵始終無法突破防線。
戰至酣處,張遼突然下令變陣。中軍後撤,兩翼前突,將匈奴主力包圍在渾河岸邊。
將軍妙算!田豐在後方觀戰,不禁擊節讚歎,此戰若勝,朔方可定!
就在左穀蠡王準備拚死一搏時,西南方突然煙塵大起。原來是田豫在端掉匈奴老巢後,馬不停蹄趕來支援。
左穀蠡王!你的老巢已被我軍攻破,還不速速投降!田豫在馬上大喝。
匈奴軍心大亂,左穀蠡王見大勢已去,隻得率親兵突圍北逃。此戰殲敵四千,俘虜兩千,徹底肅清了朔方郡的匈奴勢力。
消息傳到西涼,韓遂、馬騰大驚失色。他們沒想到袁軍進展如此神速,更沒想到朔方會這麼快易主。
壽成兄,韓遂在武威府中來回踱步,張遼拿下朔方,就等於在我們門口架了一把刀啊!
馬騰麵色陰沉:看來,我們得重新考慮與袁紹的關係了。
四月初,袁紹在晉陽接到朔方捷報,同時還有田豐精心擬定的《朔方治理方略》。